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再移一些!”
在深深的土层之下,卡尔瓦多斯用他的天赋利眼,尽览地面上的激烈战事,并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移动身形,以他仅有十二级的修为,在满天遍地的“极限阶”群里,近乎奇迹地移动了数百公尺,一直来到张宅的后庭。
此刻,在他正上方,就是关押失落文明力量仲裁者、美丽的伊丝塔尔小姐的地方。只要他向上移动三公尺
不,怎么会呢!
卡尔瓦多斯作为失落文明力量最具前途的新秀,他这辈子第一个学到的,便是在各种诱惑下量力而行。诚然,救下组织内无比尊贵的仲裁者大人,对他日后的仕途发展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不过,那也要看一下他有没有这条命来接受!
“冥王多明哈尔、炎黄杨子善、苏怡啊哈,知难而退是聪明人的美德!”
卡尔瓦多斯没有做任何停留,他小心翼翼地在土层下滑行,又移动了大约十余公尺,又一间房子出现在他头顶。
“这就对了!”透过土层,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地面之上,有一人坐着,神态委靡。周围,仅有几个一般的守卫
“啊哈,瞧这丰满的臀形,正中靶心!”
地上的战斗方兴未艾,战圈也在不断扩大,很快地,这里也不再平静了。
战圈中心向囚禁着伊丝塔尔的地方转移,南联压倒性的极限阶人数,终于起了作用,在混战中逐渐占据上风,主导着战势的走向,但也仅仅如此而已,想要扩大战果,也不是那么容易。
在张宅布防的禁卫军面对这样的攻击,只能集结成阵,缩小防守面积,这也给了卡尔瓦多斯更好的机会。他只等了大约半分钟,头顶的守卫便跑得不见人影,地面上冷冷清清的,和数十公尺外那火辣辣的热闹自有天地之别。
“幸或不幸?”卡尔瓦多斯对那处乱源敬了一个礼:“反正我是非常幸运的!”
他再次察探一下,看四面确实没有人注意,法诀一收,从地里跳出来。
“弥亚,你没事吧!”
他笑嘻嘻地弯下腰来,检查弥亚的伤情,顺便占点儿便宜。弥亚在第一时间的惊喜之后,便用杀人的目光狠盯着他的脸,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全身没有一点伤痕,但却被炎黄特有的点穴截脉手法制住。
卡尔瓦多斯对经脉穴道没有一点概念,自然无法解开,无奈之下,他只能抱着弥亚一路小跑,趁着四面大战的空档,在各处阴影中穿梭,一路行来,凭藉着他臻于化境的法眼功力,以及些许运气,磕磕碰碰的也跑出百多米。
这里是一处刚刚被毁的豪宅,里面全无生命气息,卡尔瓦多斯像条泥鳅,抱着弥亚跳入一块较大的瓦砾缝隙之间,两人紧挨在一起,还觉得挤得要命,更糟糕的是,扑入鼻端的焦灼气味,混合浓重的血腥气,令人为之作呕。
“知足吧!这算是周边了。再往外,被发觉的可能性反而会增加,我们只需要等到更乱一些的时候”
“”“嗨,弥亚,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呃,对不起,我忘了你暂时还不能说话!不过呢,我也能猜出来一些哦?你不想谈这个?那好吧!我们找点儿有趣的说。”
“”“这也不行,那我们就找点儿有趣的做吧!”
“混蛋卡尔瓦多斯!”强烈的怒意已足以冲开受制的脉穴,弥亚在恢复语言能力的第一时间,便给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记重击!
正中要害!
极地的风永远不会给人温暖,走出小镇,迎面扑来的强风使我竖起衣领。小镇的灯火逐渐远去了,那可怜的老头也被我抛在脑后。
对我本人而言,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且为了防止他的执迷不悟,我让他受了严重的外伤,这样,在短时间内,他也没有了参与乱世的能力。
我觉得,这是对谁都好的办法。
再走出几步,我脚尖虚点,身体腾空,便要冲天飞去,偏在此时,我心头一动,高飞的身形说停便停,猛然凝立半空,只这一瞬,头顶寒气一掠而过,本潜隐无踪的杀机在此时轰然爆发!
