nbsp; “我说的是真心话,哪是消遣您。”
“宸宸,如果你不去美国学滑冰,能一直陪在妈妈身边,那不知该有多好。”
每当母亲这么说时,就是开芯宸感到最为愧疚的时候,父母在不远游,她却是一去九年,或许会更久,她真是个不孝顺的女儿。
“妈,叫大哥赶紧娶个老婆来陪您呀!”
“你大哥简直就是个工作狂,就连星期天也整天待在公司,我想要他娶媳妇,只怕等到我们头发都白了,也不敢指望。”
“大哥真不孝,您放心,我会替您教训他。”
“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呀!”何芳瑜轻轻捏了下她的睑颊,充满着疼爱。“昕阳可是你大哥,你还教训他。”
“就算他是大哥又怎么样,只要他不孝顺,就该教训。”
就在母女俩说说笑笑中,计程车已经停在东区。
“妈,我们先去逛百货公司,然后再去喝下午茶,晚一点再打电话给爸爸和大哥,要他们一起出来吃饭。”
“都依你。”
母女俩边定边聊,就像是姐妹一样,让经过她们身边的人都忍下住投以羡慕的目光。
这么一逛下来,手上已经提了大大小小的七、八袋,两人逛得乐不思蜀,连下午茶也忘了去吃。
一直到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她们才惊觉已经六点多了。
“妈,今天买得好过瘾呀!”
“全买别人的东西,你也能买得这么高兴。”
“当然喽,您想想晚上爸爸和大哥看到我们帮他们买的东西时,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多棒呀!”
“好了,我们快走,你大哥快到百货公司的门口了。”
“嗯。”她们来到百货公司的门口,等不到五分钟,开昕阳就已经到了。
开芯宸先将今天的战利品放进后车箱里,再坐进后座。
“你是不是将整个百货公司的东西都搬回来了?”开昕阳从后视镜看着她灿烂的笑靥,花一点钱可以换得她的笑容,这些钱花得值得。
“大哥,你说话不要太夸张。”
“听阳,你爸爸呢?”
“我刚刚已经先送爸爸到餐厅了。”
“大哥,我们晚餐要去吃什么呀?”
“吃四川菜,你不是很喜欢吃辣吗?”
“太棒了,真是知我者莫若兄也。”她拍着马屁。
很快地,他们来到了餐厅,开昕阳将车交给泊车小弟,带着母亲和妹妹随着服务生来到事先订好的包厢。
开芯宸一见到父亲,高兴的走过去用力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爸,好想您。”
“你这孩子。”开启仁看到女儿,笑容就露了出来。
“怎么,还有客人呀?”何芳瑜看到在座的还有一个年纪和儿子差不多大的男人。
开芯宸听到妈妈这么说,这才发现还有个陌生人在,眉头不由得轻轻一蹙。原以为只是家人共进晚餐,却没想到还有别人,而且还是个年轻男人。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芯宸,爸跟你介绍一下,他叫陈书家,是公司的业务部副理。”
“董事长太太、开小姐你们好。”
“你好。”何芳瑜一看就知道老公的意思,不免也多看这个叫陈书家的几眼。相貌是长得挺俊的,只不过名字取得不太好,书家、输家,真是不好听的名字。
“你们别看他还这么年轻,能力可不弱,真是所谓的青年才俊。”如果他能当他的女婿,以后公司交给听阳和他,业绩一定能比现在再成长数倍。“你们年轻人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爸,您正值壮年,绝不会是位在沙滩上的前浪。”
“老了,等过两年,你结婚之后,我就将公司交给你,好和你妈妈一起享享清福”开启仁就算再下服老都下行。
“爸,您今年才五十几岁就想退休,人家王永怯诩已经高龄八十八岁了,还在继续为台塑集团奋斗。”
“每个人人生追求的目标不同,我没他那么大的雄心壮志,我这一生的愿望只要我爱的妻子、儿女都能过得快快乐乐就够了。”他一手牵住妻子的手,一手握着女儿。
幸福其实很简单,唾手可得,端看懂不懂得去把握。
陈书家充满羡慕的看着开家一家人的幸福。
贺尔果真让人将安集团的负责人变更至乔斯的名下,才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乔斯已经变成全美国最具影响力的金融大亨。
纽约的华尔街股市也随之由他操控,只要他想让股市涨,股市就绝不敢跌;要股市跌,股市就涨不了。
原来一个人握有这样的权力之后,的确是会想掌控所有的事,包括一间公司的生死存活,就连人的感情也想用金钱去买卖。
娄于雍很清楚,这样的人生并非他所要,他要的只是一种幸福、平凡的生活,有他所爱的人,有爱他的女人一起生活,这就够了。
看着电脑萤幕上不停闪动的数字,已经连续三天都跌停板了,跌愈多,他愈高兴,但只怕会有人气到中风!
