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同异梦

    周凤嫁给吴蜡了。这在溪北公社乃至南江县都是一个不小的新闻，一个是炙手可热的当权人物，一个是名闻溪北的知青美人，而且她的前任丈夫还是众所周知的美蒋特务。虽然，多数人认为现在袁之庆已经死了，周凤改嫁也是常理之中，但是，有人群的地方总会有爱嚼舌头的人，对周凤的改嫁很不以为然的人当然大有人在的。两人结婚不久，就有人传出说吴蜡不怎么接纳周凤的女儿晓凤，又过了不久又有人传出说周、吴两人感情不和了等等等等话可多了！但是，不久周凤转正了，孩子户口也报上了，还进了实验小学读书了。又过了不久，人们经常看到吴蜡带着晓凤到各处去做客、应酬，很是喜欢。所以，那些夫妻不和啊、父女不和啊等等的传闻就不攻自破了，时间长了，也就没人再在这些事上做文章了。

    一天，周凤和丽珠在学校聊天。

    丽珠：“周凤啊，吴蜡对晓凤不错吧？”

    周凤：“嗯，还可以。”

    丽珠：“前一段我听说吴蜡对晓凤不怎么好，我还真替你捏了一把汗了呢！”

    周凤：“谢谢你了，丽珠姐。其实这个日子么是我自己在过，别人说什么都是没关系的。”

    丽珠：“也是，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别人爱嚼舌头根子，我们也没办法，也不用去理睬它！吴蜡对你应该不错吧？”

    周凤叹气：“丽珠姐，我跟你说，晓凤不能没有母亲，我得活下去。从我作出决定嫁给吴蜡的时候起，原来的那个周凤就已经死了！她跟之庆走了！现在的这个周凤不过是一个苟且偷生的不齿于人的懦妇罢了。”

    丽珠：“周凤，你可别这样说，有人会记得你的好处的。听说，那个省城的知青伍敏就是你答应嫁给吴蜡才回去的吧？”

    周凤：“丽珠姐，伍敏他们这帮知青跟我不一样，我和袁之庆都是自己铁了心要扎根农村到这里来的。他们不一样，他们不全都是自愿来的。为了回城他们付出的代价够大了！吴蜡他糟蹋的姑娘还少吗？伍敏是个好姑娘，她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不能再让吴蜡把她给糟蹋了！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之庆又走了，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丽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周凤，你太委屈自己了！”

    丽珠这句话。正触到了周凤心中地痛。周凤禁不住哽咽起来。她想起了几天前地情景：

    那天晚上。吴蜡又缠着周凤求欢。被周凤拒绝了。吴蜡恼羞成怒。顺手打了周凤一巴掌：“周凤我跟你说。我等了你十几年。才把你等来了。可是。你做了我老婆。还不让我睡。你到底存地是什么心啊？你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周凤抚摸着自己地脸庞。痛哭失声：“吴腊。是我欺人太甚吗？你这个畜生。是你欺人太甚了。你知道吗？你明知我出身不好。不管我做得怎么努力。别人总认为我是伪装地。我头上这顶帽子。已经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了。我唯一地本钱就是这顶黑帽子下一个纯洁地人了。可是。你玷污了她。夺走了我唯一地做人地尊严。你让我生活在耻辱当中。你知道吗？天哪！你——你还打人！”

    吴蜡：“什么屁地尊严！我告诉你：你成了我地老婆，你就有了尊严，你是那个美蒋特务地老婆。你就没有尊严！你就得生活在耻辱当中！”

    周凤：“不许你侮辱他！这个美蒋特务地帽子也是你强加在他头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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