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道规,行有行规!你他妈的有种出来耍就要玩得起,敢泼老子,活腻了是吧!”“三撮”摸了一把滴淌在脸上的啤酒,一双眼睛瞪得好像要跳出来似的。他戴满戒指的那只左手,正“咯咯”的响动着。
“是玩啊,可是玩也别玩得太过分了!”韩湛远摆出一副“死就死啊,谁怕谁”的表情,一点也不把“三撮”放在眼里的样子。
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硝烟的味道,好不浓烈。
眼看着一场狗咬人的血腥场面就要这样展开了,我站起来,努力扯动着嘴皮才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湛远,没关系,游戏嘛,不用那么较真。”
“可是”
“我说了只是游戏!再说了,我也觉得很好玩,你别扫大家的兴嘛!”对不起湛远,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受伤,其实你为我这样奋不顾身我是很感动的。但他们这是有预谋的行动,以丢够我的脸面为初衷,如果没达到目的的话,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想拖你下水,我怎么能忍心拖你下水呢?!
“你算我多管闲事。”韩湛远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说话也像吃了火药那么冲。他生气了
接下来,花瓶又开始在大家的手上传动了。
花瓶刚递在我的手上。“停!”
“去,爬到桌子上去跳艳舞。”
“不会跳”
“啪啪!”两个重重的耳光甩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之后,是一阵头晕目眩。
花瓶再次递到我的手上。“喂,停停!”
“看到坐在隔壁看台里穿蓝色衣服的那个老头了吗?过去拥抱一下他。”
“不认识”
两杯满满的啤酒一起泼向我,让我洗了一个彻底的啤酒浴。如此狼狈的我,却仍要昂首挺胸,一脸从容不迫的笑。
花瓶第三次递在我的手上。“stop!”
“你!把裙子脱掉,绕着迪厅转两圈。”
“办不到!”
揪住了我的头发,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我的腹部上。腹部刀绞一般疼痛,嘴巴里开始往外冒着酸水。
呵,每次都那么“凑巧”在花瓶递到我手上的时候,他们就会异口同声的喊停可是我不会认输的!死也不!你们,我鄙视你们!凸 ̄ ̄
“你们够了吧?!不觉得玩得过火了吗?!”韩湛远再也忍无可忍,对着刚刚踩我腹部的那个长得像猴子脸的男生挥了一拳头,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你她妈的不想活了你!”“三撮”操起一个空啤酒瓶向桌子上砸去,玻璃碎片飞射。他冷着脸,把啤酒瓶碎掉的那一头对准了韩湛远的脖子。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不要!不要!不要!我感觉自己快要疯狂了
王妙急急的拽住了“三撮”抓着破啤酒瓶的那只胳膊,哀求道:“不要阿剑”
“滚开,这小子得意忘形也要有个尺度,惹火了我我他妈的跟他玩命!谁求我也没用!”尖尖的碎玻璃抵住了韩湛远的脖子“三撮”黑色的眼眸放射出浓烈的杀气。
“哈哈搞什么啊,不是玩游戏嘛。我都没说什么你们在吵什么吵?继续玩啊,正玩到兴头上呢。”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的表情看似轻松,其实内心波涛汹涌。
“姚小布!”生平第一次韩湛远用这样凶的口气叫我的名字。他的脸绷得很紧很紧,手也握成了拳头,一副随时要跟“三撮”干架的气势。
“喂,韩湛远,你够了吧!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那么在乎我的感觉干嘛?我喜欢玩这样的游戏,我觉得玩这样的游戏很刺激!拜托你别做出一副英勇的样子来替我强出头好不好?都不问问我的意见的吗?”我尽量用一副刁钻刻薄的嘴脸看向韩湛远,口气也是生铁一般硬。
“你”韩湛远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不喜欢玩这样的游戏就带着你的女朋友快点走吧。”我把头撇向一边,不敢看韩湛远的眼睛。说这样残忍的话已经到了最大极限,我再也没有力气说更多更重的话来伤害他了。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死也不会离开你的!”韩湛远大吼一声,反手就给了“三撮”一个结结实实的窝心拳。
下一秒,我拿过一杯酒,朝那个叫欣欣的女孩的胸前狠狠的泼去所有的人就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呆立当场,连“三撮”都忘记了反击韩湛远那一拳。
