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今年已近七旬,因醉心神术,未曾婚娶,无有后人以继。常思寻一个骨灵清奇之士,以传我不世之学。然遍历中原各地,虽是多有俊才,然始终少了一份灵气,甚以为憾。只道世间浑浊,人之灵性俱泯,此心愿终是难以得偿。不想今日竟是能得见小兄弟这般灵气满盈之才,实是快慰无比啊。”说着,捋须呵呵而笑。
柳飞听的啼笑皆非,这端木龙翔话里话外之意,竟是想收自己为徒。眼见他明知自己来意不善,却是毫不理会。想来一是心胸广阔,二来实是对其功法深为自信,对自己毫不看在眼里之故。眼见他并不问自己来意,便也干脆装傻,有心套问一些情况。
此时众仆人已是将杯盘碗盏俱皆摆上,几样精致小菜做的色香味俱全,俱用玉盏装盛,一派奢华之气。
柳飞暗暗打量这些仆从,却见一个个俱是身体残缺,不是少几个指头,就是跛着一条腿。各个目光低垂,紧闭双唇。偶尔抬头眼光扫过,便不经意露出一丝狠戾之气,柳飞心下暗惊,默默思索。
端木龙翔见他眼观仆从,面上若有所思,不由笑道“你可是奇怪,这些人为何如此模样么?”柳飞闻言抬头看他。
端木龙翔嘿嘿一笑,转向那几个仆从,面容忽变,一片沉凝之气顿现。霎时间,周围空气忽的一滞,随即一股阴寒之气升起。
那几个仆从顿时面色大变,噗通一声,俱皆跪倒,口中嗬嗬做声,不停的叩头。几下便已是额破血流,却竟似不觉。砰砰声中,满面求肯之容。
柳飞在端木龙翔气势乍现之际,便已察觉。只觉一股融合天地之力自四面围拢,其中丝丝缕缕的死气之盛,让他水神心法不由自主地应势而行。随着心法运转,那股烦闷压抑气息方始退去。柳飞心中暗暗咋舌。这般高手却是他自出道以来,首次遇上,其实力几于自己不相上下,相差甚微。
端木龙翔却亦是暗自偷眼观察柳飞,见他初时面色微变,身形不稳,但随即便恢复正常。心中惊异之下,暗以气势探查,却感觉柳飞突然似是消失了一般,自己灵觉探出,竟是空无一物。眼见柳飞仍自安静而坐,毫无所觉地样子,不由的心中亦是暗暗一惊。
柳飞早知他暗探自己,只装做不知,口中问道“教主,这是何故?”端木龙翔面色微微一变,旋即气势一收,哈哈笑道“这些个人,俱是穷凶极恶之辈,被吾拿来,割去舌头,废了经脉用作奴仆,以示惩戒。”
柳飞心下恚怒,暗道:你这黑灵教便是恶中之恶,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去恶惩凶,实是无耻之极。
心下虽怒,面上却是淡淡的轻哦了一声,道“教主果然好手段。只是不知子贡先生有知,会不会认同。”
端木龙翔闻听柳飞讥诮之言,眸中怒气一闪,随即敛去,突然一掌挥去。一声惨叫发出,登时将一个残仆打的直飞出去,立时毙命。口中却淡淡的道“若是子贡先祖能有如今这般手段,何以有暴秦一事。这些恶徒俱已非为人,吾要杀便杀,便如鸡犬耳。”旁边剩下几个残仆登时浑身抖成一团,愈发的拼命磕头。
柳飞眼见他信手杀人,却是眼睛眨也不眨,面容平静的望着他,并不多言。端木龙翔眼中又是闪过一丝喜爱。遂放缓面皮,缓缓的道“小兄弟天性灵气充盈,若能得名师教之,不出数载,当有莫大做为。只要持续修持,便是与天地同寿,也非不可期之事。今日你我相见,实是有缘。吾亦不必问你之来意,便是你有什么要求,也尽可提出,吾当尽力为你解决。只是,解决后,你当拜我为师,以传承我不世功法,你可愿意?”说完,两眼已是紧紧盯住柳飞。
柳飞闻言,先是呵呵一笑,道“教主厚爱之情实是令飞感动。只是教主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端木龙翔闻听柳飞此言,面上渐转冰凉,望着柳飞良久方道“你可知你拒绝了什么吗?你若答应,立时便是富可敌国!立时便会得到无尽的寿命!立时便是这黑石崖地少主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你拒绝了,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将你立毙掌下吗?你莫以为身俱不俗武技,便可横行世上,当知世上奇功异术,比之武技一道,实是天地之别!”
柳飞微微一笑,方待要说话,便听的天边传来阵阵的号角嘶鸣之声。随即亭外已是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