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依旧是断断续续的虚弱残音,透过画屏传递而出:“蒋卿家,听晋王禀奏,今日……你率众臣……执意见朕,为何?”
“陛下龙体违和,老臣本不该扰陛下清静,然朝中之事……”
“朝中之事,朕……早已交予卿家与晋王,今又有太后主政,凡是皆可定断,何须……何须非要见朕……”
“陛下,微臣要弹劾晋王!”蒋芾微低着头,终于道出了他今日前来的主题。
柴叔夏闻听此言却佯作吃惊道:“蒋大人,此话何意!?”
画屏后的御榻处,传来片刻沉默,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说!”
“老臣弹劾晋王公私不分,捏造罪名打压异己,短短月余光景,朝中官员便已有十余名朝臣……”蒋芾正打算将话说下去,却被屏风之后的声音予以打断:“那依卿家之意,是……朕择人不淑了?”
“臣绝无此意!”
“嗯,……若是……真如卿家所说,朕绝不会……姑息此事……”
“陛下圣明!”蒋芾听了这句话,心头的紧张质感顿时稍缓了不少。
他随即瞥了一眼对面的柴叔夏,心说昔日你仗着皇太后给予的特权作威作福,如今有陛下在此主持公道,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虽然蒋芾心理也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状告柴叔夏,对于这位御封的王爷谁也无法撼动,但是能遏制这位王爷的行径,他相信还是有些把握的。
而柴叔夏却是冷冷一哼,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章,将其交予内侍刘武岳,再由刘武岳亲自送到御榻前。
“陛下,此乃蒋大人所言的十八名朝中官员名单,臣已经备录在案还请陛下御览!”
“嗯……”
寝殿内,陷入了极度地宁静之中,谁也无法预料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就这样过了许久,倏然画屏后面传来叶宇的声音:“蒋卿家,你来代朕宣读这份奏章内容……”
话音甫落,刘武岳已经将柴叔夏呈送的奏章,亲自递到了蒋芾的手中。
蒋芾心中却是为之一沉,因为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但是圣命当前岂能违背,因此只得郑重地接过奏章宣读起来。
“提举常平司,仓司孙亮,执掌茶盐公事管理不善以权谋私,经查贪墨贿款六万贯……其罪证如下……”
“陛下,这……”
“继续!”
“是,老臣遵旨……”
蒋芾脸色顿时铁青起来,但只得继续念下去,“提举学事司,监司冯璐,掌所属汴州为教育之表率,却于新办女学教育中,以职权之便做出有悖伦常猥·亵之事,以至于三名女子不忍(你懂得)而悬梁自尽……其罪证如下……”
“……”
“念……”
“提点刑狱司,宪司吴良,掌司法和刑狱之重责,不思冤情昭雪,却公器私用滥用职权……其罪……”
“殿中侍御史沈涛……身为御史台谏官,位居朝堂实为重臣,却任由府内仆人强抢民女而视若无睹,甚至更有纵容之嫌,致使女方一家五人冤死,仅有一人残喘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