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止不住轻轻晃了一下。
旁边的容觐立即适时的伸手扶一把萧黎,“小心。”
“谢谢。”萧黎礼貌而又极为疏离地回应,继而轻轻推开容觐搀扶的手,朝萧恒走。
萧恒马上快步再上前两步,取代容觐扶住萧黎的手臂,然后目光看了看容觐,再看向萧黎,“要不要让他也一起去?”
“不,皇兄,就我们两个人。咳咳……”说着,萧黎就朝外面走。
“好,听你的。”萧恒浅笑,宠溺地点头。
—
御花园的花确实开了,还是萧黎喜欢的花,萧恒并没有骗萧黎。
到御花园后,萧黎停下脚步,另一只手扶上旁边走廊上的木柱,转身看向手边一直扶着她的萧恒,知道他担心她,而她其实一直都不想让他担心。
阳光倾斜入走廊,凉风阵阵中伴随着丝丝清幽花香。
“凉亭在那边。如果你累了,我们进凉亭坐会儿?”
“不,我不累。皇兄,你答应我两件事,好不好?”萧黎摇头,反手抓紧萧恒的手。
“你说。别说两件事,就是二十件,皇兄也答应。”
“你让那容觐走,以后都别再让他进宫,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
萧恒意外,不免愣了下,直到刚才之前都还觉得萧黎今日的恢复全是因为容觐之故。
“另一件事,就是我之前就求过皇兄你的,你不要再派人追杀皇后与岩儿了,马上命人把他们找回来好不好?皇兄,你答应我。”皇后与萧岩流落在外,一直都是萧黎心中的一块心病,萧黎也始终希望萧恒能把皇后与萧岩找回来。
萧恒顿时有些沉默下来,当初那么做的原因,没办法告诉萧黎。而如今,他已经好久没有他们两个人的消息。可现在对着这个样子的萧黎,萧恒又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
“皇兄,你答应我,就当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我以后一定不再……”
“说什么傻话,什么最后一件事,朕永远是你皇兄,也永远会护着你。不管日后想求朕什么,还是直接对朕说。”微微一顿,萧恒再看着面前的萧黎,终是拍了拍萧黎手背,“那好,朕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朕,快点好起来。”
萧黎立即挤出一抹笑,对萧恒笑着点头,有萧恒这句话总算可以放心了,希望皇后与萧岩如今还安然无恙,“那皇兄,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在御花园坐会。你别忘了让人送容觐出去,我等会儿回寝宫的时候不想再看到他。”
“真的不想再看到他?”
“恩。”音落,萧黎松开萧恒的手,并转开头去。
萧恒不勉强。萧黎今日肯下床走出寝宫,还说这么多话,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始。
还留在萧黎寝宫中等着的容觐,不久后听到太监的传话,沉默了良久后留下一句话让宫女转达,让萧黎务必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后,就出宫去,离开皇宫,前去追前方的夭华,随夭华一道前往边境。
御花园的廊道上,萧黎已经坐下,独自一个人看着前方的花。
太监回来禀告:“公主,那容公子已经出宫去了。”
萧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仿佛没听到。
太监等了片刻后抬头看向萧黎的背影,之后轻手轻脚地躬身退下。
—
另一边,暂返回御书房处理政务的萧恒,在进入御书房后不久,刚批阅了几份奏折,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与禀告声,“皇上,天牢内的夏侯大公子,想面见皇上。”
萧恒闻言,握着笔的手一顿。夏侯大公子?夏侯然?那夜夏侯渊晋突然死了,夏侯然马上带着人马包围住澹台府,想捉拿夭华。而他当时已经与她讲好条件,自然不可能让夏侯然伤她,故当即扣了个名义直接将他打入了天牢,并一直关到现在。而夏侯渊晋的死,他也将他扣为了“自尽”,只是被夏侯赢给逃了,以致最后酿成萧黎被夏侯赢掳去。
外面到来的太监禀告完,隔着御书房的房门等了片刻后,还是没有听到御书房内有任何回应,自然而然以为御书房内的人不想见,就要躬身退下。
就在这时,御书房内的声音传来,“进来。他可有说什么原因要见朕?”
太假立即推门而入,弯腰回道:“听来禀告的人说,夏侯大公子已经知道边境的战乱,想请皇上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能够戴罪立功。”稍一停顿,太监忽地抬头偷偷看向萧恒,想看看萧恒此刻的面色,接着重新把头低下去,往下道:“并请皇上能够明察秋毫,彻查夏侯大人的真正死因,捉拿凶手。”
“凶手?呵呵。”萧恒顿时嗤笑一声。若没夏侯赢这事,目前这种情况下他倒确实可以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毕竟他已经守边境多年,对边境很是熟悉,又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但眼下他没有立刻把他拖出去斩了已经是便宜他了,“回去告诉他,朕不需要他的戴罪立功。”
“是。”太监点头,不难从萧恒的声音中感觉到萧恒的喜怒变化,连忙躬身退下。
萧恒接着继续开始批阅奏折,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三日后,大队兵马浩浩荡荡到达边境。
每次都先行一步的乌云已然进入城中,在最前线的城池内等候夭华。
此时的边境,处处弥漫着一股硝烟、低迷、紧张而又人心惶惶之气。
陆陆续续知道都城终于派来大队兵马,算是勉强喝了一碗定惊茶的城中百姓们,更是已然在城中翘首以盼,希望兵马越快到来越好,并且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