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前,坚罗洲全部、索亚古大陆洲全部、西罗巴洲南部、天枰洲西部,所有电力设施的运行,齐齐中断,电力网陷入了可怕的瘫痪状态。
与之同时,西半球有近十亿目击者,看到了一道炽白色的光束,由坚罗洲某处,确切的说,是坚罗国的某处原始丛林处,射向太空──即使在西半球,仍然是白天!
随后六十秒内,世界各国发射的近万颗不同方位、不同类型、不同距离的卫星逐个失去联系,就是黑暗世界多个有咒法防护的卫星也不例外。外太空陷入了一片死寂。
受此影响,全球的卫星通讯系统瞬间瘫痪,各国在外太空布下的尖端技术也打了水漂。各国官方联系在没有了卫星通讯系统的情况下,几乎将洲际线路给打爆,至今还未商量出结果来。
普通人的世界仍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还没有做出什么理性或不理性的举动。但在黑暗世界,却已经是彻彻底底地翻了天。
普通人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但黑暗世界却能理解,尤其是全球各大势力二十余位“妙诣境”修为的绝代高手,几乎同时查觉到了这隐晦却巨大的变化。
在事发后一分钟“三大制约”首先发难,由“异党”首席党魁克鲁斯皮尔为首“三大制约”向事发中心地的禁忌科技力量提交了外交意见书。声称禁忌必须给黑暗世界一个说法,禁忌也必须为黑暗世界可能产生的变化负责。
随后不久,炎黄进化力量、梵河等级力量、丛林巫术力量、艾玛祭司力量、神话英雄力量先后向禁忌递交了外交意见书,可是,其中的意义却大有差别。
炎黄、艾玛的意见与“三大制约”类似,倾向于强硬;梵河和神英的意见则是不置可否,例行公事;而丛巫的态度就相当奇怪了,他们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在外交意见书上尽是些暧昧的词句,让人不得不表示怀疑。
禁忌的回应也是相当干脆,由最高领袖理查亲自电讯各方:“实验最新产品,效果未知,二十四小时后召开新闻发布会,欢迎黑暗世界各方势力代表以及各大媒体参加,会议上将对此现象进行深度解释。”
电讯发出后,各方势力的意见不但没有消弭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除了丛巫顺理成章地偃旗息鼓,不再追究外,其余势力叫嚣得更加厉害,但这次,不管他们怎么叫,禁忌都再无回应。
这是在短短的三分钟内发生的事情,现在黑暗世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目光都指向禁忌,指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指向那变得茫茫无际的未来。
“现在唯一可以证实的影响,外太空的卫星全部损毁,直接经济损失已达数万亿之多。再有,就是‘极限战场’,我们不知道这是暂时的失效还是永久的消失,但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苏怡简单地为我解释了一下,很快就挂了电话,我明白,这么惊人的事件,对越来越脆弱的世界经济将会构成怎样的冲击,中皇集团在各方面的投资并不是个小数目,苏怡必须去尽快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一直到苏怡挂了电话,我才猛地想起来,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过于劳累了,我的孩子啊“喂,苏怡,一定要注意身体”
再次拨通了电话,好一阵叮嘱,直到苏怡笑着答应,我才勉强放心。放下手机,我看到了江雅兰变得非常诡异的脸:“看来我对你们的影响不算大”
不算大?都离婚了耶!我觉得江雅兰的逻辑和苏怡有的一拼。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最后,我还是把江雅兰的话当成是“自我解脱”的一种方式,觉得这算是好事,不和她计较。但是,不久前刚刚的喜事还是要告诉她的。
“呃,雅兰,我给你说”
我刚开口,江雅兰便打断了我的话,非常奇怪地道:“刚刚你怎么那么紧张啊,苏怡的身体一向很棒,难道她生病了?”
她反应得倒是挺快,我搓搓鼻尖,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欢喜,就这样顺着她的话碴说了下去:“呃,最正确的说法是,她怀孕了!”
江雅兰立刻瞪大了眼,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半晌,然后才道:“便宜你了!”
这句话很是莫名其妙,但却相当符合江雅兰一贯的风格。我笑了笑,心中却更高兴她似乎已经解开了心结,可以正常地面对我了。
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脑中整理一下,理出了一条较清晰的线索。再区分一下轻重缓急,只几秒钟的功夫,我就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
一把拉着江雅兰的手,我轻松地道:“暂时不用担心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我们找人算帐去!”
“算帐?”
江雅兰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以她看找麻烦的心性,对“算帐”一类的事情,还是相当感兴趣的。我耸肩道:“当然是找‘死亡赌赛’组委会,要不,你想被成千上万的苍蝇蚊子骚扰到死吗?”
江雅兰赶紧摇头,她可不想让自己宝贵的青春年华葬送到那些没有一点水准的蠢材身上,只要想到自己必须天天打发那些不值得一战的庸碌之辈,她就觉得反胃。对我的提议,自然是大加赞赏,跑得比我还急。
“等等,等等!”
我连忙拉住她,苦笑道:“不要太急,咱们这样跑过去不太礼貌,要做点儿准备才行!”
