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大喜。方要站起。却见司马朗已是满面喜色地捧着一包东西出来。
陈泰心中疑惑。又稳下身子细看。却见司马懿见了那东西。面上闪过一丝喜色。陈泰离着稍远总是听不到二人说话。心中有些焦急。眼见二人正自摆弄那包东西。便悄悄起身。转到二人身后。直潜到离着二人一丈远近时。方才停住。
耳中传来司马朗的声音道“二弟,此番万事具备,却还有一人,你到底要如何处置?须知以那人身手,恐我军中无人能制得住他。当日虽是将其调离,但这事恐是瞒不了多久,一旦被其知晓,必生大祸。”
司马懿冷冷笑道“此人不过一个莽夫而已,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又如何敌得过小弟那尸兵,大兄不需担心,先只需好言抚慰,严令下面军士,不得走漏风声。此人勇武,乃是大魏第一等好手,若是不加以好好利用,实是可惜之至啊。”
司马朗闻言点头,却道“若是能用最好,只是便是要用,也当细细谋之,将其仇恨转到蜀汉头上,如此他自会死心塌地为你卖命了。反正今日之事,在场之人俱皆死了,便是那个杀死坊儿的人,也应不是大魏之人,否则如何会不收敛那曹蕤并潘后的尸首?咱们便一口咬定,就是西蜀截道伏击了帝后,想必以许褚那个憨人绝难分辨出来的。”
司马懿微笑点头,道“大兄好计,便是如此。”四下看看道“今日大事已济,咱们且回去再议。”司马朗点头,二人一带缰绳,便要回返。
陈泰压抑良久,早已是咬碎满嘴钢牙。这二人不但弑君谋反,反而还欲去愚弄许褚将军,为他们卖命。这般恶人如何能留得他们。眼见二人要走,顿时大喝一声,已是跳了出来。便于马下提着大枪已是向二人冲来。
司马懿兄弟大吃一惊,眼见陈泰满面悲愤,知晓方才之言,恐是尽数落入此人耳中了。大惊之下,司马朗叫道“二弟,此人留不得!”
司马懿面色铁青,哼了一声,忽的自怀中摸出一个令旗。那令旗非金非铁,非木非石,通体黑色,隐泛一股氤氲之气。似是藏着无数异力,令旗才出,周围已是霍然似是冷了许多。
陈泰心中猛地一个激灵,顿时止住脚步,返身向着最近处地一匹战马奔去。他方才为了靠近二人,并没牵马,此时眼见司马懿取出的物事,大是诡异,不由心中惊惧。他向来仔细,却不会将自己轻易放于险地之中,此时眼见不妙,自是先充实自己力量才是,便是有些什么,也能仗着马力逃开。
奔到战马旁边,翻身而上,坐于马上,心中大定。驱马向着司马懿过去,大枪戟指着,怒喝道“司马懿,你个狼心狗辈!吾主待你何其优厚,你竟弑主谋反,当真是猪狗不如。今日某便取尔狗命,以慰吾主在天之灵。”
说着便要催马上前。却见司马懿面无表情,却是连看也不看他,嘴唇翕张之际,似是在念叨着什么。手中令旗忽的无风自动,蓬然爆出一片黑雾。
坐下马匹唏律律一声长嘶,惊惧不安地摆头踏地,踏踏踏的向后倒退。陈泰大惊,一面伸手安抚住战马,一面凝神细看。
只见那黑雾翻翻滚滚之间,已是将二人尽数笼住,只几息之间,那黑雾已是散至三丈方圆处,离着陈泰便只在咫尺。雾中,司马懿与司马朗的身影显现出来,那黑雾便只在二人身边围绕翻腾。
陈泰细看那雾,只觉其中似是隐藏着无数冤魂一般,呜呜咽咽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的传了出来。对面司马懿却是沉声喝道“你是何人,如何敢于此偷听我等说话。若是此刻下马投降,吾尚可考虑饶你一命,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陈泰悲愤的大笑道“司马懿,司马都督,某乃大魏奋武校尉陈泰是也,你那些爪牙便是被某送了去见先帝了。下面便轮到你们了。你们这般乱臣贼子,还妄想某去从你,岂不是天大笑话。你们便拿命来吧!”说罢,已是猛磕坐下战马,那马长嘶一声,已是向着司马懿直冲过来。
蹄声大起,马嘶连连。陈泰手中大枪已是平端于胸,两眼紧紧的盯着司马懿,如同一道闪电般冲进黑雾。黑雾波分浪涌之际,镔铁长枪发出呜呜的声响,一道乌光已是霎时刺到司马懿地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