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大,晒一会儿就干了。”毅然走向浴室。
艾月可不喜欢别人帮她洗衣服,特别是男人。她马上抗议:“不行。”虽然没换内衣,但是这里没有洗衣机,必须要用手洗,她可不想把这么私人的事情随便交给一个男人做,就算毅然是她崇拜的男人。
“你别你袅耍?痪褪橇郊?路你崖穑坎蝗你这样子怎么洗?”
“我把裤子脱了,就穿上面那条裙子!”艾月自动把毅然的t恤说成裙子。
“好呀!”毅然侧头看看她,欣然同意。
他竟然同意自己的意见,艾月一阵兴奋,飞快地进入浴室,还差点摔倒。一会儿,她兴高采烈地出来。“你看,这样很清爽吧?”
只见她两腿光光,宽大的t恤直罩到膝盖处,领口被她用发夹固定住,脚上的大拖鞋也脱掉了,和长裤被她分别拎在两只手上,满脸得意的神色。
毅然哭笑不得“好了,现在去吃饭吧。”他上前一把将她拎到餐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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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然,你家真的是好漂亮、好舒服喔!”填饱肚子的艾月光着脚丫子在客厅里跑来跑去,东瞧西瞧。
哇,他们家的装潢还真有品味,乳黄色的墙壁,乳白色的门、褐色木质地板、厚实的蓝色布沙发,还有形状、高低各不相同的吊灯更夸张的是有一面墙竟然是落地窗,他哪里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
“快招!你家是不是很有钱?你是不是从国外回来隐居的名人?”艾月坐到沙发上双腿一盘,歪着头问毅然。
正在看评论节目的毅然把眼睛从电视转移到艾月的身上。
她穿得这么“给人想象的空间”又摆出这样的坐姿真的很吸引人,真想扑上去咬她一口;但他压抑住自己的冲动,要先回答她这个可爱到敏感的问题才行。
“你有见过这么年轻就隐退的名人吗?”他学她歪起脑袋来。
“那你一定是工作累了,来这里休息的!”
“你没看见我在超市工作得很辛苦又没有休息过?”
“那你家为什么会这么漂亮?”
毅然咧开嘴,凑到艾月面前,眼睛散发着熠熠的光芒“你没见我本人就很帅很有气质吗?”
“臭美啊你!”艾月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不禁一阵脸红,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她跳下沙发,走到落地窗。
毅然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样子,趴在沙发上窃笑。
看着窗外广阔的绿色田园,艾月忍不住发出赞叹:“你有一栋别墅。”
“别墅?”毅然环视自己的客厅一圈,这样就叫别墅?她到底是不是都市来的?这样的房子很普遍啊!
“没错!像这样独门独栋的两层小楼房就是别墅了。你不知道都市里的地可贵了,很少有这样的房子。”见他有疑问,艾月耐心地解释。不怪他,乡下人怎么会了解城市的房地产?
“我还有很多地呢!”毅然失笑。真是个笨蛋,乡下怎么和都市比?
“难怪你的房子那么漂亮,原来你是个地主。”她看着他的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你很羡慕?”毅然决定骗到底,此时不探探她的真心更待何时?
“是呀!你看,外面的景色多美,你的左邻右舍又那么相亲相爱,这个地方真的好棒,你真的很富有嘛!”艾月的目光又转向窗外。
窗外已经一片金黄,橘红色的太阳正慢慢地从地平线上隐去,绿色田野上的农民也陆陆续续地回到村子,晚霞在他们的身上形成一层安详而温馨的光环,完全异于在都市大楼顶层看到的寂寥景象。
“好美你真的好富有。”艾月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富有?”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毅然的目光也转向窗外,心里涌起一种惊喜的感动。
“是呀!你拥有日落,一个美丽而温馨的日落”艾月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
毅然注意到她的语气变得遥远,而笼罩在橘红光晕里的侧脸变得沉静凝重。他的心揪痛了一下,直觉想伸手抚去她脸上的忧伤。
他默默地站起,向她走过去,注视着她的脸。“是的,我很富有,我拥有日落,美丽的日落”
他顿了顿,把头转向窗外“不过一个人的日落,有时候是寂寞的。这温馨祥和的美景,一个人享受是孤单寂寥的只有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日落才是最美丽的,因为有温馨甜美的夜晚在等待着他们。”
他又把眼光放到艾月的脸上,霞光里,他的轮廓是如此深刻,眼睛更像两潭深深的湖水。
“其实,日出也是我很喜欢的。那种新生般的喜悦常常使我激动,使我想呼喊、想拥抱但是我不知道我究竟想要拥抱的是什么?我想传达的又是什么?现在,我知道了。艾月,我想拥抱你,用无尽的热情在所有的日出日落中延续爱的生命,和你一起分享所有生命的悲喜。”他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心意表达了出来。
艾月愣住了,她的眼睛随着他的话语而越睁越大。和毅然接触久了,虽然知道他缺少乡下人的土气和粗俗,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他还能如此诗情画意。
本来她想摸摸毅然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但她听到后面的话时,她就沉沦了,她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就连想要伸出手探他的体温也做不到,而且她感觉自己正向一个温柔的水潭里越沉越深
上帝、圣母玛利亚、观世音菩萨喔,庆云,快救我!
