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挺多人错认了呢。”
玉时听着这个情节颇为耳熟。片刻之后,她忽然想起原先师哥说过的话,大惊道:“你——你是霖铃?你不是被我师哥收了仙身,已经转世投胎去了?”
那女子仍是笑,眉眼间带着十足的媚气,扇着团扇道:“贱名拗口,不值一提,却没想到玉时仙子也听说过奴家名姓,当真惭愧。听幽仙君与我战过几百回合,确是个好对手。只可惜却在我前面去了,可惜。”
“你找我何事?”直觉告诉她这女子一定有问题,玉时十分警惕地集中注意力。
“只是想拜托仙子一点事情罢了。”霖铃笑靥如花,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来是想与仙子携手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孙悟空。”
“敌人?”玉时不屑,冷笑一声,道:“我与那孙猴子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谈不上敌人。”
霖铃倾世的面容笑意更浓。她抚了抚头上微偏的发髻,一双素手收了团扇,道:“那只是因为孙悟空不知狐狸死于谁手。若他知道了,仙子还敢在这如此淡然地说与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吗?”
玉时悚然僵在原地,浑身汗毛都战栗起来。给狐狸下咒藏在水帘洞底的事她从未与别人说过,这凤凰怎会知道?她故作镇定:“知道又如何,他如今被压在五行山下生不如死,能奈我何?”
“仙子真不是个敞亮人。”霖铃收敛了笑,道:“你以为我不知孙悟空在等个什么有缘人吗?现在被压着,不代表以后都出不来了。以仙子的修为,够祭那根铁棒的吗?我如此提议也是为了你好。”
盛夏晌午,燥热的林中,玉时却好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泼进脖颈里。霖铃说得没错。孙悟空与狐狸青梅竹马,若是知道是她害死了狐狸,想必出山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寻仇了。
她定了定心神,开口道:“该怎么做?”
霖铃十分满意,笑容又爬上嘴角。她重新扇起扇子,道:“不忙。仙子只消将他提前放出来便可,我只想要他修为,届时自有办法。”
玉时思索片刻,狐疑道:“若想他出来,等那有缘人便是了,劳烦我做什么?那山上有六字真言镇着,我又何德何能放他出来?”
“如来钦定的有缘人,谁知是何方神圣?若是那观世音,我能从她眼皮底子抢下人来?”霖铃夹了玉时一眼,表情颇为无奈。她不耐烦地努了努嘴,道:“符咒是如来下的,你是东天的人自是摘不下来。可你师姐却是皇鲤一族,缘是属西天管,她肯定能摘下来。”霖铃挑着眉,一脸自豪地提点着玉时,道:“放聪明点吧仙子,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如何做便交给你了。”
言罢,霖铃一个腾挪便再不见踪影。
玉时早已出了一身冷汗,一个不小心跌坐在树枝上。五百年,孙悟空所等的有缘人大抵是快出现了。若到时真叫他知道了狐狸的事,就是有十个她也不够那金箍棒打的。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中已有了打算,足下一点,踩着树枝驾云回了天庭。
而此时,连接着花果山与东海的荥水水域,海水激起的大浪滔天,凶狠地拍打在岸边。海底似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声响。
正在巡逻自己管辖海域的虾兵蟹将远远便观得异动,慌慌张张地跑进东海龙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堂上的东海龙王作揖道:“不好了,殿下,荥水水底忽生异动,恐怕要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
东海龙王敖广正在品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送来的茶,闻得此言一惊,抖着手将茶杯放在一旁,道:“擂鼓鸣钟,唤我那三位弟弟来商议对策!”
敖烈从未见过敖广如此神情,便道:“叔父,此番发生了何事?”
“几百年前那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自我东海抢走了大禹丈量江河湖海深浅的定子,作兵器使唤,却不知东海海底怕是因此要生异变了。”敖广在龙宫中左右踱了踱步子,转身拍着敖烈的肩膀道:“贤侄莫慌,这劫数大抵是不会这样快到来。东海集天下江河之灵气,少说也能再坐镇二十年。待你父亲与我另二位弟弟来此一同商讨对策方可。”
敖烈望着荥水方向思忖一番,方才慎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