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木桶里面的水装得满满的,她挑得十分艰难,勉强走了几步,一个踉跄后,她干脆把水桶放下来,恨恨地踢了水桶一下。
徐舒馨:“……爹,这是你的错觉。”
喝了水,一家人开始吃早饭。
“哼!没眼力见的,真是个木头!哎哟1
这一次,徐青木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对于梦到的内容他仍旧无比气愤。
对,这是做梦,梦醒了就没事了!
梅寡妇恨恨地跺跺脚,无奈地挑起水桶。
这一次,徐青木没敢合眼,直到屋里渐渐清晰起来,显示着第二天来临。
他说:“对啊,你这是怎么了?”
至于是不是陈爷爷说的,那有什么要紧?
不管是徐青木、崔兰花还是徐舒悦几个,都没有对她的说法表示怀疑,拿起碗就把水喝光。
鲜红的血液如同山上的泉水一般,一下子把他媳妇的脸庞染红了,也把他的双眼染红了。
天还有些灰蒙蒙的,没有完全大亮。
因为太过用力,踢疼了脚,不由得抱着一只脚喊痛。
最后撑不住了,他又睡了过去。
“媳妇1徐青木跪在地上朝天大喊,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祝
徐舒馨给家里每个人都端来一碗带着温热的白开水,把水放到徐青木面前的时候,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问:“爹,你眼睛怎么了?”
早饭是玉米面做的饼,徐青木只吃了一块,剩下的都给崔兰花和徐舒悦几人分了。
他今天去得比昨天还要早,因为饭店早饭也卖早饭,他不住在公社,需要提早出发才不会迟到。
“哦,就是突然想到陈爷爷说的,早上起来喝一碗水,对身体好。”徐舒馨也是一脸淡定地说着谎话。
她撞得很用力。
徐青木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拼命想要从梦中醒过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徐青木还是拔腿就跑,根本没敢往声音的来源处看。
他看着自己媳妇被人压在枯枝烂叶上面,求助无门。
而这时,男人一手捂着一只眼睛,骂骂咧咧地走过来,走到他媳妇旁边,用手在他媳妇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声“晦气1
她人长得漂亮,也才二十几岁,她男人死之前从不让她下地干活,所以养了一身白嫩的肌肤。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四叔徐青松。
他们公社的国营饭店提供三餐,如果不在那里吃也没有补贴,徐青木觉得既然如此,还是在饭店吃的好,正好还可以把家里的粮食省下来给媳妇孩子。
简单吃过早饭,徐青木就去上班了。
哪怕前年她男人死了,她也一直不下地,哪怕大队长施压,她也只是领了打猪草这样轻松的活。
如今她这模样,让徐四叔只觉得骨头都要酥了。
他想也没想就说:“那我帮你挑吧。”
“这怎么好意思。”梅寡妇说。
徐四叔放下自己肩膀上的水桶,大步走到梅寡妇身边,不由分说地挑起对方的水桶,“这有什么,咱们都是一个大队的,看到人有困难的帮一把不是很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