庆云的话此时回荡在耳边。
他走个乡下人、大猩猩大猩猩
艾月的大脑仍然无法思考,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放映着一幕幕无声的片段:毅然在超市里与她接吻的景象,毅然在田野里为她讲解植物的景象,毅然在打篮球的身影
毅然望着她呆愣的面容,内心也激动不止。这个女孩是他最心爱的人,现在向她表白了,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喜爱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他的大脑里也一遍一遍地播映着无声的片段:艾月在向日葵花田里奔跑的模样,艾月与小孩子玩耍的模样,艾月对自己脸红的模样
他的心涌过一波又一波的悸动“艾月,我们在一起好吗?”
“我我”艾月还在挣扎,她也喜欢他,可是他们可能吗?
她迷茫了,她该放任自己吗?
毅然看着她闪躲的目光,发现她的目光泄露了她对他的爱慕与犹豫,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艾月拥入怀中。“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发现自己离不开我,等你找到和我在一起的理由。”
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分,他要的是一份绝对的爱,不掺杂任何杂质,他相信她可以的,只是她比较迟钝,但他会给她时间,他会耐心等待的。
艾月有几秒钟的呆愣,等她想起自己应该反抗时,已被他紧紧地拥着,好像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一样,他身上的气味顷刻间充满了她的鼻间,她分辨不出是谁的心跳声像雷一样地敲打着她的耳膜。
他的胸膛好结实、好温暖、好舒适她觉得有种安心的感觉,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艾月闭上了眼睛,不管了,就在这一刻沉沦吧!
红色的霞光暖暖地笼罩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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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刚送艾月回去的毅然看到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你回来了?吃过饭没有?”他边打招呼边走进去。
“吃过了,今天真是累死了,那孕妇差点就得送医院了。”毅妈妈脸上出现紧张的神色,彷佛回到刚才为村里一位孕妇接生的情景。
“她没事吧?”毅然坐到沙发上,皱了皱眉。
“没事,小孩生出来了,四千克的胖小子,母子平安!”毅妈妈喜上眉梢。
“这是谁的包包?”毅妈妈这才发现沙发旁边的地上有一个女用包包,这种包包她儿子当然是不会用的,只有一个可能--老头子回来了,用女儿的包包装东西背回来。“你爸爸回来了?”
“这是艾月的包包。”毅然抚了抚额头,真是糟糕,他竟然没发现她走的时候忘了带包包。
“艾月来过了?”毅妈妈原本疲倦的脸上顿时显得容光焕发。“你们俩趁我不在嗯?”她暧昧地对儿子挤眉弄眼。
“妈,她只是来家里玩一下,然后吃个饭而已。”毅然翻了翻白眼,但他的那个“而已”说得极为心虚。
“我可不管你们是吃饭还是怎么了,重点是--我什么时候抱孙子?”想起刚刚接生的那个胖小子她就想抱孙子。
“妈”真是的!妈怎么越说越过分了,他也急啊!他今天不是已经向她表白了吗?事情总不能一步登天吧?
“我看艾月这孩子不错,心地善良,又惹人疼,也不嫌弃咱们这乡下地方。”毅妈妈仍叨叨念念的念个不停。
毅然噤声了,艾月的好他完全明白,这会儿从母亲的嘴里说出,心里突然一阵伤感。想起以前认真交往过的那些千金、白领女子她们口口声声说爱他,终究还是让他失望,因为他带她们来乡下时,她们往往不能忍受乡下这个地方,偏偏他又是个恋根的人,他怎么能够忍受未来的妻子与自己背道而驰呢?更何况她们骄纵的脾气与自己的母亲又不能相容,这更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现在母亲破天荒地赞扬起自己带来的女孩,真有一种悲喜交加的感觉。
毅妈妈看儿子沉默不语,以为他不高兴了。“你啊!一说起成家这件事就拉下脸,我不管你了,反正别给我找大小姐回来就行了,我可伺候不起。”说完,她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毅然一看母亲生气了,赶忙对着她的背影强调道:“妈,放心吧,那种骄纵的大小姐,我还不愿意伺候呢!”
毅妈妈听到他这句话,才又眉开眼笑的进房间。
毅然则沉浸在艾月亦憨亦娇、亦喜亦怒等等各种表情的回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