血影凄厉,迸发的杀意横空而来,雪花在这气流中乱舞,旋即被强大的能量开出大片的空白。我扬起了眉毛,身体由极静转为极动,在茫茫的雪地里一个空旋,擦着地面移了出去,动作舒展,流畅无碍。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我回过脸的时候,那血色的人影已经在上千公尺之外,速度之快,颇出乎我的意外。
在这一片白濛濛的雪地里,还坚持用血色亮眼的衣服,这样的杀手,果然性格!这也让我明白了他的身分:真主圣战新生代第一人,未来领导人的有力竞争者。
“血刺”库玛尔!
不久前,在万神殿的黑暗世界高层会议上,我见过他!我双脚落地,看着渐渐消失在远方的血影,抽*动嘴角:“这种行为要开战吗?”
“不,是在考察有否开战的必要!”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看着雪地里逐渐接近的轮椅。
轮椅上,一个看起来至少土埋脖子的老头正向我微笑,混浊的眼睛却似是没有焦距,一片茫然。
然而,在这样的目光下,我的皮肤却有相当的不畅快感,就像是触摸某冷血动物的皮肤,滑腻冰冷。
压下这不痛快的感觉,我迎了上去。
“如果我是一个称职的手下,我一定会劝您多穿些衣服,或者,干脆去天枰洲度假,亚辛大人!”
亚辛,一位有着极高威望的“先知”真主圣战的精神领袖,最高负责人。黑暗世界唯一一个不具备任何超人力量的最高领袖。
虽然真主圣战内部并没有什么等阶上的差别,但亚辛的地位,在近百年的时间里,已稳固不移。在真主圣战大部分人的眼中看来,他的话,就等于真主的神谕。
所以,即使他没有任何力量,也没有人会轻视他,我更不会。其实,我更觉得束手束脚,就是碰上一打黑天,也未必有现在这么头痛。
“感谢陛下对我的关心,而我的身心均奉献给阿拉,一切都以阿拉的意志为主宰,阿拉说:‘到这儿来’,我便听从阿拉的指示。”
看着老人脸上的虔诚,我的脑袋隐隐作痛,强笑一声道:“阿拉指示库玛尔来杀我?”
“正如我刚才所言,这只是开战与否的考较。”
我耸耸肩,用这无奈的动作表示情绪上的变化:“杀了我就开战,杀不了就不开?听起来,这不算是对我的尊重。”
亚辛张开已没有多少牙齿的嘴巴,无声地笑了笑,但极地的寒风,让他很快就呛咳起来,这一咳就是天昏地暗,什么都顾不上了,留下我一个人,满脸尴尬。
是不是要上去拍两下?
幸好这情形没有持续多久,远处奔来了几个人影,举目望去,均是圣战的精英人员,几个人跑到亚辛身边,有条不紊地为他捶背顺气,再送上热毛巾、热水,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这老头快一百岁了还跑来这儿受冻,想给他点面子,我早转身走了!正不耐烦的时候,身上猛地炸响:“救命啊!救命啊!”混子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吓得我头皮发炸,对面的老亚辛更是一口热水喷了出去,咳得是惊天动地,周围的医护人员从容之意不再,手忙脚乱地对他老人家顺气抚胸,还向我投来恶狠狠的眼神。
“对不起手机、手机!”我颇尴尬地掏出手机,心中暗骂想出这馊主意的败类二人组,赶紧按下接听键,没好气地道:“喂,哪位?”
“宇哥,出大事了!”
苏怡的声音是罕见的急迫,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以极快的语速道:“万神殿受到丛巫的全力攻击,有黑天参与,已经要撑不住了!我们都受到牵制,无法及时援手,宇哥你现在必须去帮忙”
“黑天?”我又被吓了一跳,那家伙怎么又跑回去了,还和丛巫一起攻打艾玛?纯以实力计,艾玛堪称是黑暗世界实力最弱的,在“灾难日”后,极限战场消失的背景下,以前令人闻风丧胆的祭司团威力也打了个折扣。
他们面对的,是丛巫至少十五个“极限阶”!