“呜呜”欣欣脸一阵红一阵白,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哈哈,春光乍现喽。”“三撮”故意将头朝欣欣的胸部凑了过去,一副大尾巴色狼的可恶样子。纯情的欣欣,不知所措的欣欣,就这样一边哭泣着一边跑出了看台。
韩湛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欣欣,又是一拳砸在桌子上:“五分钟,小布你等我五分钟,五分钟后我马上赶回来你们!要是再敢对小布怎么样,我绝不饶你们!”他用一种要把人剁成碎片的眼神扫视了大家一眼,才大喊着欣欣的名字,追出门去。
傻瓜,韩湛远傻瓜。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千万不要再回来了你要是再笨笨的跑回来,就走不掉了呀
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就不需要再坐以待毙任他们玩弄下去了。我要反抗!我要起义!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这该死的瓶子又传到了我的手上。“停”张晶晶适时的叫喊出声。不要你喊我也知道该停了啦白痴。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我和张晶晶身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吧台那里坐着的那个喝酒的大胡子看到没?你过去赏他三记耳光。”张晶晶看着我,笑得比偷了腥的猫还贼。
那个胡子大叔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我要是跑过去甩他一耳光,估计脑袋会被他拧下来当足球踢呜呜呜可是我不去,照样会被张晶晶打成猪头!这妮子八百年前就看我不顺眼了。
宁愿站着死,不愿躺着生!我姚小布绝不甘心做一只被人乖乖愚弄的小白兔!深吸口气,我一脸决然的站起身,在他们惊奇目光的注视下,朝吧台一步一步走去。
近了
更近了
就要站在胡子大叔身边了
我暗暗捏了把冷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故意把脚步弄得凌乱,走起路来如山倒。然后“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胡子大叔的南瓜脸上。我的大胆举动立马换来胡子大叔猎人般凶残的眼神,以及张成狮子般的血盆大口。
“死丫头想死吧?!”好好好恐怖啊只见胡子大叔的脸由红变青变白再变紫,整张南瓜脸气愤得扭曲变形。
我害怕的退后了几步,看见坐在看台那边的王八羔子,都像被剪掉了舌头一样膛目结舌的望着我。不行!我不能让他们瞧扁了!虽然我上牙和下牙不住打着哆嗦,但是心里一个声音却在说:镇定,镇定!
眼看着胡子大叔碗口大的拳头举起来,就要落在我的脸上了。我赶紧反应灵敏的挽住了胡子大叔的胳膊,嗲嗲的说:“爸爸,你你又来这种地方了,妈妈知道你在外面有了女人你知道妈妈有多伤心吗?爸爸”我一边说着一边装出醉眼朦胧的样子去看胡子大叔,似水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动着。
丑陋的胡子大叔,我爸爸才没有你这么丑!便宜你啦
“谁是你爸爸啊,滚开啦。”胡子大叔粗暴地挥开我挽住他胳膊的手,十分的不耐烦。
“爸爸你说什么呀?你居然说不是我爸爸?你太过分了!呜你有了野女人就不要家了,好狠的心啊你。”我扬起手,又是“啪”的一记耳光,甩在胡子大叔的脸上!眨巴眨巴着眼睛,我特别无辜的看着胡子大叔,仿佛受害者是我,而不是挨打的他。
“你个野丫头!我不是你老子!你老子不是我!”胡子大叔双目圆睁,面部抽筋,那气咻咻的样子,恨不得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继续装,嘿嘿。我眯缝着眼睛凑近胡子大叔,在他的脸上瞅了又瞅:“咦?爸爸嘴巴旁边那颗肉痣哪里去啦?咦?什么时候割的双眼皮?咦咦?脸也变宽大了好哇,你不是我爸爸还冒充我爸爸!你是何居心!?”最后一记馑u诤哟笫宓牧成希卑阉哪瞎狭炒虺墒帘场m坂膏福晒Γ酉吕锤檬蔷簿餐顺氖焙蛄恕?
“你你他妈的今天我是撞邪了我!死丫头给我滚,再不滚我把你四分五裂丢到海里去喂鱼!”胡子大叔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哈“滚就滚!我还还怕你啊。”我学着醉鬼的样子,东摇西摆的往看台那边晃。这就叫做哒悠哒的来,忽悠忽悠的飘走
此时的“三撮”等人,已经全部都变成了塑雕。
“我办到了,张晶晶,接受我的惩罚吧!”我泰然自若的坐回沙发,挑衅的看着张晶晶。
张晶晶害怕的缩了缩脑袋,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先前嚣张的气焰。
“你请给在座的各位每人三记耳光,耳光声不响不算数。”我指了指王妙“三撮”吴绣囡等人,一副大姐大的架势。你们这些兔崽子王八羔子们,先前那样玩我,现在该是轮到我教训你们了!
