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永远是最安静的时候。
卧室的门,轻轻地被打开,温馨的灯光下的身影被拉长,缓缓得走出了卧室,脚步极轻,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黑色的人影轻轻得坐在床沿,修长白玉的手指颤了颤,贴近了床上的人的脸颊,眸子里满满的疼惜。
他都不敢用力,唯恐伤到了他嫩稚的脸颊,眸子一闪而过的恨意。
床上的小人儿忽然张开眼睛,一眨也不眨得看着来人,当然也没错过他眼中的狠意。
纳兰邪倒是被他吓到了,快速得收回了眼中暗藏的思绪,快速转身。
“我知道你是谁。”糯糯的奶声响起,哪有一丝的睡意,眸子晶亮,靠在床头,白嫩嫩的小脸甚是可爱。
男人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看着不同往日可爱活泼的男孩,倒是有了丝丝兴趣,靠在一旁,等着下文。
小包子的小脸冷俊从容,亦如他的父亲一般,他拍拍自己的床边,“我们聊聊。”
男人淡定坐在他的床边,他不相信小包子知道现在的他是谁。
小包子身子向前倾,趴在男人的腿上嗅了嗅,又慵懒得靠在床头,迷了眼,果然是这样。
“这里只有我和你,你可以把面具摘掉了,”小包子淡淡得说道,眸子却盯着他,“纳——兰——邪。”他吐字清晰,像是说一件平常的事。这是的小包子才是真正的他,继承了纳兰邪的性格,聪明绝顶,冷俊从容。
男人的身子一怔,连天心都没看出来,他竟然一见面就能认出。白玉的大掌覆盖在脸上,轻轻摘下面具,月光下的五官分外清晰,俊美冷硬的线条,完全就和纳兰邪一样,不对,他就是纳兰邪。
“你很聪明。”纳兰邪淡淡一笑,儿子像他。
小包子扯了扯嘴角,脸颊上的伤口被扯痛,他的小脸蛋皱成了一团。
纳兰邪伸出手,轻轻得帮他揉揉,可眸子里的心疼清晰可见,让小包子一时的迷茫。
“你在心疼我?”小包子傻乎乎得问道。
纳兰邪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要救我?”小包子皱着眉,一脸的迷茫,一直想不通,最后救他的人竟然是纳兰邪。
或许,他从小就没有父亲陪伴在身旁,缺失的父爱,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代替的。小包子不懂所谓的父爱,只是因为他五年的时间里并没有父亲这个人物。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纳兰邪淡淡得说道,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止。你是我和天心的儿子,是我的血肉。
小包子被纳兰邪的话怔到了,眸子里一片复杂。在他的记忆力,父亲就是一个代名词,就是惹妈咪伤心的混蛋。可当有一天,这个混蛋出现了,却保护了他。小包子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父爱。
脸上的伤口还痛,一双大手轻轻揉着他的脸颊,为他活血化瘀。掌心很暖,像一股暖流暖了全身,他的身影高大,似乎如同一座高山,为他遮风挡雨。小包子眼眶里有了湿意,硬咬住了嘴唇。
眼前这个男人刚一直很宠溺着他,对着他低声下气,陪着他嬉戏打闹,对他百般迁就,看着他耍性子、调皮捣蛋,一如既往得好。若是说曾经是很明确的讨厌、憎恨,如今却是复杂。
乐乐说过,父亲是山,母亲是水,有山有水,才是快乐的一家。这也就是为什么乐乐一心想要撮合天心和纳兰邪的原因了。
“轩轩,怎么了,是不是爹地弄痛你了。”纳兰邪看到小包子眼角的湿意,误以为自己弄痛他了,笨拙得放下手,捧起他的小脸轻吹,丝丝的痒意,却让小包子的泪流下来。
纳兰邪皱了皱眉,好像他这个爹地当得不够好,他在努力做好一个父亲,可是·····他好像很笨,永远得不到小包子的笑容。他没有过父亲的宠爱,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做好一个父亲,因为没有人教过他,给过他。
“纳兰邪,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小包子扑进纳兰邪的怀里,淡淡的古龙香萦绕在鼻尖,“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我讨厌不起来,恨不起来。”
纳兰邪被呆住了,碰都不敢碰小包子,唯恐自己笨拙,又触碰到小包子的伤口,他伸出手,只是覆盖在小包子的头顶,心里被小包子的话塞得满满的,暖暖的,他的儿子,开始接受他了。
“笨蛋,叫我‘爹地’。”纳兰邪轻轻得敲了个栗子,向来冷清得脸庞露出丝丝的羞红,明明那么温情的话,到他嘴里是那么冷邦邦的。
小包子变扭得躲进了纳兰邪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古龙香,温暖的气息,让人相信、安心。
“等我睡着了,再离开。”小包子闷声说道。
纳兰邪的嘴角微勾,帮小包子捻了捻被子,任凭他在自己的怀里入睡。他微微抬起眸子,望向窗外,一切都会好,不是吗?
天刚亮,月色还挂在枝头。
“乒乓~~~~~”“砰”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吵翻了天。
小包子翻了个身,拿起枕头捂住头,白嫩嫩又有些红肿的小脸蛋满脸的睡意。
一抹白影跑过,窜上床,从被子的边沿慢悠悠得爬进被窝,终于窜到小包子的身侧,两只白绒绒的小爪子挑起一方被子,握住了垂下的耳朵,阖上了睡眼。
“砰!”又是一声巨响。
小包子瞪大了眼睛,眼眶低下乌黑的一圈。小白也被惊醒,高扬着头,怔怔得看着小包子,目光里满是哀怨。
小包子跳下床,穿好拖鞋,蹭蹭得往厨房走去。
“喂,你在干什么!”小包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得看着原本是他的天地的厨房,真是惨不忍睹啊。金黄色的鸡蛋打得墙壁上左一处,右一处的,面包机被炸得弹簧爆出,高压锅被破坏得没了柄,头顶的墙壁上乌黑黑得一片。
小包子不禁扶额,大少,你的破坏力也太强悍了吧。
纳兰邪带着面具,穿着还有血迹的黑色衬衣,呆呆得看着小包子,面具上的银色早已被黑色覆盖了。
“我,我饿了。”纳兰邪看清了厨房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俊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在儿子的面前好糗啊。
小包子嘴角抽搐,“不知道叫醒我吗?”或许,昨夜深夜的接触,男人之间的交流,小包子暂时对着纳兰邪和平共处了。
他从客厅里搬了把小凳子,搬到灶前,利索得爬上去,指着悬挂在一旁的围裙,“帮我拿来,顺便把厨房的门关上,声音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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