“算帐还要讲礼貌?”
江雅兰相当好奇。我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出了锋利的光:“当然,至少也要找个引路人才对!”
在江雅兰困惑的目光里,我打了一个响指,微笑着向远处的黑暗点头:“那位,愿不愿意带我们到你们总部去一趟?佣金从我们的肖像权转卖费用中支取,这样还公平吧!”
威廉姆斯觉得自己的血液已经凝固了。他开始懊悔,懊悔自己没有在战斗结束的第一时间逃脱,才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张真宇和江雅兰的交谈并没有放低声音,他听了个清楚明白,而张真宇向他这边招呼,他自己也不可能忽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跑得越远越好,然而一想到张真宇独步天下的“七倍音速”他便丧失了这个勇气。
第二念头是打,呃,或者说是自杀。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从刚刚两场战斗中看出,张真宇和江雅兰任何一人,都有资格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更重要的是“极限战场”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消失了“极限阶”最重要的威胁手段──自爆,也成了一场空话。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在赌场输光了一切的赌徒,红着眼睛想找出一个维护面子的筹码,但连内裤都输掉的他,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遮羞的布片。
上帝啊!拯救我吧!
不知道上帝是不是也姓威廉姆斯,在他心中祷告的同时,通讯器发出了久违的提示音,这声音或许无助于他的困境,但却为他提供了一块遮羞布。他本能地按下接听键,那边托达亚微带着疲惫的嗓音响起:“不要再管任务了,马上返回!”
威廉姆斯苦笑着,还没有回答,一只手伸过,从他衣领上撕下了通讯器,手的主人还给了他一个温文和蔼的笑容:“托达亚先生吧,一会儿将去拜访!”
那边立刻没了声息,威廉姆斯觉得自己的笑脸已经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来。那只修长白净的手轻松地将通讯器捏碎,洒进了大海中。手的主人微笑着看他,礼貌地开口:“贵姓?”
“杰森。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完全靠本能,才勉强把自己的名字说出口。面前,那人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来,威廉姆斯也傻傻地回应,两手交握,那人笑道:“张真宇!”
废话,你是张真宇,谁不知道!威廉姆斯低下头去,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心中却生出了强烈的屈辱感觉。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自己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亏自己也是个堂堂的“极限阶”难道“妙诣境”和“破障境”的差别,竟是如此的不可逾越吗?
不管威廉姆斯心中怎么想,他眼前的人都没有必要去理睬。
我松开了和他交握的手,轻轻笑道:“我和雅兰要去贵方的总部,与托达亚先生一叙,如果威廉姆斯先生不介意的话,可否为我们带路?”
我看到这位年轻人上翻的白眼,无意间,他送给我一个“我能说不吗”的无奈表情,显出了他比较活泼的天性,这让我心中有了几分好感。
小伙子有前途!
我老气横秋地在心中评价,已经忘了对方的实际年龄至少比我还要大上七、八岁的事实。
托达亚现在很郁闷,更确切一点儿说,他的心中已生出了强烈的恐惧感。他觉得,今日的一切,都是老天爷故意安排下来,专门和他作对的。
突如其来的“入侵者”突然报废的中继器,突然故障甚至是突然全部毁损的卫星,让他为之焦头烂额。
停止全球直播的已不仅仅是“黑天洲中北部战斗板块”了“极天洋纵深海域”、“天堑洋纵深区域”、“东极洲及临近岛屿”、“索亚古大陆洲”等四大战斗板块的直播频道,在三分钟前的剧变中,同时瘫痪!
坏消息还在不断地传来。
继江雅兰被人追杀,中断赛事,逃命而去后,在索亚古大陆洲的卡陀,也施施然迈入界限,声称“有更精彩的事情发生,便不陪大家了”!
托达亚气得愤怒如狂,却也要顾及到卡陀及其背后的梵河进化力量。可是,刚刚才发了对江雅兰的通缉令,这边放过卡陀,组委会的颜面往哪儿搁?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再发一个通缉令,同时派出专人,秘密与梵河联系,准备私了此事。
刚忙完这边的事情,托达亚记起了仍在战区徘徊的威廉姆斯,打开通讯与他联系,想了解一下最新战况,以决定对江雅兰的处置方案。
说实话,他是很有“私了”的诚意的,可是,联系一开通,对面张真宇高傲的态度便令他目瞪口呆,随之暴跳如雷。
张真宇,我必不与你干休!
托达亚一生行事,还从来没有受到如此的待遇!他气得浑身发抖,同样地捏碎通讯器后,几乎便要披挂上阵,与张真宇决一生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被怒火冲成浆糊的脑子渐渐地清醒过来。他便是再有自信,也不敢在如此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再树强敌。
各大战斗板块的直播问题已经相当麻烦,即使组委会可以迅速地再次发射卫星,但现在外太空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刚刚升空又掉下来可能性相当高,他绝不敢冒这个险!
这就说明“死亡赌赛”组委会绝对无法在短时间内挽回因直播问题而产生的“信誉危机”即使他们面对的是某种“不可抗力”但挑剔的观众不会这样想,他们只会认为,是组委会策划失误,是组委会办事不力,是组委会蠢人当道总之,一切都是组委会的错!