王妙“刷”的站起来,愤愤不平:“我退出。”
“那个谁,是你说‘道有道规行有行规,敢出来玩就要玩得起’的吧?你马子跟你混了这么久还不了解行情吗?游戏开始了的话,谁也别想在中途退出!”我紧盯着“三撮”的刀疤脸,厉声说道。我知道,这些在外面混的人,虽然品质恶劣,但是都十分的讲游戏规则,绝对不会耍无赖的。
果然“三撮”用杀人的眼光狠瞪了我一眼之后,才粗暴的把王妙拽着坐下:“别给老子丢脸。”
我点点头,闭上眼,听着耳边响起的此起彼伏的耳光声,一抹胜利的微笑不自觉的浮上了面颊。是的,从被她们孤立的那天起,从她们整我、玩我、把我摆在小丑的位置上的那天起。我就学会了该怎样保护自己,以及该怎样向她们出手反击。
瓶子继续传一如既往的落在了我的手中。“那个不准动。”
坐在张晶晶旁边的塌鼻子男生,拾起地上那个刚刚被“三撮”敲碎的酒瓶:“用它,捅自己的大腿,你办得到吗?”
哼,这个卑劣的家伙,真想一脚把他踹到夏威夷,让他扭着臭屁股跳草裙舞去我抬头挺胸,淡然的看着踏鼻子男生:“如果我捅了,那么你就要有捅在座所有人的觉悟!你敢吗?”
寂静ing寂静ingand寂静ing他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一致把眼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不敢置信的眼神。
“算了我也不要求太过分,只要我捅下去,这场游戏就到此结束了吧。”我接过酒瓶,冷冷的看向“三撮”
“ok,只要你敢那样做的话。”“三撮”一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只希奇古怪的小动物。
呵呵我弯嘴一笑。我不会那么笨的,我才不会伤害自己呢。我是会用啤酒瓶桶自己的大腿,但不是用酒瓶破碎的那头!你们被我骗了!一群笨蛋!哈哈,大笨蛋!
我的手举起,就要下落,一只从天而降的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诧异万分的抬起头左戈?!
左戈?!!恩?
“姚-小-布!”左戈深吸一口气,那三个字似乎是从他的嘴巴里挤出来的。他另一只手飞快的夺过了我手中的啤酒瓶,丢出看台几米远。
“你你怎么来了?”嘁左戈你来的正不是时候耶,那么精彩的表演,一定会能把他们气到吐血的啦,可是你却把啤酒瓶给扔了哎。我在心里暗暗惋惜着。
“笨女人,你想死是不是?”左戈捏紧了我的下巴,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责备与怜惜。
“你他妈的打哪国冒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爷爷我玩得正起劲呢,识相的就给我快滚。”“三撮”指着左戈的鼻子在一旁叫嚣着。
“你敢玩我的女人?”左戈阴沉着一张脸,眼睛里冰天雪地。
“我就玩你的女人,怎么样怎么样?你敢怎么样?我们还要接着玩你的女人,你又能怎么样?我们不但现在玩,以后的以后也都玩,你到底能把我怎么样?哈哈”“三撮”搭在桌子上的那双腿,嚣张的摇来晃去,一副超级欠扁的样子。
左戈英气的眉毛皱成一团,如两团正在燃烧着的火焰:“哪只手动的她?”
“吓?哪只手动的他?孙子口气不小啊我两只手都动了,脚也踹了,你说怎么着吧?”我似乎看见一个穿一身漆黑衣袍的死神正站在了“三撮”的身边,嘴角露出邪恶的笑,而他手里那把夺命的镰刀,已经抵上了“三撮”的脖子。
可怜的“三撮”你的生命就快到头了你还不知道
“左戈我累了,我们回去吧。”“三撮”小样,我要走不是想饶过你,而是不希望左戈为了你这样的小角色而闹事,你真是走了狗屎运!
“左戈?你是左老板”当“三撮”听到左戈的名字时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去。他面如死灰,嘴唇打着哆嗦,连说话都口齿不清的。没这么夸张吧难道左戈的名号有那么大?!
