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卷的波涛,日夜的拍打着险峭的岩石,高飞的海鸟,永不知疲倦的在天空翱翔,放眼海洋,一片眼波浩淼,回眸台岛,却依然是一片荒凉。
来到台湾已经三天了,如今已经是祥兴二年三月初十,早已是暮春初夏,萧统所率的宋军大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流求,从后世所称的台南那里登陆。
可是,虽然早就对台湾的荒凉有了充足的准备,但是只有亲自来到岛上一看,萧统才知道如今的台湾绝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物富民丰,恰恰相反,如今台湾条件之差,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张世杰带人在方圆十里转了个圈,基本全是山地原始森林,遇见的人穿着兽皮,说着叽哩咕噜根本听不懂的话,见到外人就用石头做箭簇藤条做弓弦的弓箭回击,而等到宋军亮出明晃晃的大刀长矛,那些原住民马上做鸟兽散,呼啸着隐入山林,再也不见。
没有办法,张世杰四处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鉴于宋军随行人员太多,粮草不丰,张世杰专门调出2000人,一声令下,这支宋军残余中最精锐的部队分成数十人的小队,开始打猎!
不得不说,这些宋军应付那些见人很少的野兽还是很轻松的,不少畜生面对拿着当时最先进的武器的宋军居然傻傻的呆在那里,等着宋军来抓。这样一来,自然宋军收获颇丰。
按照来台时的部署,宋军主力从南部登陆,建城立郡县,竖起天子旌旗,而张世英则率部从北部入台,张世豪则取接受澎湖。
而老大难马南宝,则被萧统派出去安抚各地原住民,这让自从宋军船队开拔以来就一直天天发飙,不断进谏的马南宝终于转怒为喜,兴冲冲带着一群护卫开始去深山老林找那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了。
不过这几天,陆秀夫依然谨守臣节,而萧统也能安下心来,听着一代大儒讲授着儒学的经典。
虽然陆秀夫本人,偏向于程朱理学,可是陆秀夫最难得的一点,是充分的尊重其他的学说,而不是其他人那样对异端学说非要批倒批臭再踏上一万只脚,而且当小皇帝向他提出许多匪夷所思的观点时,陆秀夫既不因为对方是皇帝而唯唯诺诺,也不因为自己是帝师而强行纠正对方,而小皇帝仿佛也陶醉在辩论中,和陆秀夫这位博学之士畅论古今,不仅小皇帝的水平大幅度提高,就是自己也是从中有颇多的心得。
不消说,随行的宋军十余万家属后勤人员,已经被迅速安置下来,尤其是士卒们的亲属,为了迅速开始扩大生产,萧统就直接下令,台湾之地任尔所取,所有人都可以圈地,能圈多少圈多少,若是建房,自有官军协助,种子嘛,宋军船上倒是不缺。而且台湾水稻是一年三熟,耕种不是问题。
当然,这一政策肯定也是遭到了一定的阻力,不过既然皇帝和张,陆两位大佬都支持,也就得到了很快的推行。可是明显,军方还是有点想法的,萧统微一考虑,鉴于台湾土地实在充足,所以萧统还是决定进行军屯,毕竟这是数百年来确定行之有效的法子。
至于漳州泉州之地,关于是立即出兵袭击,而是等宋军喘息后再予以攻取,小朝廷内部也有很大的争议,有人主张漳泉乃是咽喉之地,贸易之基,蒲家乃是叛臣之首,闽地之霸,必须雷霆击之,有漳泉才能保台湾,另一派自然是主张暂时收缩,确保台湾。在从厓山起锚时开始,这个话题就成为每天例行小朝会的主要话题,只是双方都争论激烈,谁也不能说服谁,萧统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把拳头握起来,不要四处树敌的好。
而金厦之地,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必须拿下,这一点谁都没有疑议,于是钱能熙的船队在台湾略微修整,就直趋清远军,务必一战得金厦,以为台湾屏障。
此外,此时宋军名义上还有二十万众,可是实际战斗力却很是不堪,没有办法,裁军是必须的,可是目前宋军却基本是兵为将有,萧统刚刚把裁军的说法一提出来,马上遭到群臣的反对,文臣们说形式危急,断不可裁,武将们更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命根子被人动。只有到了这时候,萧统才发现,自己的皇权,竟然是这么的经不起考验。
厓山之时,之所以萧统一言,万军呼应,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已经面临死地,除了求生,他们几乎没有别的**,可是如今到了流求,形势稍安,自然人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时候,就得靠实力说话了,所谓的天子之威,就很值得玩味了。
在几名士卒的护卫下,萧统幼小的身躯迎风而立,温暖的海风吹拂着,萧统似乎隐然看见了对面的大陆,那是他,他们永远的故乡,是他们的出生之地,当然,也必然会成为他们埋骨的所在。
反攻大陆,从经略台湾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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