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任抢上前去,要接兄弟尸首。堪堪奔近,却见张合早已跃马跟至,手中大刀带起一溜儿光影,径往杨任斩来。
杨任大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惶急中不及招架,只得向下一矮身,耳中只闻咔嚓一声,头上一疼,却是那头盔被张合一刀斩落。
杨任亡魂皆冒,也顾不得再去接着兄弟尸首了,披头散发的,打马就往回奔。阵上魏军俱皆大惊,一时均是股栗。
祢衡在后看的真切,手中令旗一挥,蜀汉大军登时发一声喊,鼓号连天价响起,势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着魏军直冲而来。
魏军眼见主将一亡一逃,本就被困几日,士气低落。此时哪还有丝毫战意,均是大叫一声,翻身而跑。城上牵招看的面色铁青,眼见蜀汉大军近在咫尺,如何敢去接应。只是下令紧闭城门,城头弓弩手持弓搭箭准备。令众士卒将滚木石就位,只待蜀军来攻,便要死战。
城下魏军不得入城,不由的纷纷哭骂。身后蜀汉大军已是杀到,除了少数人被刺激的失了理智,回身死拼外,其他人俱皆绕着城墙,向两边溃逃。
杨任拼命打马飞奔,他此时再无半分心气了。那就是差距吗?只一招,自己的弟弟便被斩落马下。要知道自己兄弟的武艺并不在自己之下。那个张合的武力,实在是可畏可怖,在方才那一刀临顶之际,他方才深深的明白了,为何牵招宁肯被人困死在城中,也不愿出战了。
只是,此时他却是后悔也没用了。后面马挂銮铃之声,急促不绝。他不敢回头去看,只怕一回头。便又是看到那轮耀目的刀光;只怕一回头,便再也没有逃开的希望。
他拼命的催促胯下的战马,马儿在他不停的鞭笞下,惨声长嘶着。杨任甚至能感到马儿微微的痉挛着。但是此时实在是顾不上再去怜惜了,若是不赶紧甩脱后面地那个杀神。恐怕就是别人怜惜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久,后面的追赶之音终是渐渐的消失了。杨任惊悸的勒住了,早已是浑身大汗的战马。任凭它轻轻抖动着轻颤地肌肉。自己却回首四望。
这里已经远离了河间,他疑心惊惧之下。只顾奔逃。这一番跑,竟是直直跑了近三个时辰。此处既不是渤海,也不是博陵。按照他奔行的方向,前面再走不远,便应该是德州地界儿了。
杨任轻叹口气。浑身如同散了架的般地痛楚,此时方才深深的反了出来。方才只顾一路逃命了。一阵奔行之下,身上,脸上都被树枝山石,不知蹭破了几处,阵阵火辣辣地感觉,一波一波的袭来。
他勉强跳下战马,寻了一个避风的所在,软软的躺了下去。他好饿,这一顿狂奔,已是将他体力几乎耗尽了。出来之时。哪里会想到这般情形。更加不会准备什么干粮了。望着那匹载着自己逃出生天的战马,他使劲咽了下唾沫。不能。怎么也不能杀马地,不要说那是自己最忠实的伙伴,便是后面还不知要走多少路呢。要是没了战马,估计不等自己走出山去,就已经活活累死了。
杨任又累又饿,疲惫之下,不觉睡了过去。^^^^梦中噩梦不断,浑身一阵阵地冷汗发着,被山风一吹,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幽幽的醒了过来,月光幽幽清冷,已是入夜时分了。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阵的咯吱咯吱之音,似是牙齿咬在金铁上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山中,让人不觉得毛骨悚然。
杨任心中惊疑,小心的翻身坐起。透过草丛向外窥探,一看之下,不由的勃然大怒。只见几个魏兵装束的兵士,正自围在一起,口中大嚼着的,却正是自己都不舍得杀来吃了地战马。
那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地咯吱声,就是这几人啮噬马肉时,牙齿与骨头摩擦的声音。杨任大怒跳了起来,喝道“尔等是哪里地军士,好大的狗胆!”
说着话,已是绰着大枪直直走了过来。他自身为将军,如何将几个小兵放在眼中,哪知喊完之后,却见那些士卒竟如同没听到一样,仍是低头大嚼不已。杨任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大步上前,抬脚就要往离着最近的一个人踹去。那脚刚刚要碰到那人身上,杨任却硬生生的收住。===满面惊恐的瞪视着这几个人。
但见这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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