“砰”的一声巨响博来。
娄于雍稳如泰山,一点都不为所动。
贺尔怒气冲冲的走进办公室,手上的拐杖用力的往他的办公桌上敲下,笔纸整个弹跳起来,震落在地。
“你是存心想毁了我辛苦创立的公司是吗?”
“你的公司?”娄于雍把玩着手上的笔,脸上悠闲的神情和他的气急败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你年纪虽然很老了,但我记得你并没有得老人痴呆症,怎么会忘了这集团在一个星期前已经登记在我的名下了,现在集团的负责人是乔斯安,不是贺尔安。”
“你这混小子,我让你继承公司,是要你让公司更稳定、再扩大,不是让你毁掉公司,你不但拿了一大笔钱去赞助滑冰协会,培训年轻的滑冰运动员,甚至还拿了一千万美金捐给老人之家,现在还放出假消息,让公司的股票连续三天跌停板。你知道这会让公司损失几亿美金吗?”
“你可能弄错了,公司股票会跌停板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
“我的责任?”
“没错,第一,是你想尽办法要我接下公司:第二,我捐钱给滑冰协会那是因为我热爱滑冰,理当出一点力;第三,捐一千万美金给老人之家,是替你积福报;第四,我原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是个庸材,股票会跌停板,完全是因为投资人对新任负责人的不信任。”
“你根本只是在狡辩、强词夺理!”
“不过你干什么气成这个样子?公司现在是我的,我都不担心了,你又穷着急个什么劲?”
“这是我丰辛苦苦努力、奋斗了四、五十年才有的成果,我绝不会容许你这么毁掉它。”
“那简单呀!”他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这张椅子坐久了容易让人得痔疮,你若想再坐,我现在就让给你。”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有你这样的孙子?”这一辈子没有人敢违背他的话、与他做对,就只有他,天生贱骨的不怕死!
“或许是你上辈子没烧好香吧!记得,这辈子在仅剩的时间里,多多烧香拜佛,下辈子可能就不会有我这样的孽子。”
“好了,我投降,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
“不管我想要什么,你都给不起。”
“这世上没有我给不起的东西。”这世上连感情都可以用金钱买卖了,还有什么他买下到的。
“你以为有钱就什么都可以买到吗?”
“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绝对可以买到。”
“哼!”娄于雍冷然一笑,阴冷的目光紧瞅着他。“你能用钱再买一对父母给我吗?”
“你父母已经死了,你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难!”
“没错,我父母已经死了,所以就算你再富有、就算你的钱多到能将整个太平洋给填满,却也买不到所谓的亲情,更买不到真爱,明白吗?”
“乔斯,你妈妈是我唯一的女儿,如果当初她肯听我的话,不执意的嫁给那个混蛋,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自杀身亡。我失去我唯一的宝贝女儿,难道我就不伤心、不难过吗?”
“我父亲都已经过世了,你到现在还要这样污辱他。”
“他的死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他不该连我女儿都害死。”
“不,我父亲的死不是咎由自取,全是你一手安排的,就连我妈也是被你害死的。”娄于雍怨恨的指责着他的残酷,若不是他,他的父母仍是健在,他会有一个他渴望的幸福家庭。
贺尔脸上闪过一丝诧然的神情,人也往后颠簸了几步。“你你在胡胡说些什么!”
“当年你花了一大笔钱,让人找了个舞女去纠缠我父亲,故意将我父亲灌醉一起过夜,最后甚至还说怀了他的孩子,要我父亲负责。至于那一场车祸,或许纯粹是个意外,却让你因此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娄于雍将他花了好久的时问才终于调查清楚的事,一一的说给他听,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话替自己辩解。
“我妈妈因为承受不了失去最爱的痛苦,才会将我带回美国交给你,而你却以为我妈妈是因为父亲的背叛,伤心欲绝的回家来,却怎么也没想到我妈妈却因为爱我父亲,而选择与他共赴黄泉继续未了的情缘。”
“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永远包不住火。”
贺尔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早已是满脸皱纹的他,现在更形苍老。
“没错,你或许是这世上钱财最多、最富有的人,但却也是个最可怜、最悲哀的人,你甚至到现在还是愚蠢又无知的认为,钱真的能阻断一份坚贞的爱情。”
娄于雍的一字一句仿佛像一把尖锐的利刃,残忍又狠心的一刀刀往他的心中用力的刺下。
“但是我妈妈的死似乎未给你带来任何的教训与警觉,你依然想用同样的方法逼走我所爱的女孩。我和蕾贝嘉虽然受到你的威胁、恐吓,不得不隔着太平洋分隔两地,但就算我们无法在一起,我们之间的爱情却永远不会逝去,这也是你这个只认得钱,不懂得爱的人无法了解的事。”
他在贺尔已经被他刺得遍体鳞伤的心口上,再抓一把盐巴撒下。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相信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再派人跟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