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知她误会了,只得拂袖让她起身,道“令姊之症,我自救得,只是其中关碍之处,小姐还是去向令尊相询,此事关乎令姊名节,却非柳飞拿乔”
小乔闻听,大是不解,却顿足道“父亲却是不肯告知,才来径求先生。这事却与姐姐名节何关?”
柳飞正自难以开口之时,却听脚步声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妹妹不必为难先生了,姐姐自有道理”抬眼望处,一张清冷地脸庞映入,却正是那大乔。
柳飞尚是首次听到大乔说话,其声音竟是如同其人,如银玲珠溅,却带有一股清幽之意。小乔一愣,忙去扶着,脸上却现欢容,道“姐姐怎今日如此早便起身了,需知你身子辛苦,如何不多歇息呢”关心埋怨之意溢于言表。
大乔抬手轻抚妹子秀发,眼神中却露出温柔慈祥之意,道“颜儿不需担心,姐姐自理会的”转脸看向柳飞,道“朝容多谢先生奔波之苦,家父特请先生书房叙话,先生若无他事,还请移驾。只是,先生谈完之后,若有空暇,尚请来此一叙。”说罢,不再理会柳飞,拉着妹妹,径自去了。
柳飞摇摇头,径往乔玄书房而来。进的房中,方始发现,原来华佗亦在。却见华佗此时却是手捋长须,满面笑容。
柳飞微觉奇怪,却不暇多问,上前给二人施礼,三人落座。方由华佗道“恭喜柳小哥儿,呵呵,老朽却是要向小哥儿讨碗酒喝了”言罢,捋须大笑,甚是愉悦。
柳飞一愣,瞬即便已是反应过来。却听华佗继续说道“乔公之女,自幼知书达礼,贤惠过人,且国色天香,实为仙苑奇葩也。只是因此病症才一直未能许人。今日若不遇柳小哥儿,此女也就真是要香消玉殒了。不想实是天意,老夫竟是机缘巧合才与小哥儿相遇相识,而今天下,能治愈此症者,却也唯小哥儿一人也。而要治愈此症,却又要跨过男女之防,此实为天缘也。故此,乔公亦是有意将其许配于小哥儿,不知小哥儿意下如何啊?”
柳飞默然,心道:你这老儿跟着瞎掺和什么?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自己难不成以后每给人治一次病,便要娶回一个老婆不成?于是遂拱手道“多谢乔公青眼,奈何柳某家中已是有了四房妻子,恐非小姐良配。且此事也只是因事就事,况自古病不讳医,柳某也非那口碎嚼舌之人。只要你我守口如瓶,并不伤小姐名节。乔公自可在小姐痊愈之后,另择贤人以配之,岂不是强过如此牵强之事。还望乔公莫怪”
柳飞说完,华佗已是愕然,他首次与人保媒,便是断戟沉沙,一时间竟是颇为尴尬,不知该说什么为好。柳飞心中其实也并不是讨厌大乔,相反,好好色,恶恶臭,人皆尽然。自己于后世也曾颇是意婬过这江东二乔。若是刚来之时,得此机会,怕不亦是暗喜不已。
然则此时,一来所见多了,家中众女尽是天之骄女,正所谓久处芝兰之室不觉其香,大乔虽美,却也不曾使他一见钟情。二来,他与那大乔相见不过两面,眼见大乔清冷孤傲,也并不是像家中几个,均对他钟情。自己总不能因想改变其命运便即将之娶回。三来,他自知家中诸女对他深情一片,唯恐有负诸位娇妻,哪敢再轻易招惹情债。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实是有些挟恩图报的味道在其中,让他更是感到别扭。
乔玄亦是愕然,他自知自家女儿貌美,一般人闻听自己愿意将女下嫁,俱是千肯万肯,岂有拒绝之理,哪知原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却是被柳飞一言而拒,亦是颇为尴尬。
室内三人各有所思,一时无声。良久,乔玄方才长叹一声,道“老朽怪罪先生。老朽自知小女蒲柳之姿难配君子,只是若不如此,眼见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之苦,实难言表。先生高洁,自是不会随处去说,然我等自己这关却是难过。便是无人知晓小女清白已失,然则小女自己岂能不知?先生若是不纳,小女竟还有何等颜面存于世上?至于那等掩耳盗铃之事,依小女之性情,怕是难以为之。”
说至此,悄然拭泪。见柳飞蹙眉,便又接着道“先生若不伸手救治,小女命必绝矣,救了,若不纳之,小女也是难容于世。如此,岂不是我那苦命孩儿已是死路一条?因绝症而不生,因生而不得清白,亦不生。老朽年事已高,尚要遭此惨事,纵铁石心肠,宁不悲乎”言罢,已是老泪纵横,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