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结束,荣安缠住施祥益,一定要他到隔壁的百货公司。
荣安还拉了三个同学一道起哄,不让施祥益有脱逃的机会。
我一进百货公司,便指着某化妆品专柜正在特价的一瓶香水,说:
这瓶卖1990,我就买这瓶。剩下的10元就让你赚吧。
施祥益说了一堆下次他一定会还钱以及我又用不着香水之类的话。
正如你所说,我们都同样是选孔雀的人。我打断他,耸耸肩说:
所以我现在一定要讨回这笔债。
他瞪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
施祥益悻悻然走后,我、荣安和其它三个同学在原地聊天。
“他上次叫我代包两千块红包,到现在也没还。”第一个同学说。
“我也是。下次我也要用这个方法把两千块讨回来。”第二个同学说,
“不过我很好奇,这次又是哪个倒霉鬼兼笨蛋帮他代包红包?”
只见第三个同学哭丧着一张脸说:
“我就是那个倒霉鬼兼笨蛋!而且这次是两千八!”
我们五个互相取笑了一阵后便做鸟兽散,我回家,荣安回屏东。
回程中我不断想:如果孔雀代表金钱,
那么为什么我对金钱的追求或重视程度不像是选孔雀的人呢?
或许金钱只是狭义的虚荣,广义的虚荣可能还包括其它东西。
例如我目前所追求的学位,是否也属于广义的虚荣?
刚踏进院子,发现李珊蓝正在院子中驻足,似乎若有所思。
我从她身后经过,打算爬楼梯回房间。左脚才踏上第一阶,便回头说:
对不起。
她没回答,也没反应,我的脚步停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爬。
过了一会,她淡淡地说:“为什么说对不起?”
上次在中国娃娃,你来收杯子时,我以为你是热舞女郎,所以
我想了一会,直接说:所以对不起。
她哼了一声,说:“如果我是热舞女郎,你就不必说对不起?”
我微微一楞,没有答话。她依然站在原地,身体和脚步都没移动。
“你凭什么看不起热舞女郎呢?”她加强语气“凭什么呢?”
没有我有些心虚。
“你们到心里认为是不正当的场所去玩,”她终于转身面对我,
“却要瞧不起在那些场所工作的人,真是可笑。”
我觉得有些羞惭,答不上话。
“你看不起在中国娃娃工作的人,我也看不起去中国娃娃玩的人。”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推开院子铁门离开。
我楞了一会才回过神,一步一步慢慢爬回楼上的房间。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想起和施祥益、李珊蓝的对话,不禁起了感慨:
原来孔雀不仅被人看不起,孔雀之间彼此也看不起。
模模糊糊睡着了,醒来后天已大亮。
漱洗完毕后下楼,右脚刚踏完最后一阶,李珊蓝也正好推开房门走出。
我见她提了我看过的黑色包袱,心想她大概又要去台北摆摊。
你要去台北吗?我问。
她看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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