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眨眼间,便已从刀疤六颈边划过,铮地一声,又回至鞘中。老龙捂着嘴不住咳嗽,叹道:“老了,咳咳不中用了,咳咳”刀疤六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呆呆地立在那不动,半晌也无言语。手下众喽罗不明所以,有一个胆大的家伙抢上前来一看,只见刀疤六的颈间有一道细细的血痕,心下发毛,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叫道:“老大,你怎么了?”刀疤六似在苦思破敌之策,没有回答。
那喽罗壮着胆子,推了刀疤六一把,砰的一声,刀疤六应手而倒,头颅滚了开去。众喽罗不由吐舌,发了一喊声,跑了个干净。
贾仁禄呵呵一笑,道:“老前辈身藏不露,当真厉害!”
老龙咳嗽两声,道:“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大点声!”
贾仁禄心道:“得,又来了。”转身对莫邪说道:“嘟,你自己功夫了得,还要我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神功虽然威力无穷,但准备功作十分复杂,起码要三天三夜”
莫邪笑嫣然一笑,道:“呵呵,人家希望你救我嘛。”
贾仁禄道:“得,你们两个我哪一个也得罪不起,我睡觉。”说完便来到床上躺了下来,往里一歪,打起呼噜来。
老龙又咳了数声,将刀疤六的尸体拖了出去,细细地打扫了屋子,这才走出屋去,合上门。
莫邪道:“呵呵,没想到逢爷爷功夫真是了得。”
贾仁禄不理她,呼声依然。
莫邪问道:“睡着了?”
贾仁禄依然打着呼噜,没说话。
莫邪伸手一指床边,叫道:“噫,你的床上怎么有一只耗子,正朝你爬过去,好可怕啊!”贾仁禄猛地跳起,缩身向后,背靠着墙,四下乱瞧,道:“哪呢?哪呢?”忽地里发现上当了,苦笑道:“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
莫邪冲他嫣然一笑,转身出屋,回到自己厢房之中去了。贾仁禄舒了口气,念道:“阿弥陀佛,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贾仁禄睡得正香,正梦见同貂婵、曹静一起逍遥快活。这限制级的春梦正做到紧要关头,忽地外间火把闪耀,响声大震。贾仁禄从梦中惊醒,怒道:“吵屁吵,怎么每次都在这个时候!”
便在此时,老龙打开大门,抬头一看,来人正是这城中守军的首领何老大,便道:“这三更半夜你到这小驿站里来做什么?”
何老大道:“没什么,听说你杀了刀疤六,我特来问问,他怎么得罪你老人家了。”
老龙道:“他调戏民女,难道不该死么。”
何老大冷笑道:“哦,这小子是该死,不过,这事该由我来定。你这么一声不哼地把人杀了,似乎不给我面子。”
老龙道:“你当年杀了长史大人,我也不来问你。如今你也好好管管你这帮子,看看你手下一个个都成什么样子。想当年班大人在的时候,这里是何等繁逢,而如今呢,一年里也来不了几个人。唉!”
何老大哈哈一笑,道:“我杀了长史大人,也轮的到你一个小小的看驿站小吏来管。哈哈!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我看你老迈可怜。给你几分面子,没动住到你店里来的人,不等于我怕了你了。没想到你这个老不死的越发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连我的人都敢动!”
老龙道:“别的地方的事,我也管不了。这里我说的算,刀疤六在驿站里为非作歹,就该死!这班大人要是在时,也容不得你们这样。”
何老大笑道:“别一口一个什么班大人,班勇都死了好几十年了。现在我是长史,这我说的算。你这个弓腰驼背的老头也想替人强出头,不是找死么!”说完他身后的五百小喽罗无不哈哈大笑。
贾仁禄哈哈一笑,冲将出来,道:“西域长史都有自封的,那我不得回家睡觉了?”
何老大闻言一愣道:“你是何人?”
贾仁禄道:“我便是新任的西域长史!”
何老大仔细打量他半晌,意示不信,道:“朝廷大乱,如何还有功夫派人到西域来,你敢冒充西域长史,那可是杀头大罪,来人啊”贾仁禄纵声长笑,何老大听了有些发毛,问道:“你笑什么?”
贾仁禄道:“你们这窝子窝在这里,消息闭塞,我也不来怪你。这如今关中、西凉均已是皇叔辖下,他老人家可怜西域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特令我来出任西域长史!”
何老大倒有些信了,语气也不如刚才骄横,问道:“你到底是谁?”
贾仁禄道:“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我是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雍州牧、皇叔刘备手下军师中郎将贾福贾仁禄是也。”
最近一段时间贾仁禄在中原是颇为出名了,而这帮刑人窝在这遥远的西域,只是有听过刘备的大名,对这个什么贾福贾仁禄,就从未听过。闻言面面相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何老大道:“既是长史大人到来,我自当恭迎。不知你可有印信,文书之类的,拿来我看。”
贾仁禄哈哈一笑,道:“这印信嘛”心道:“得,要糟!这接下来的要怎么编”踌躇半晌,方尴尬一笑,道:“这我来的路上风大,信印被卷跑了”
何老大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那文书呢,可有什么凭证?”
贾仁禄道:“我家主公是写了一封帛书用了大印,可那日我一时内急,手边没有草纸,便拿来擦屁屁了”
何老大笑道:“既无信印又无文书,还说不是冒充的,来人啊!傍我拿下了!”何老大身边两个身材彪悍的小伙子窜将上来,便欲拿人。
便在此时,屋上窜下一道黑影,跟着啊啊两声,那两个小喽罗,已血溅当场。那暗夜来客来到贾仁禄身前,挺剑护胸,说道:“他的话,我能证明,他便是新任的西域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