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尖削,薄锋锐利。
偏厅里霎时血色弥漫满地,一股呛人的血味,弥散在整个偏厅之上,尽是零碎的,肉眼看不清的血粒。
卓香雅当年的解剖学修习的很好,专业课上,拿的导师评阶是A+。
按照导师的说法,A+的意思,就是所有A等合格生之中,最为优秀之人,也是导师最想提拔的人。
可是因为当时卓香雅没打算走到人生事业里太为顶点的地方,而且性子里也比较平实,不懂得为人处事之间,大礼小礼不应该断礼的相处之道。
慢慢的,也就像流星一般,大学生涯是完全美丽的,而随之来到的事业生涯,则是完全坠入低谷,成为一名不太起眼的妇科医生。
兰爷与银斩自是不知道卓香雅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想当年,还曾经有过这等风光的考核成绩,与那般忧郁的低谷人生。
因此,当兰爷透过隐约能见到偏厅里发生所有事情的玉珠帘子,望见卓香雅在手起刀落,血色横飞之中,依然眼神专注,表情平淡如常,脸色丝毫不改之后。
内心里,不知不觉生出一股对卓香雅的好奇。
若是真的有命能够存活下去,兰爷当真是想仔细且认真的研究一下这个叫做‘初月’的神奇女子。
为何她与其它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就拿件最为普通的事情来说,所有的女人在初见到她这副身饱受病痛折磨的身骨之时,都会惊的三魂离体,七魄不在。
可是她,初月,竟然没有半点惊慌之色。
他所能真切捕捉到的眼神,仅仅是来自于她眸里的,那一丝毫不起眼的怜悯。
就是因为怜悯,他才想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拿着她那柄曾经救过人的刀刃,在他的身上,也许会划下一道,两道,或者更多的痕迹。
玉帘之后的思绪,荡漾着淡淡的平静。而流动在玉帘之外的思绪,银斩脑海里的,好像就远远没有兰爷那般安静。
银斩望着一柄柄刀刃,厚的,薄的,大的,小的,粗的,细,在卓香雅的手中繁花似锦的一片片削在血色里,割下一片片凌薄的肌肤。
他只能用‘银刃乱舞’这个词来形容他此时能够体会到的感觉了。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种杀人方法,很像快节奏的‘凌迟’之刑。
薄膜一样的肌肤,就在卓香雅的刀锋之下,一点点的被整片削割下来。
然后,把整个除去挡住胸腔视线的多余的肉段切下来,备在一旁的铜盆里,露出藏在肋骨之下,人体的五腹脏器,清析明白。
不需近瞧,只远远望见一眼,就足够让人感受到血的痛彻淋漓。
银斩无法不承认,卓香雅的动作很优美,刀法很华丽,可同时,也无法不承认,这过程,是非比寻常的冷酷,冷血,与残忍。
他以为,在涵昱国里,没有人会比他更加冷血无情。
但直到遇上卓香雅,遇上这个可以在所有人眼前,把削人骨血,当成一场最为壮观的华贵表演来表现时。
银斩刹那间,认识到一个事实,人中有人,山外有山,冷血的人群里,永远都存在着更外一种,把死人当作游戏,更加冷血的人。
“呕!”
一声忍至极限的干呕,银斩在满地怵目的血水里,再也受不了卓香雅身上那股云淡风清的劲儿,捂紫唇瓣,扶着门扇,夺步逃出偏厅!
他发誓,他以后,只吃素,坚决吃素,必须吃素!
再也、再也不要在饭桌上,看到带着红颜色的东西了。
柿子不可以,胡萝卜也不可以,红辣椒也不可以!!!!
他要绿色,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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