在这样的实力对比下,很明显,凶多吉少!
结束通话,我略一皱眉,目光转向了亚辛,这老人不再咳嗽,而是抿着热可可,用可堪玩味的目光打量我,眼神依旧没有焦距,却足以让我感到压力。
“亚辛大人看到了,我那边有事,不能和您再讨论下去如果您有意的话,可以再日后联系。”
说完这句话,不等亚辛回答,我便迅速退场,可是,脚尖刚一离地,对面的老头似若无意地咳了一声。
四面的雪地里,一颗颗人头冒了出来,无数双狞厉的眼神挤压在我身上。
我看不到善意!
“唉”叹了一口气,我干脆就悬浮在半空,自然垂下的脚尖距地面不过七、八公分,看着亚辛,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我说过,这是一次考较!”
亚辛喝过热可可之后,精神健旺了许多。他冲我微笑:“最坦白的说,黑暗世界从来都是‘三大制约’的假想敌,之前一千年,没有爆发全球性的战争,只是没有机缘;而现在,催发剂有了,一切都要开始。”
我用冷笑回应:“早说嘛!早说大家何必再干那些不知所谓的蠢事,直接用拳头讲话便成!”
“陛下误解我的意思了。”
亚辛张开无牙的老嘴,无声地笑了笑:“历史在不停变化,既往的战争模式已不再适用当今的世界。在一千年前,全球的人口不过是现在的十分之一!这星球上有大片的荒原、无人区供我们战斗。而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的确,只想一想在人口数百万乃至数千万的繁华都市,展开极限战,那场景就令人不寒而栗。
见我表示赞同,老头也十分高兴,一时兴起,便开始说起莫名其妙的话:“‘开始’不再是以往的‘开始’,大规模的战争也不再是以往的大规模战争!说实话,陛下的横空出世给了我灵感。”
“十分荣幸!”我在空中略一躬身,不无讽刺。
亚辛的修养确实了得,他笑道:“‘七倍音速’!这样的速度,如果陛下要走,很难有人能留得住;如果陛下要攻,也没有人能挡得住。看着陛下,就像看着二十年前的张云忘,那天下舍我其谁的高傲,令人永难忘怀!
“我欣赏这样的人!因为我欣赏这样的风格。独来独往,没有太多的牵扯,一击即过,远遁千里。这样的战斗,不确定性、刺激性、精确性,都有令人称道的地方!”
“听起来像看戏!噢,贵方的库玛尔有点这个味道!”我不冷不热地评价,脑中却计算着如何脱身,又该如何在上万公里的路程中分配体力
“陛下过奖了!不过陛下一心数用,显然没有听出我的意思。
“说得更直白一些,我的想法便是:让黑暗世界战争时代延续下来的古老传统变一下,把‘会战’变成‘精锐战’,甚至于‘个人战’!充分发挥个体的优势,同时顾及到正在高速发展的现代文明,以及那无辜的上百亿平民。”
“哈,是打擂台吗?听起来对我挺有利!”
我开始注意他的话,回应中也自有一番傲意,且又切合实际,十分得体。
亚辛先是微笑,继而摇头:“生活里的每一刻,都会游荡在生死线上,这是黑暗世界不变的传统。而大规模的战争,在一定程度上反而对此造成了影响。
“例如丛巫对艾玛的大规模进犯,将有极大的可能使艾玛从此消失,丛巫的竞争者死去,从此高枕无忧,但回头一想,却让人好生遗憾。但若采用相对克制的作法,结果又会不同!”
