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恭恭敬敬地递到她的手中:这是贤王府的玉牌,上面刻有大公子显等字样,正面刻有“昌顺候”三字。
柴显继续道:“父王告诉显儿,他说贤王府世子只有一个,那便是娘娘腹中的孩子。无论何时,显儿都是贤王府的长子,必须担起长子之责,要我像父兄一样抚养世子长大cheng人”
他竟跟一个孩子说了这些“他是这样告诉你的?”是在告诉柴显不可以与未出世的斐儿争夺世子之位,更不可以拿斐儿当仇敌,要他担起父兄的责任
那么柴兴他真的知晓了真相,也知道她的病会越来越重,或许某一天她就突然长辞于世,再也不会醒过来。他居然对自己的儿子说:要随她而去
柴显收回玉牌,道:“娘娘还不明白父王的意思么?”“父王爱你,他怕你难过,连皇上封显儿为昌顺候之事都未下圣旨,这些日子父王的言行举止很奇怪,与显儿交托了许多事”
柴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你为何爱我如此沉重,蕊儿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啊!每每了解你的用情,我都会心痛如割,柴兴啊,我又当如何?
因为柴显的话,雪音的心顿时心潮翻滚,许久以来的压抑与故作冷静在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对柴兴的感动,还有一份惊异,更多了几分不舍。
她一直想努力的隐瞒,可他还知道了。甚至抱着要随她一起赴死之心,竟然将她未出世的孩子交托给柴显,还要显不要与斐儿争夺世子之位,要显像父兄那样把斐抚养cheng人。
“父王说他是为娘娘而活,若是娘娘有何不测,他一定会”“显儿还小,谁也照顾不了,显儿虽然不喜欢娘娘,可父王喜欢,所以显求娘娘为父王保重身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活着”柴显起身,平静地看着她“显代母亲多谢娘娘的好意,已经十一年了,母亲和妹妹们早已习惯这里的生活。我会阻止母亲与娘娘回王府的”
他说得果敢而坚定。
这哪里是一个孩子说出的话,他的淡定与沉稳分明就是一个大人:“等等——”
柴显止住脚步,回眸看着她。
“显儿——”她悠悠地唤着他的名字,就如柴兴所预料的那样,她真的无药可救,如果上苍保佑,或许能熬到孩子出世“我就要离开你父王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柴显问。
真的不想知道这么多的秘密,因为知道得越多,承担得便逾多。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父王告诉他要如何做一个大人,如何敢作敢为,敢有担待,而容蕊却告诉他:他要离开。他承受不了太多的信任,感觉自己快被这些信任压垮。
“贤王府需要女主人,让她们都回去。如果我离开,你父王或许因为你们就不会感到孤独、痛苦。”
实在太奇怪了,父王爱着她,她也在默默地为父王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