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多久,李千山那里就传出了消息,那李千山竟振德等人的窜错下,想要自立!
当然,称帝他暂时不能也不敢,可是,悍然称王,建制裂土他还是愿意的,而很快,侯振德等人及其爪牙就开始在金陵城等地大造舆论,很快,白莲教主将要称王的消息,便传遍了大江南北。
可以确定的是,有两个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都是仰天长笑,一个是忽必烈,一个是萧统。
如今白莲也算控制了不小的地盘,广大基层教众听说教主要当大王了,自然一个个都很是欢喜,而各护法堂主旗主们,也都能加官进爵,因此也都说不出什么不对来,大都都倾力支持,只有少数几个人,却是急得跳脚。
“这些腐儒该死!什么振奋民心,什么凝聚士气,全他妈是放屁,这会子打仗,要得就是实力和号召力,一实一虚也就够了,如今虚的就是靠我们打着大宋的旗帜,才能让这么多的文人和士绅们支持我们出钱出人,要不然,他们当真以为推翻鞑子是这么容易的么?”邱寻气呼呼的说道,胸膛一涨一缩的,很明显极为生气,旁边的高升则是悠然的坐在那里,跟没事人似的。
“仲谋,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事情绝对不能坐,他一旦称王了,咱这往后就没法弄了。”邱寻见高升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就郁闷。
“说话?怎么说?难道让我去说,‘教主啊,你就是一白莲教这样骗人教门的头子,根本不是真龙天子,你去当大王当皇帝,那是僭越。那是要遭报应,那是要被雷劈滴’。你是这个意思么?”高升不紧不慢说道。
“你”邱寻指着高升,一时竟然哽住“话自然也不能这么说,咱总得委婉点把这话说清楚吧,教主也不是糊涂人,肯定是侯振德这群孙子自己想升官发财撺掇的。咱把话跟教主说清楚,他一定会听的。”
“笑话!”高升手中折扇一合,厉声说道:“你当真跟咱干这脑袋别着裤带的事情,不是为了升官发财?真心愿意为驱逐鞑虏掉脑袋的人,你以为很多么?就算心里想,敢掏刀子干的,有几个?你还别说,我就把话撂在这里。就凭升官发财这一条,教里地护法,五行旗的掌旗使们,还有各个分坛地人,就得一多半跟着侯振德他们咋呼,你信不信?”
“这不行,你不愿去,我也得去。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走入歧途。这样一来,别说驱逐鞑虏了,能不能守住江南,就是个问题。”邱寻说完,也不顾高升的一再阻拦。大步流星的要去找李千山理论了。
高升远远望着邱寻那有些佝偻的背影。嘴角弯起一丝神秘的微笑。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邱寻和李千山爆发了两人十年来第一次争吵。其激烈程度和用词是难以想象地,最终的结果,是李千山大怒而去,而邱寻黯然神伤。
“仲谋啊,你你就再陪我啊喝一杯啊,酒是好东西啊,喝了以后物我两忘啊。”醉醺醺的邱寻衣衫不整,神色憔悴,哪里还有昔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气?
而曾有同窗之谊共事之情的高升,却并没有劝他,因为深知对方习性的他当然知道,劝说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要不然邱寻也不会被李千山一阵毫不留情的呵斥而弄得心伤呢?
“没希望了,汉人地天下没希望了,我们注定会被鞑子奴役一辈子,十辈子了”邱寻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东摇西晃的喃喃说道,神色凄楚无比。
“为什么没希望了呢?”高升试探般问道。
“教主教主要丢下大宋的旗帜,要自立啊,那是乱臣贼子啊在百姓看来,百姓都不支持我们了,我们哪里打得过鞑子啊他们还认为认为大宋是正统啊”邱寻的舌头虽然有点大,可是话还是说得很清楚的。
“那不是事急从权么,呵呵”“从权个屁。”邱寻潇洒一摔酒杯,脚下还是有点轻“等到教主教主一称王,那教众们就要享受了,就不进取了,百姓也离心离德了,那时候,就该鞑子再南下了,江南花花世界,腐蚀起来可是快啊,好多好多将军这会子腿软腰酸你当我当我不知道?他们天天天天逛窑子啊还不给钱这群天杀的!”
高升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招,你邱伯玉也不会愁自己个,对吧,那汉人的天下,只要是汉人坐不就完了?驱逐鞑虏的事情,想必你也一定会赞襄到底,对吧,所谓成功不必在我么。”
“这是什么意思?”邱寻仿佛突然清醒了一般,脸色陡然一肃,那犀利地目光重新清澈,仿佛压根就没有醉一般。
“呵呵,没什么,几句大实话罢了。”高升暗骂自己究竟还是沉不住气,只得打了个哈哈。
邱寻一愣,却突然发笑,道:“呵呵,仲谋,装傻不是?那祥兴皇帝也该长大了吧,这么多年在台湾,他干了些什么可没几个人知道啊,你师弟我派过去那么多细作,那可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啊,你说说看,这说明什么呢?”
“什么?”
“说明他早就渗透过来了,我干什么他都知道!”邱寻咬牙恶狠狠说道“从来只有我算计别人,没想到没想到今儿居然还有人不惜这么多年,布了这么大个局给我钻,这人,真地好手段啊。”
高升讪讪一笑,道:“不能吧,我们白莲教的组织还是很严密的,一般人可是混不进去,再说了,里面有那么多规矩和刑罚,哪里是寻常人能扛得住的呢?”
“要是他们本就不寻常呢?”邱寻意味深长一句话,却让高升的小指微微一颤,虽然,他地面色依然平静如水,看不出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