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来没去过?”
“是的,先生。”
“你有没有去过美国?”
“没有去过。”
“从来没去过?”
“是的,先生。”
“那你有没有游历过南太平洋诸岛屿?”
“没有,先生。”
“这么说,你真是一个富于幻想的侦探,巴贝先生。我该向你致敬。你的这些报告都是关于拉里道格拉斯在英国、美国和南太平洋诸岛屿的活动,而你刚才跟我们讲你根本没有到这些地方去过。所以,我只能认为你是超乎自然的。”
“请允许我对你的假定作一些修正,先生。我并没有必要要亲自到这些地方中的任何一个地方去。在英国和美国我们雇用通讯代理人。”
“啊,请原谅我的愚蠢。当然喽!照这样说,实际上是那些人探得道格拉斯先生的活动情况的?”
“一点不错。”
“那么,事实是,你本人并没有直接掌握拉里道格拉斯的一切活动和变化。”
“嗯可以这么说,先生。”
“实际上,你的一切情报全是第二手的。”
“我认为在某种意义上来看,可以这么说。”
乔特斯转向审判员席:“我提议把这个证人的证词全部勾销,阁下,理由是他的证词都是传闻。”
彼得德莫尼迪斯跳了出来:“我有异议,阁下!诺艾丽佩琪雇用了巴贝先生调查拉里道格拉斯的情况,不能说是传闻——”
“我这位学识渊博的同行把调查报告作为证据递交了出来。”乔特斯温文尔雅地说“如果他准备把具体执行监视道格拉斯先生的人带到庭上来,我是非常乐意把这些调查报告作为证据接受下来的。否则的话,我得请求庭上认为根本不存在这种监视,并且不接受这一证人的证词。”
审判长对德莫尼迪斯说:“你是否准备把证人带来?”
“这是不可能的,”彼得德莫尼迪斯气急败坏、唾沫飞溅地说“乔特斯先生也知道,要把他们找到得花几个星期!”
审判长转向乔特斯:“同意你的提议。”
彼得德莫尼迪斯又在讯问一个证人。“请说出你的名字。”
“乔治穆松。”
“你的职业是什么?”
“我是爱奥阿尼那王宫饭店服务台的职员。”
“请你看看那里坐在桌旁的两位被告。你以前见过他们没有?”
“那个男的,我见过。今年八月份他在王宫饭店住过。”
“该是劳伦斯道格拉斯先生吧?”
“是的,先生。”
“他到饭店办理住宿登记时是一个人吗?”
“不是一个人,先生。”
“请你告诉我们他同谁在一起。”
“他的妻子。”
“凯瑟琳道格拉斯吗?”
“是的,先生。”
“他们登记的名字是道格拉斯先生和道格拉斯太太吗?”
“是的,先生。”
“你同道格拉斯先生谈论过佩拉马洞吗?”
“是的,先生,我们谈论过。”
“是你先提到那岩洞的还是道格拉斯先生先提到的?”
“根据我的记忆,是他先提出的。他问我关于那洞的情况,还说妻子缠着他,要他带她到那洞里去。她喜欢游洞穴。我觉得情况有点不正常。”
“噢?为什么不正常?”
“嗯,妇女对探险和诸如此类的事不感兴趣。”
“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同道格拉斯太太谈过佩拉马洞,是吗?”
“是的,先生。只跟道格拉斯先生谈过。”
“你向他说了什么?”
“嗯,我记得跟他说过,那洞有危险。”
“有没有讲起过向导的事?”
王宫饭店的职员点点头:“有的。我清清楚楚记得我建议他雇一个向导。凡是住在我们饭店的旅客,去游佩拉马洞时,我都向他们介绍一个向导。”
“没有问题了。请你向证人发问,乔特斯先生。”
“你在旅馆业工作有多少年了,穆松先生?”乔特斯问。
“二十多年了。”
“在此以前你是精神病医生?”
“我?不,不是,先生。”
“也许是一个心理学家?”
“也不是,先生。”
“噢。那么说你不是研究妇女性情脾气的专家?”
“我虽然不是精神病医生,但是在旅馆业干长了,可以掌握不少妇女的特点。”
“你知道奥莎约翰逊是谁吗?”
“奥莎——?不知道。”
“她是全世界有名的女探险家。你有没有听说过阿米莉亚埃尔哈特1?”
“没有,先生。”
“玛格丽特米德2?”
1阿米莉亚埃尔哈特(ameliaearhart,1898—1937):美国第一个女飞行员。
2玛格丽特米德(margaretmead,1901—),美国著名的人类学家。
“也没有,先生。”
“你结婚了吗?穆松先生?”
“现在没有。不过我结过三次婚,所以我可以说是妇女专家。”
“正好相反,穆松先生。我认为,倘若你真的是妇女专家,你会处理好婚姻的。没有问题了。”
“请说出你的名字。”
“克里斯托弗科赛伊奈斯。”
“你的职业是什么?”
“我是佩拉马洞的一名向导。”
“你在那洞当向导有多长时间了?”
“十年。”
“生意好吗?”
“非常好。每年有五六千名游客来游佩拉马洞。”
“请你看看坐在被告庭里的那个男的。你以前见过道格拉斯先生吗?”
“见过,先生。八月份他到洞里来玩过。”
“你肯定吗?”
“肯定。”
“那好,这就使得我们都弄不明白了,科赛伊奈斯先生。在数千名到洞里来观光的人中间,你能记得某一个人。”
“我不见得会忘了他的。”
“那为什么,科赛伊奈斯先生?”
“首先,他不要雇向导。”
“到洞里来游览的人是不是都雇向导?”
“德国人和法国人有的太吝啬,但美国人都雇向导。”
一阵笑声。
“我明白了。你所以能记得道格拉斯先生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当然有。要是仅仅为了导游的事,我也不会特别记得他。他说不要向导的时候,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的看上去有点儿为难。后来,大约隔了一个小时,我看见他匆匆忙忙从洞口走出来,只有一个人,神态非常慌张。我估计可能那女的碰到了意外,或别的什么事,我就走上去问,那女士是不是没有出问题。他盯着我看,表情有点古怪。他说:‘什么女士?’我说:‘就是你带进洞去的女士。’这时,他脸上刷地白了,我还以为他要揍我了。随后,他开始大声叫喊:‘我同她走散了,找不到她了。我需要协助。’就那样,他像疯了一样,大叫大喊。”
“那是你问他那走失的女的在什么地方后他才要求协助寻找?”
“完全对。”
“以后怎么样?”
“嗯,我组织了另外几个向导,一起搜索了。不知哪个该死的家伙把新开辟区写有‘危险’的牌子移走了。那地方对公众是不开放的。大约隔了三个小时,我们终于在那地方找到了她。她身上一塌糊涂,衣服破了,血迹斑斑。”
“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道格拉斯先生一走出洞口时,他有没有四面张望找人帮忙?或者说,你是不是觉得他自顾走了?”
“他是自顾走了。”
“请你向证人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