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她没有办法了。
一直不知道兰姐姐的消息,她还有念想,念想君无忧对自己,哪怕是看在她身体弱的份上,也能可怜可怜她,能与她在一起。
但兰姐姐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她的念想。
她怕极了!
恒在她与君无忧之间的,从来都是兰姐姐,自小便是的。
多少年了,她一直在等着。
她等着君无忧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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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君无忧的霓裳,渐渐没了耐心。
她朝楼下望去,正好也能看到萧何与复始的位置,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似乎也没着急着离开,心里略是踏实点,又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定要让告诉君无忧,他找的就是复始!
即便君无忧有什么想法,萧何都不会让他存在什么想法。
但这,能打击到那个被称作蔓蔓的女人,那她就成功了!
她是霓裳郡主,栽在一个男人身上一次,决不能栽第二次。
转身,敲门。
“君老板,你找的人,还在楼下吃饭。”她随意地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万蔓蔓紧抓着君无忧的手颤栗。
君无忧叹道:“我一直在找兰儿,或许,这个真的是。”
就是这种坚持,让万蔓蔓觉得心惊,她忍着痛,忍着心头不住的叫嚣,紧声道:“无忧,放弃吧,这么多年了,即便过的好与不好,也都与我们无关了。”
不曾想,君无忧猛地站起,摆脱了她的拽曳,怒道:“当年我们三个人能活下来,发誓过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的,可你也知道,兰儿她无缘无故地就没了踪影,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我担忧过!”万蔓蔓喝怒!
她捂紧了小腹,缓解疼痛,“可我们担忧有何用,你也找了多少年了,找不到了!真的找不到了!无忧!放弃吧,或许,她过的很好,或许,她想忘掉以前的痛苦,她想活的潇洒些。”
“若你就这么突然闯进她的世界,若是打破了她的生活,惊扰了她平静,你所谓的担忧,便是给她的沉重负担!”
君无忧心发沉:“可若她现在过的并不快乐呢!”
“那若她过的幸福呢!”
万蔓蔓反驳!
她反驳的掷地有声。
君无忧起了怀疑,“你是不是知道?”
万蔓蔓在君无忧面前,从未撒谎过,此时她躲避着君无忧,害怕极了。
君无忧脸色沉了,“所以,你一直知道,对不对?!”
“我累了,你在旁边陪我吧。”
她第一次,以平述地语气,去要求君无忧,她欲躺下。
却是被君无忧抓住了手臂,“你明明一直知道,我在找她的!”
“无忧,忘了她吧,即便她不在,这么多年,你依然过的很好。”万蔓蔓手臂发疼,却是咬紧发干的唇,试图去说服他。
“不!我过的不好!我能支撑到现在,是因为当初这是兰儿的构想,她要开香香楼,她说有了香香楼,我们才有能力赚钱,才有能力保命!这几年,是因为兰儿,我才坚持到现在!”
她看着君无忧在自己面前失了往日仪态,她看着他眼里渐渐染上了怒气,甚至对自己的不满。
心痛,渐渐代替了腹痛。
干涩地咽下一口唾液,她缓缓开口:“无忧,自小你就喜欢兰姐姐,我知道,我知道,她在你心里的地位别人无法取代。”
她不敢奢望了。
自小,她就胆小,总是随在兰姐姐身后,有她为自己遮风挡雨。
即便喜欢君无忧,她亦是懦弱胆怯。
从不像兰姐姐那样,一举一动,皆是吸引着人的瞩目。
甚至,不如兰姐姐那样,总是有着惊人的想法,以及独有的主见,让人忽视不得,让人喜爱的紧。
“无忧,我也是,刚刚在街上看到的。”
“那你为何不说?”君无忧喝问,“你明知道,我找她找了这么久!”
“你知道,我也有我自己的自私。”
“所以,你还是不准备亲自告诉我。”君无忧肯定道。
万蔓蔓哭笑不得。
这便是君无忧,他了解她,了解的很彻底,也明明知道她的想法,却视而不见。
她很累。
疲惫地缓缓躺下,感受着身后的灼痛是视线。
还是忍不住说:“郡主,与兰姐姐的关系,很近。”
——
霓裳欲敲门的手顿住。
眼前的门忽地被打开,君无忧焦急地神色现在眼前。
她立刻收回了举着的手,哼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找人了!”
君无忧收敛了在屋内的怒气,顺手关了门。
他客气道:“她身体一直不好,受不来刺激,所以耽搁了些。”
霓裳点头,只道:“君老板找的这人,似乎对君老板来说很重要。”
“不知郡主说的,她在哪里?”君无忧不答反问。
霓裳便是瞬间悟了,看来她想的没错啊,这复始……对很多人来说,很不同啊!
不过她还是解释道:“君老板上次画的画像,您贴了也找不到她,她不是那个模样。”
“不是?可我听小童说,上次你们曾在香香楼一同答题过。”
“是的,那时她确实是画像上的模样,画的也很像。”霓裳极其大方地说道,丝毫没有隐瞒。
这点,君无忧也感受到了。
“可是……”如何不一样了?