“要我动手吗?”左戈目光如电,盯着“三撮”森然的说道。
“对对不起,爷不用劳您大架了,我自己动手”“三撮”把搭在桌子上的脚放下来,拾起一个空啤酒瓶,砸烂,然后往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捅去。血鲜血像红色的糖汁一样喷涌而出,把他的裤子浸红了一大遍。
“啊”
“阿剑”
“这你在干什么呀?”
尖叫声此起彼伏,就像杀猪场要杀猪时那些猪崽子临死前惊恐凄凉的尖叫声
“爷,这样可以吗?”“三撮”用敬畏的眼神看向左戈,完全不顾王妙的失声痛哭。
“头发衣服为什么是湿的?”左戈甩都不甩“三撮”一眼,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我,口气越来越冷。
“三撮”咬了咬牙,举起啤酒瓶又朝自己刚刚捅过的地方连捅了两下。他痛得额头直冒冷汗,可是眉头却皱也没有皱一下,就好像刚刚那啤酒瓶捅下去的不是他的大腿,流的也不是他的血一样。他再次把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左戈:“爷”
“我有说过让你用捅的?”左戈没好气的回应,帅气的脸上写着超大的两个字不爽!
“是的是的您没说,是孙子擅作主张爷,您是想要废掉我哪里?您说”
“你,把衣服脱下来。”左戈指了指王妙,命令的口气。
“喂!姚小布你个贱人,你瞧瞧你男人说的什么话?!长得帅就可以拽成这样吗?凭什么让我把衣服脱了?我告诉你,我”王妙话还没说完,就被“三撮”一个结实的巴掌甩得出不了声。
“爷,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再说一遍,把衣服脱掉。”
“贱人!爷叫你脱衣服啊,快点脱!再不脱我打死你。”“三撮”说着就去扒王妙的橘色衬衣。
“不要啊阿剑呜我里面只穿了内衣”王妙挣扎着,羞愤的眼泪水决了堤。
“死女人,你不脱想让我死吗?是不是?你想让我死?”王妙的挣扎,换来“三撮”更为粗暴的拳打脚踢。
“我我脱”当着众人的面,王妙咬紧了牙,涨红着脸,颤抖的手开始一颗一颗解着衬衣上的纽扣漂亮的锁骨,白嫩的肌肤,黑色的蕾丝胸衣
“左戈我们走吧,走吧。”看不下去了,我拉了拉左戈的胳膊,想快点走。可是左戈沉着脸,仍旧面不改色的盯着王妙的动作。
王妙把脱下的衬衣扔在沙发上,开始褪身上的裙子。
“够了衣服,拿来。”左戈接过“三撮”抛过来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声音终于有一丝温度了。“把衣服穿上。”
“为什么?我不要穿她的衣服。”我才不要穿王妙那种臭女人的衣服呢!恶心!我不要不要不要!
“想死吗?你的衣服湿透了!”不容分说,左戈强硬的把我的两只手塞进了衣袖,然后开始扣纽扣。
半身裸露着的王妙,跌坐在沙发上,羞愤难当的大哭出声。
“明天晚上五点,我的场子里见。”左戈勾了勾唇角,犀利的眼睛里放射出骇人的光芒。
“是”“三撮”颤抖着身子,一张脸吓得惨白。
“三秒钟”左戈继续扣着扣子,突然甩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什么?您说什么?”这个样子的“三撮”真像一只乖乖听话的哈巴狗。
“三秒钟时间,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三撮”迅速站起来,拽着王妙的手飞快的出了看台。虽然他受伤的那条腿还淌着血,但是他和王妙走路的速度就好像看录像时向前冲带子一样迅速。接着刘珀英和她男朋友也飞快的跑掉了,然后是张晶晶和她的男朋友,再是一个一个,全都连滚带爬的滚离我和左戈的视线。
“你让我担心了,该死的。”左戈神色凝重的开口,黑瞳锁住我的脸蛋。“如果不是我抽时间来了,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别皱着眉头嘛,我没事啊,真的没事呢!左戈你不知道,我刚刚可是很英勇得让他们每人尝到了耳光的滋味呢!呵呵呵呵!”
“你是傻子吗?我以为只是单纯的同学聚会!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样的情况你居然还敢来,你想找死吧?”左戈拉着我的手,一用力,就把我揽进了他的怀抱。
“放心,你的女人很聪明的,绝对不会笨笨地让人欺负!”
左戈将我越抱越紧,越抱越紧,好像要把我深深的烙进他的心里去。他的嘴唇靠近我的耳朵,温热的呢喃:“呆女人再让我这么担心,我真的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