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念清姑娘的去毒手法的确非常干净。用利刃剜去中毒部分,防止蔓延,刀刀精准,直切要害。并且以止血草混合了其他数种草药,用唾液进行搅拌混合,最大的发挥了药力,最后涂之以伤患之处,及时的帮兔子止血。并且,兔子它也没有死。”白须大夫摸着自己的胡子,评论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仍旧判她获胜?”念清指着南宫菲,语气里有着极大的不满。
“姑娘莫急,且听我说。南宫姑娘的手法简单很多,她用乌头这种毒草捣碎之后加入醉芳花,使乌头的毒性被醉芳花中和,同时又发挥出了乌头的麻醉药效,涂之伤患之处能减缓兔子的疼痛感觉。至于给兔子服下的老朽还真不是很清楚。这就要请教南宫姑娘了。”白须大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南宫菲解释一下。
“我给它吃的,并非是什么特别的药丸,而是一颗糖。众所周知,中毒之后,味觉会逐渐丧失,口中味道会变得腥苦。兔子喜欢甘味,所以给它一颗糖是为了让它在最后的时间里享受一点快乐。”南宫菲看着自己怀中的兔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在最后的时间里享受一点快乐?这么说,南宫菲在早先的时候就已经料定了这只兔子会死了?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念清姑娘的兔子也死了!”大夫中有人叫道。
念清扬了扬眉毛,吼道:“就算现在死的,那也比南宫菲的死的晚。所以获胜的应该还是我。”
白须大夫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念清姑娘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输在哪里么?罢了,罢了,就让老朽讲给你听。虽然在去毒手法上,你展现了精湛的技艺,但是你看看你手中的那只兔子,面目全非,它中毒之后所遭受的待遇,恐怕是它短暂的一生当中最痛苦的。不管是用毒还是去毒,都是辅佐于医术的。而医术则是仁义之术,是治愈之术,不光为治愈外面的伤痛,也为治愈心中的痛苦。”
白须大夫见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便接着说:“就拿这两只兔子来说,如果它们不是兔子而是人呢。念清姑娘,为了去除他的毒,剃光了他身上所有的毛发,然后剜掉了它身上的二十五块血肉。而南宫姑娘则帮他止痛麻醉,然后给他奉上他喜欢的食物。前一种方法你能多活一炷香的功夫。那么,你会选择哪种方法呢?”
大夫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南宫菲的办法的,就算最后慢慢毒气攻心而死,但起码死的没有痛苦,被她抱着,还很舒服。如果选择念清的办法,不用说多活一炷香的时间了,就算多话几年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在痛苦中苟延残喘。
“这题目是生,我们都觉得,不光应该从字面上去理解这个字。应该从更深层次上去追寻其意义。生,乃是生命。我们与这兔子都是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为医者,用毒者都应该本着对生命的尊重去行动。这场比赛,胜出者便是毒王,毒王不是用毒来祸害天下的邪门歪道,应该有着比医者更为仁厚的心肠。用毒去造福天下,平医者之不能治之疾。”他笑了笑,说:“因此,我等宣布南宫姑娘为毒王。因为她的行为,才是复合生的根本意思的。也只有她的心肠,才能配得上毒王这个称号。”
原来其中竟有这么一番深意。太好了,南宫获胜了。我还真是误会她了,以为她提前放弃了,却没想到她用自己对毒术以及题目的理解,光明正大的赢取了这场比赛。
“既然南宫菲赢了,你现在可以放开小小了!”龙紫阳叫道。他始终觉得不大放心。
念清坐在地上,泪涌出眼眶,她一边摇着头,一边叫道:“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你们肯定是串通好了的!这个老头,还有南宫菲!你们肯定是串通好了的!我才是真正的毒王!”
我清楚的看见,她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烈。她“蹭”一下子站起身来,然后扬手发出两根银针,直插白须大夫的喉头。
大夫闷哼一声,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倒地身亡。从他的喉头开始,泛起来一种剧毒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