我大笑起来:“好想法,但这话却要对杜古、黑天他们去说了!本人现在前去救援,不正是应了独往独来、飞遁千里的话吗?亚辛大人应该高高兴兴地放行才是!”“又错了!”亚辛把杯子递给旁边的侍者,混浊的眼中第一次有了神采:“艾玛的灭亡是必要的,只有出现了‘前车之鉴’,大家才会设身处地的思考,认真的思索,这样斩草除根的手段,对世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如果陛下冷静下来,便可以发现,在黑暗世界,抛去‘失落文明’不谈,‘六大力量’相互比较,禁忌走在物质文明之前沿,势头正盛。
“炎黄、梵河有自身独特的传承体系,虽屡有变更,仍可支撑千载,丛巫之地,愚蒙不明,为神秘力量发展之乐土,神英隐然为当代文明之发源地,地位特殊,更有特殊血缘继承,也堪称坚固唯有艾玛!
“它的文化传承早于神话时代便已消亡,只是因为诸种机缘巧合,与丛巫纠缠不清,这才活至今日!你看他们,一无传承基础,二无精锐人马,一旦分解,不死何待?”
我冷冷盯着他,数秒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亚辛先生确定自己的看法,不带任何主观色彩吗?我记得,艾玛所处的位置,正是断开圣战组织在黑天洲中北部势力范围的钉子不是吗?”
“我视势力范围如粪土!”
亚辛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回应我的指责,他的眼神在此刻竟是无比的清澈。
“势力范围的存在,只能使黑暗世界的精英分子被缚在极其狭小的土地上,为金钱、利益乃至于各类可笑的理由而奔忙,战争的目的,也从有效杀伤变成了攻城掠地对黑暗世界来说,这全无意义!
“其实,我们这里有一份比较详细的计画,如果陛下愿意过目,我们可以仔细商讨”
“对不起,我赶时间!”终于,我失去了耐心,没心情再听他长篇大论。在计算完成后,猛然提气,身形闪掠间,冲天飞起。雪地里,无数寒芒暴射,擦着我的脚跟,在下面织成了大片罗网。
地面上,亚辛闭上了眼睛,低低评价:“无用功!”
伴随着极地的寒风,这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里,还有一句。
“我们始终具有诚意!”
黑天洲中北部的天空似乎永远都飘浮着沙粒,闷热的气候,始终不变的低气压,让这里成为沙漠蔓延、水分稀缺的绝地。很难想像,在两千年前,这里还有着人类历史上一个光辉灿烂的文明。
随着历史的演变,当地居民的信仰,随战争、死亡、利益等一系列的因素发生变化,如果纯粹从他们当今的世界观来看,研究者们已很难找出两千年前的痕迹,沧海桑田,意识上的变换,亦足以使人们慨叹于历史的博大与残酷。
漫漫黄沙,在低空气流的推动下缓缓推移,一个个沙丘在无声无息间滑动,有时一眼看去,眼前的情景便整个不同了。长此以往,除了还能分清天和地,什么东西南北,全都变成了黄沙一堆!
这就是沙漠的威力。
当然,在这世上,还有一些人视此天威如无物,她们的精力,总是放在普通人看来难以理解的方面。
“呜呜!”
江雅兰瞪大眼睛,眼里面直似要喷出火来,她侧着身倒在地上,不住挣扎,但面对身边女子强劲的咒法束缚,她连句话也出不来,更别提出手反抗了。
“该死的!吃了这么多亏,我怎么傻到还会相信她?”
江雅兰在心底强烈鄙视自己的愚行,但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作为炎黄、神英、艾玛三方联盟所能自由调配的唯一可靠战力,江雅兰是在回家的路上接到救援指令的。当时,玛蒂尔达正同她在一起,理由是“顺路”
艾玛的存亡与否,对江雅兰而言,并没有什么。
不过,如果普鲁斯那讨人喜欢的小鬼就此死掉,却让她很难接受,更重要的是,在丛巫的进攻人员中,黑天的名字赫然在列,这人对江雅兰的吸引力,已暂时超过张真宇,跃居世界第一位,江雅兰没可能放过他的!
也许是因为黑天的吸引力太过惊人,玛蒂尔达竟无视于那里的危险系数,一心要跟过来,江雅兰大概是脑袋一热,竟然也答应了。
不良后果马上显现!
在距万神殿还有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玛蒂尔达突然出手偷袭,在江雅兰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举得手。
她的理由是:“没理由做无用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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