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不知道这几年,那小子给你灌输了什么,竟然对他是如此的死心塌地!”柴叔夏一提及这件事,就不觉一股无名之火腾升。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柴叔夏听罢,冷冷一笑:“好一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赵家先祖恩将仇报,欺孤儿寡母而夺帝位,这难道就是赵家的得道之举?”
“既然他赵家有此先例,尔后被史书称赞为丰功伟绩,那为父身为柴氏子孙,为什么不能重演当年一幕?我柴氏先祖何其英才,若不是英年早逝,何时轮到赵匡胤逆贼陈桥兵变?”
柴叔夏说到愤起,“我柴氏先祖打下的坚实基础,若是有为之君定可以横扫天下,可他赵匡胤兄弟二人穷其一生,又做了什么?”
说起柴氏祖先柴荣,柴叔夏就是一脸的自豪。
柴荣虽然在位六年,却是南征北战,西败后蜀,夺取秦、凤、成、阶四州,之后又南摧南唐,尽得江北、淮南十四州,尔后又北破契丹,连克二州三关。
所以柴叔夏这么诋毁,虽带有个人情感在里面,但是说的也是客观事实。
有着如此深厚的底蕴做根基,却不能开创一个盛世王朝,这实在是留下诟病的地方。
要说隋文帝杨坚,人家也是夺权政变,却是硬生生的开创了大隋王朝!
相对于柴叔夏的愤怒,房间里的柴彦颖却是平静:“如今天下在陛下的引领下,已经有了空前盛世之象,父亲您又何必要执意打破?”
“皇权本来就属于柴氏,为父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否则这些年又为了什么?”
“是啊,这些年……无论是姑姑还是我,都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罢了!”房中柴彦颖说到最后,竟不由得苦笑起来,微眯的双眸中似乎隐藏着一些故事。
柴叔夏并不否认,而是恨铁不成钢的说:“只是为父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这个外甥,竟然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为其利用,如今又要与为父争锋相向!”
“父亲,在大错未铸成之前,收手还来得及……”
“够了!不成器的东西!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放你自由!”柴叔夏本想今日缓和父子矛盾,可没曾想是这个结果。
说完,愤怒转身,打算离开。
不过在临走的那一刻,柴叔夏仍是驻足停步:“你要记住,你姓柴不姓赵,这是永远改不了的事实!”
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静谧的落雪之声。
房中的柴彦颖,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园中雪夜梅花,苦涩自语:“是啊,不能改变的事实。可父亲您可曾想过,也正是因为你姓柴,将来就会导致柴家遭灭族之灾?”
柴彦颖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物,冉冉烛光下映衬着似血的红。
那是一张古怪的书笺,血红背景上刻着神秘图腾,似烈火焚莲,又似龙腾九天。
“策影出,风云动,如今策影令再出,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对于这张书笺,柴彦颖是再熟悉不过,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了。
而第一次,就是西夏覆亡!
雪,依旧飘落,安静地王府像个熟睡的孩子。
而宁静的京城帝都,却也因为这场丰年冬雪,揭开了一卷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