话被霓裳截去:“你见到了就知道。”
“还劳烦郡主带路。”君无忧伸手,摆了请的姿势。
霓裳面带笑容,她竟然很是期待,期待君无忧见到复始之后,看到她已嫁做人妇,嫁的还是当朝的丞相,甚至想想,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他会如何?
向楼梯口走去的时候,霓裳还在设想,君无忧会不会就此放下复始,而那个叫做蔓蔓的女人,不过也是个病秧子。
芳华上前跟过去:“郡主,夫人好像吃好了,您不吃吗?”
她是有听到霓裳的话,也不太明白霓裳与君无忧之间的意思,不过她总觉得,霓裳不怀好意。
“君老板,就是那位了。”
芳华便看见,霓裳伸手,指向了复始坐的那位置。
她不解地望向君无忧,却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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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向楼梯口,君无忧以为,霓裳这是要下楼。
然而,她却是站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面对着楼下,然后指向了楼下某一位置。
他顺着望过去,那是另加的桌子位置。
那里,有一红衣女子,有一碧绿锦袍的男子。
男子他自是认得,是萧何,昨日才见过面。
女子,他站在楼上观望,那女子恰似笑地捂住了嘴巴,还不待他去看,便是低下了头。
然后,似是与他做对般,女子手撑着脸颊左侧,背对了他,只看到一头黑发。
“君老板,就是这个穿红衣的。”霓裳如此说。
背影,像!
像极了!
可看不到脸,他不敢确认!
双眼睁圆,他着急的神色,彻底暴露字霓裳眼前。
霓裳噙着笑意,道:“君老板是该下楼看清楚。”
不自觉的,君无忧便顺着了霓裳的话,视线紧盯着那红色身影,急匆匆地向楼下跑去。
“郡主这是何意?”
芳华凝着君无忧慌张带着害怕,又隐隐激动的情绪,心里泛起不安。
“你看着就行了。”霓裳缓缓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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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复始,不见霓裳回来,便道:“算了,我们先走吧。”
萧何自是认同,这里人多吵杂,挺心烦。
复始这便站起身,与萧何一同向外走,还是忍不住问:“霓裳这么久还没下来,真的没事?”
萧何宠溺地揉她发顶,“管她呢。”
“你这话都第二次了。”复始提醒。
“她爱怎么着随她,你也管不了,若是管的了,皇上也不发愁了,再说,别她叫你一声复姐姐,你就心软了,想想当初她怎么对你的,只论以前,你也得狠下心肠。就好比今日,她若再这样利用你,你就得摆出丞相夫人的威严,拿出我的架势来,她还是怕的。”
“说来说去,你比皇上还了解她。”
“不是我了解她,是她怕我。”
“她怕你也就带着怕我了?”复始笑问。
“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夫人啊!”
“得了,挺自恋……啊!”
刚要跨出香香楼的复始,突然被后面的力道拽住,人一个后仰,另一只手立刻抓住萧何。
也就在这转瞬间!
萧何另一手直接袭向抓住复始手臂的手!
君无忧手背一痛,反射性地手松开,前面的人,已经被萧何抱到了门外的地方。
“原来是君老板。”萧何抱着复始站在门口,口气温和。
君无忧自动忽视了萧何,他站在门内,凝着萧何怀中的人。
瞧着她伸手揉着发痛的手臂,因手臂发痛凝着眉目,然后这才瞧见她缓缓抬头,红唇微张:“君老板是何意?”
这抬头的一瞬!
君无忧惊愣了双眸。
眉目,脸庞,这如凝脂的肌肤,尤其这双琉璃眸子,无不与自己日思夜想的人,重叠在一起。
“兰儿!”
君无忧这声呢喃。
就如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神经,轰然一片。
只是,点燃谁的神经?
两人都未曾注意到,那道碧绿的身影,赫然僵直。
犀利的凤眸,渐渐褪去冰封,褪去光彩,染上了疑惑,渐渐转成恍悟,却是刹那间,这种恍悟让他分崩离析,几乎支离破碎!
复始的眉兀地紧凝:“萧何。”
他弄痛她了!
萧何立即反应过来,瞬间敛起慌乱,伪装自己,声音依旧发紧:“君老板,请问有何事?”
君无忧似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萧何,望过去瞬间,视线定在了萧何环抱复始的手上,讶然问道:“她是……”
“她是本相的夫人。”
夫人?
萧何的夫人?
他浑身一震,“你的夫人?!”
“对,君老板是有何问题?”萧何把复始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复始凝眉,已然觉得萧何不太对劲。
只听君无忧道:“不可能。”
萧何噙笑,透着把玩意味,“君老板为何如此说?”
君无忧凝紧了眉目。
他盯着复始,显然,对方根本就不认得他。
不!
一定是萧何的威胁!
他再次去拽复始,“跟我走!”
萧何反应极为迅速,直接抱着复始躲过,“君老板,如若你再如此,休怪本相不客气!”
“萧何,你若真的爱她,就放了她!”君无忧喝道。
“本相不懂君老板何意?”转头对复始说,“我们走。”
复始很是疑惑,这个君老板……她细看了一眼,好像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