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道:“恩,只是没有今儿这般狠辣,想也是什么事情逼得狠了。”
“姑娘!”缠枝不可置信的喊道。
相思却重新往前走,边走边道:“缠枝姐姐,原我是不想说透的。只是你在我娘那里难道还没有看够?在这个府里我们还能相信谁,还能依靠谁?谁都不能!”
“可是姑娘这也太苦了……”缠枝泪眼婆娑的侧过头,用袖子擦着眼角。
相思到是摇头笑笑道:“这算什么,我还有大房的伯父伯娘,那里的兄长姐妹,我已经很好了。”
至少,比上辈子要好的太多太多。这辈子她拥有的是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孟若饴落水,谁都没敢声张,除了她院子里的下人暗地里去叫了大夫开了药又卧床休息,其他人都等着去看二老爷新纳的妾室。
妾室是没有八抬大轿,有点名堂的四人一抬,没有名堂的就像是梅姨娘两人抬着轿子就进了门,也算是给脸了。
鞭炮一响,四人抬的轿子被人送进了早早准备好的小跨院,就离着前院不远,玖姨娘什么模样家里凡是得脸的也不会过去瞧看。老太太象征性的带着前来送贺的客人吃了顿午膳,之后大家早早散去,也没看到什么热闹。
相思与大房的姐妹闲聊了两句,看着她们先一步离开老太太的院子,自己则带着人往自己的小院去。
这一路很明显,原先就不怎么热闹的正房越发冷清,二房对待下人本就苛刻没什么油水,这个时候正房失势,孟二老爷又有了心头好,谁还看不出个风向,恐怕人早早的就去了新跨院等着奉承新姨娘了。
也不知道曾经得宠一时,明明是妾室却又想着压正室一头的梅姨娘这时候又作何感想,可有悔过当时一时贪念得罪了老太太,还是说准备卧薪尝胆东山再起?
迈步而入,明明才是新漆的大门却让相思看到了上辈子那个斑驳破败的正房,冷风寒冬,人心却比寒冬还要冷酷。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孟郎!孟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我为了你不顾一切,你却一次次伤我的心!”
疯癫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院落,缠枝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相思就那样愣愣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正房的二院门,院门口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满脸横肉一步都不让。相思看不到里头也能想象的出母亲的模样,憔悴癫狂不愿面对现实,总觉着这个世界都负了她,似乎没有了那个男人,似乎戳穿了她对他的幻想,她的生命也就没有了意义。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居然能让人变得如此……”相思只说到这里,才意识到这不该是个九岁孩童说出来的。
石榴以为相思被吓着了,赶紧过去将她抱起来就往自家的院子方向跑。缠枝也立刻反应过来,从石榴手里将相思接过,风一样的飞奔而去。
只是那凄厉的哭喊,似乎缠住了她们的脚,她们的心,一直不曾散去。
一到院子,缠枝就把刚刚太太发狂的事情告诉了嬷嬷,张嬷嬷不敢再让相思留在小院里,还没等相思歇过午觉就让石榴缠枝将相思带去了大房,在她看来,二房实在已经不适合自家姑娘成长,也只有大房那样知书达理的正常人家才可以将姑娘教导成大家闺秀。
相思回了大房,也不知道石榴是如何和何氏禀报的,她这里不停都有人过来探望,孟霍然与孟端方虽然不便进门,但也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尤其是孟端方还将他最爱的一套玉制的华容道送了过来就是让她解闷。
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什么,二房的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旧事重演,实在激不起她太多的感情,到是大房的这些亲人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次日玖姨娘去老太太那里请安,相思到是没有回去,她早早坐上何氏为她准备的马车,正要与孟辛桐孟尘惜姐妹俩前往四叔公家里请安,昨儿个既然人家来请,这个礼自然越早还越好,更何况何氏还盘算着早些让四祖母开口,将相思留在京都,她和大伯父如今还全然不知二房老太太与二老爷此时此刻内心的盘算。
马车前行,相思与孟尘惜正说着昨儿看到的古方,孟辛桐在一旁听着,表情柔和,原想着就这一路也不大远,可谁知道马车刚出了巷口就被人堵在了路当中。
孟辛桐心中不耐,正要唤来护卫,却听得前头有个男人高声呵斥道:“你死了这条心,我绝不会娶你!你往后也不要去找小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