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服却诈言出首,董承脸若死灰。王子服看完,却是拍案而起,道“好你个董承,如此大事,竟不教吾参与,敢莫是以为服为卑鄙小人吗?”
董承见状,先是大喜,后而大惊,急向前掩住,道“兹事体大,休要大声,却来商议”王子服道“将军吴子兰忠义,向与我交厚,可为同谋”董承道“我朝中唯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可参与此事。只是事关国家命运,我等既要同举大事,当作血书盟誓。方可信赖。”
王子服然其说。当下董承取来白绢,破指以血写上自己名字,王子服亦于其后跟上。随即着人去请吴子兰、种辑、吴硕。三人到后,看完血诏,尽皆愤愤,俱书血字,同声杀贼。几人即已结盟,董承方道“陛下有旨,需送与豫州刘玄德,欲使其在此战中,就于中取事。据陛下书中所言,玄德实乃当今皇叔,深可信赖。只是我等俱为京官,如何得个缘由出京?此事太大,却是不可交由下人,我正自烦恼”众人闻听,皆是郁闷。
正说话间,下人来报,说西凉太守马腾来访。王子服眼中一亮,道“若要将血诏送与皇叔,当着落此人身上。”董承道“我等与其素少交往。如何能信得过”
王子服道“当日围猎之时,曹贼篡越,我曾见此人满面愤怒,当为忠义之辈。今日突然来访,必有所言,国舅不妨以言语挑之。观其言行。若事果如此,则送信之事无忧矣,且皇叔在外亦得一大助力。届时,我等于内,里应外合,曹贼可灭矣。”
董承大喜,遂出来见马腾。接着马腾,入内坐下。董承道“将军今日怎得闲,却来访我?”马腾道“今贼子篡越。把持朝纲,公乃宗亲,特来相商”董承闻言,诈做惊容道“将军如何说?当今天下太平,曹丞相治国有道,何来贼子篡越之说?”
马腾闻言大怒,霍然而起,戟指发张,怒喝道“我本以为你为宗亲,又有救驾之举。当为忠义之人。却不料亦是一贪生怕死之辈,奸狡鹰犬之徒。今日却是白来,这便告辞”说罢,怒冲冲举步便走。
董承急忙拦住,道“将军且慢,但是有话。还请直言。如此两句即走,却让承甚是糊涂。”
马腾霍然转身。森然道“董国舅莫不是想要留下马腾,却不妨试试”言罢,已是手抚佩剑,杀意凛然。
董承忙摆手道“将军切勿误会,承所言却是实情。实不知将军所言何物,何不暂息雷霆,为承解惑”
马腾怒道“还有甚子好说。那日围猎之事。俱皆看到。难道你有目盲不成?妄你为宗室至亲,我一外人尚且气满填胸。你竟视而不见,犹自视曹贼为好人,吾羞于与你说话,闪开了”言罢,已是擎剑往外便闯。
董承见马腾果然忠义,大喜。忙低声道“将军,陛下有旨”马腾正自怒火填膺,突闻此言,不禁一呆,回身望向董承。董承却是点点头,肃手请他后堂说话。
马腾疑惑,还剑入鞘。随董承入内,手却是未离佩剑。待得到了后堂,猛见这许多人,又自一惊,却见董承将出一副白绫,上面血迹斑斑。马腾疑惑接过,待得看完,已是毛发倒竖,咬齿嚼唇,满口流血。集众将,将血诏取出,就于堂上宣旨。众人起身后,刘备问计。陈群蹙眉道“此时行事,殊不是时机,不若待胜得袁术,养练兵马后再论”赵俨亦是点头。
刘备双目泛红,道“吾身为皇叔,今陛下如此危急,安能为一身之得失,而弃君父社稷而不顾。况今陛下血诏已至,备便是万死亦在所不辞”陈群赵俨皆叹:真仁义之主也。遂不再劝,凝思破敌之策。
良久,陈群道“为今之计,可密使一军密返汝阴,偷渡颖水,至细阳埋伏。其余诸军全力先破眼前之敌。待将袁术击败,袁术必窝回寿春,我等可借机跟进,与曹操会猎于寿春,迫使袁术弃寿春而走,届时在曹操大胜之时,乘间谋之,再以细阳之兵断其归路,前后邀击,事或有可为。”
刘备细细思之,也觉唯有此法了。见众将均无异议,遂派张飞、藏霸领军,赵俨为行军参谋,领兵一万密渡颖水。藏霸本为当地之人,路径熟悉,可为向导。三人领命而去。又使人调太史慈、廖化扎于安风津,以保退路。其余之人,并力向前,势要大破袁术。
夏末的天空阴沉沉地,一场将决定历史走向的大战,已是拉开了帷幕,谁,将是这最后的得益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