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有人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相处得还不错,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弄得厂子里满城风雨,好在女朋友对他非常信任,说他根本不是那种人,对别人的诋毁和说三道四一句也听不进去。这些给了建军很大的安慰,同时他也感到无比的自责和内疚。
建业北京之行结束后,他认真地回顾自己前端广交女朋友的经验教训,他决定不再普遍撒网,开始重点培养。
在他接触的他认为比较漂亮的女孩中,有一个个子低低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鼻子翘翘的,像个小洋人似的姑娘,对他挺有好感。他很兴奋,认为要交桃花运了。后来了解到她是占地工。工厂建在近郊区,这里以前是菜地,按协议,建厂占了菜农的地,就要给菜农的子女安排工作作为补偿。得知她是占地工,建业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这种人可不能惹,就是长成天仙也得退避三舍,想想胡同里娶了农村媳妇的那几户人家的情形,他就感到害怕。再加上那次进电影院看电影发生的事,建业彻底的不敢对她再有什么想法了。那天她买了电影票约他看电影。借着电影院里的昏暗,电影刚开始不久,她就对他动手动脚,吓得他暗自叫妈。他觉得这世道怎么忽然反过来了,她不提方他,反倒对他主动进攻。紧张的他一场电影下来竟不知道演了啥,把心思全用在了防守上。此后再也不敢与她单独接触。
结束了与占地工的短暂的错位的接触,一个文静的女子进入了建业的视线。她是师傅辈的却没有带徒弟,据说刚从唐山调来一年多。看长相好象和刚进厂这帮人的岁数差不多。说不上特漂亮,但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会说话。建业感到奇怪,一个车间里上班已三个多月了,怎么就一直没发现呢?这应该是个重点培养的目标。一接触,还行,对他挺有好感。他在她的旁边呆的时间长了,别人都把他俩当成了师徒俩,建业乐得给别人留下这个印象,这样呆在她旁边更显得名正言顺。令他遗憾的是她的实际年龄比他想想得大得多,更加难以接受的是她早已成了家,小孩都上了幼儿班。尽管这样,建业还是愿意和她相处,与她在一起,全身心都有一种愉悦的感觉。下班两人总一块走,虽然两人住的地方相距很远,而且也不同路,但他每天还是很高兴多绕一段路,把她送回家,充当护花使者。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在其不是师傅的师傅对面机台上是一位每天总是说说笑笑,不说话就怕嘴被粘住的胖姑娘,比建业还高一个头尖。她和建业一样,也是个文学爱好者,两人在这上面挺有的聊。他们还互相借阅各自买的借来的小说杂志。一天,她约建业去她家,说是让他去拿书。建业让她带到厂里来。她说不行,一定让他亲自去取。建业只好随她。
下了早班,建业和“师傅”说今天有事要办,没同她一起走。来到胖姑娘家,她很热情,又是沏茶,又是拿水果。空空的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建业随口问,你家的人呢?
她笑着说,都出去了,一会就回来。
果然,不一会,她弟弟回来了,打了声招呼,在屋里绕了一圈,又走了。有过了一会,她妈也回来了,同样是打了声招呼,也在屋里绕了一圈,也走了。建业有些奇怪,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建业不解地提出疑问,她面带羞色说,他们想看看你。建业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在相亲。建业打了个机灵,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着,怎么办,得赶快脱身,要不然越陷越深。这根本不可能。别的不说,单就她那身肥肉,建业就产生不了任何遐想。建业一下想起了高中时同桌的她。他很抱歉地对她说。实在对不起,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哀怨的低声道,可是你师傅已经成家了,而且还有小孩。
他赶忙解释,我说的不是她,是我的同班同学,个子比我低一点,眍眍眼,高鼻梁,长得像个新疆人。
她万分沮丧讪讪地说,那那我只好祝福你了。看来我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建业逃也似的离开胖姑娘的家。路上他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咱俩是一对剃头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