还有卡陀和江雅兰的违规事件,这绝对是组委会近两千年来最大的耻辱!两个具有国际声誉的绝顶高手,视“死亡赌赛”如无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偏偏组委会还要陪着笑脸,同人家做“官兵抓强盗,抓到就放掉”的低级游戏!
组委会两千年的声誉,虽然远远不能称为高尚,但说一不二,言出必践的信誉还是有一点的,而这一次,在一连串的天灾**面前,这么一点儿可怜的信誉,也有可能永远地沉沦下去。
托达亚颓然坐下,他第一次感觉到,玛蒂尔达的见解,是多么地正确!他现在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商人”还是“将军”抑或两者都不是,而只是一个四不像的可怜虫?
压抑心神的冲击接踵而来,托达亚的心灵防线,已是脆弱不堪,随时都有没顶崩溃的危险。然而,托达亚毕竟是一个了不起的领导者,在心灵即将永世沉沦的刹那,他忽地心有所感,立时出了一身大汗。
“混帐!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猛然清醒之后,托达亚一掌拍碎了椅子,他在为自己软弱的想法而羞耻。当代的“滴血匕”应该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去面对一切的困难,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甚至自我毁灭!
就是毁灭,也轮不到自己心,他有信心,让一切的敌手,都付出相当的代价!
他微一挫牙,大步离开座舱,直面那凶险不测的未来。
要让世人都知道“死亡赌赛”组委会,并不只是会赚钱而已!
“咚!”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在托达亚耳边,他觉得整个船体都晃动了一下,舱室上安装的厚厚的玻璃也“哗哗”做响。
撞船了?
这是托达亚第一个想法,但随即他就否决了这个念头,只因为,正走在甲板上的他,看到了船舷边露出的一颗黑漆漆的头颅。
在这颗有着岩石般坚韧的头上,嵌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眸。而在两眼之间,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凹陷展现在颅骨之上,托达亚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的脑门上有这样的一个凹陷,他必死无疑!
感受到托达亚的目光,这个从海中翻上来的黑人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对不住,逃得太快,撞船了!”
在船上通明的灯火照耀下,他白花花的牙齿和漆黑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托达亚觉得,这是一头凶兽向他展示自己的凶器!
托达亚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并伸出手去:“多玛拉先生,久仰了!”
黑人倒是很爽快地和他握手,但口中很是顽固:“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是黑天,不是多玛拉!”
看着托达亚迷惑的表情,黑人又补充了一句:“我个人以为,多玛拉已经不存在了!”
说罢,不理会一脸茫然的托达亚,黑人自顾自地抽回手去,也不问托达亚的姓名,背着双手,悠闲地从托达亚身边走过,再不看他一眼。相比之下,这自称是“黑天”的黑人,才更像是这艘巨轮的主人。
托达亚心中升起了无法控制的怒火,在他看来,此人比那个姓张的小毛头更嚣张百倍,对待他这个主人的态度,也高傲得令人发狂。黑天
“嗯,有事吗?”
可能是感觉到托达亚生出的怒意,更有可能是他对托达亚的心神变化了若指掌,黑天突然回头,再一次地露出满口白牙,向托达亚展示出他野兽般的危险性和杀伤力。
托达亚觉得自己蒸腾的怒火瞬间被一层寒冰冻结,口鼻间吸入的都是森森的寒气,寒气顺流直下,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部冻成冰块!他立时僵住了,全身的汗毛孔紧密收缩,连一丝汗意都发不出来。
“没事就好!我去休息了!”
他笑着离开,托达亚眼中射出了深深的屈辱之色,可是已紧握成拳的双手,却没办法动上半分。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组委会的核心委员从黑天前方急急走了过来,因为走得太快,不小心和黑天碰了下肩膀,黑天咧着嘴对他笑笑,这位委员在不了解此人的身分前,不敢怠慢,微笑点头,表示歉意,然后扭头便叫道:“总裁,有急电,呃!”
他脸上焦虑的表情突然定格,那细微处的表情定型,诡异得令人心头发寒。
黑天在他后面耸耸肩:“我讨厌别人和我有身体接触!当然,美女除外!”
托达亚怔了一下,然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他的身体奇迹般的恢复了动力,只一闪,身体便越过了眼前僵立的人体,五指合拢成锥状,直刺黑天凹陷的脑门。
“砰!”托达亚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生成的“极限领域”像是一层玻璃罩,一碰就碎。他惨哼着倒撞回去,比来时的速度更快三分。
他的身体先撞倒了僵硬的核心委员,又飞掠过长达数百公尺的甲板侧舷,撞断了船体尾部的钢铁栏杆,这才消去余劲,软软地翻在甲板尾部,大半个身子都伸在船体外面,海风吹来,他晃了几晃,像一块笨蛋的石头,一头栽了下去。
仆倒在甲板上的核心委员,已变成了一片破碎的血肉冰屑,黑天抽*动着嘴角,从上面踏过,似缓实快,眨眼间就来到了船尾处,看着海面上挣扎着飞起的托达亚,点了点头:“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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