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他缄口不言。
容可为抬头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风纪委员无处不在,说出这种事情来,韩明雪会把我们零剐细剁的!”
是吗?没想到韩明雪的气势竟如此之盛。
我叹了口气,不想再听容可为和混子的辩论,只是躺下身去,用手支着后脑勺,说实在的,这种行为,让我很是困扰啊!
心里面想着事情,混子和容可为的说话声便像是催眠曲,让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打了个寒颤,那丝丝的寒气由远而近,扰人清梦,那感应是韩明雪!
我睁开眼睛,眼光微微地向那边瞥去,果然是她。
银紫色的校服在她身上体现出来的,是全然的冷澈和寒意,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附近的草木上全结了一层霜。
“张真宇同学!”
她对我点点头,她是有备而来。
我偏头看看原来还在周围的容可为和混子,却愕然发现,两人早跑出百多步远,在一个小土丘后消失不见这两人跑得倒快!
如果是正面较劲硬碰硬,十个韩明雪上来我也不惧,但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在我感觉到她的“异常”之后,那种诡异的情势,却让我生出些怯意
她特意来找我,有什么目的吗?
怀着这样的戒备,我还是躺着没有站起来。
“我哥哥昨天打电话回来,听说你在兰光,让我代他向你问候!”
这是开场白我眨眨眼,她大哥是韩明心吧,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点头道:“韩兄近日来可好?”
“他在某地修行,说是要尽力赶过你他的信心很足!”
呵,那好啊我对这个倒是不怎么在意,我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看着韩明雪,倒想听听她下面要再说些什么。
“其实,我在不久后,也要到那里去,去修行提升自己,然后超过你!”
她站着,我躺着,论外在气势,她似乎是远胜于我,她也有意保持着这种优势,我皱了皱眉头,如果在以前,我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但现在
“你这样站着,我看得是再清楚也不过了韩明雪同学,我觉得你还是坐下比较好!”她楞了楞,直到看见我有意变得色迷迷的目光,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些什么,那一刹那,她似乎是永远冷若冰雪的脸颊,也终于浮上了红云,令我大为惊艳,而她此时,也表现出了和江雅兰完全不同的性格,她只是垂下眼帘,再睁开的时候,脸上已尽复旧观。
她按着裙摆坐了下来,只这个动作,便显示出她对我是戒心未除,我仰天一笑,仍然是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但那气势的优胜方已经转变得非常明显了。
韩明雪以非常微小的幅度摇了摇头,低声道:“哥哥说得对,你戴上眼镜是善人,摘下眼镜是狂人”
是吗?或许有那么几分道理,真没想到,只是相处一天,那个韩明心已是如此了解我了!
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冰冷但美丽的脸,这种看着美人却不脸红的感觉,其实真的很好!
韩明雪也冷冷地打量我,眼眸中的光彩如我所想象的,带着些考量,还有丝丝的妒意。
妒忌我什么?难不成妒忌我是个男人?
我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想了想,还是住了口
似乎,先确认一下比较好!
“你不用确认什么!”
“嘎?”
“我一定会胜过你!让苏怡明白,我在你之上不论是能力还是力量!”
呃真的是这样吗?纵使我从头到尾都认定她有那种倾向,但直接从她口中听来,我还是有些发毛,但是,同时,我也为她不值这样子,很没有意义啊!
即使我现在摘下了眼镜,性子比以前飞扬跳脱了不少,但我还是以为,在当今这种社会下,像我这样把武艺练到一个“非常人”的地步,其实,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难不成,还能光明正大地开武馆授徒,或者自愿将自己贡献到中科院去做白老鼠?
我之所以练功,一是老爸爷爷他们逼得紧,二来,练功夫也着实成为了我人生里自然而然的一部分,练上一练,那感觉是舒适自在的。
像是韩明雪这样,怀着某种目的去拼死拼活地苦练,没意义啊!
我心中的不认同,自然而然地反映到了脸上,韩明雪对此却是冷冷的一笑:“对事情一知半解的你,为什么会有资格练成这样的功夫而像我哥哥,还有我,却只能付出比你大上许多倍的代价,不只是你,还有像章严柳这样的名门之后,也是随意来去,只有我们”
你们怎地?
我一时间好奇心大起,但触及韩明雪冷冰冰的目光,我便明白,现在还是不要问比较好,感觉中,那个答案,不会让人愉快的
不过,我还是怀着好意道出了一句:“那么中断学业,对以后没有影响吗?”
韩明雪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嘲弄,然后她便毫不客气,且冷冰冰地道了一声:“无知者!”
我喉咙里的话立时全数咽了下去,这是不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还来不及决定是不是要发火,韩明雪已站了起来,冷声和我告别:“张真宇同学,再见了”
我瞪大眼睛看她离开,看着她走出了十多步后,再回头,把声音传了回来:“建议你去恶补一下基础的知识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平日里的状态是怎样的轻松!而你的长辈是怎样的不负责!”
最后一句我举双手赞成!
不过,到底她在说些什么?
这个疑问在我脑子里面转了一圈,便消没了下去,我再度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叹息为了这样的感情,把自己弄得如此不痛快,当真是何苦来由!
“铃”
下课铃声响起,我合上笔记本,目光瞥向江雅兰,却赫然发现她早冲出了教室,一阵风般消逝不见。我撇嘴。
哼,不用说,一定是去接祝纤纤去听有容的妹妹的演唱会了,一碰到有容妹妹的事,她便比谁都急,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那种追星热度绝不比她的疯狂系数小多少,那天还说“我并不迷有容”嘿,虚伪!
想到这里,我可是有点担心那个只适于在医院里休养的祝纤纤小姐了。
小姑娘肩部重伤,在医院里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却被江雅兰掇着要去听有容的演唱会,这不能不让人为她捏一把冷汗。不过,把她当宝贝的江雅兰也应该有些奇招吧,我在期待中
收拾好东西,我向外面走,学校里现在到处都在谈论今天晚上有容演唱会的事,虽然这里是贵族学校,随便扔块石头砸中的都是个大少爷、贵小姐,但是看情况,能抢到今晚入场券的人数比例,还是极小。
据说,门票在黑市已达到一张一千美元的天价,照样是一票难求,令我这个只不过是中产阶级的平民一身冷汗潸潸而下,我现在可明白,有容妹妹的身价应该用什么来计算了。
“四点半”
有容妹妹应该是这么说的吧。我缓缓地在学校中踱步,时间倒还充裕得很。
脑子里还有闲功夫好好地猜一猜,那来接我的容妖女,到底会使出个什么法子来为难我但我并非吴下阿蒙,如果她还是把我当成那个温文可欺的张真宇,那么她便当真是找错人了!
我并不排除我化身为野兽的可能!
现在,先练习一下
“看什么看!”
我用目光狠狠地痛剜着那两个,对着我指指点点的一年级新生,把他们吓得远远逃开,这时候,我很有点煞神的气概吧,称不上是自我陶醉,但此刻我还是真有点高人一等的感觉呢!
这可能是我在此刻唯一的一点儿病态的安慰。
我虽然对学校里面的什么传闻八卦不感兴趣,但从江雅兰还有混子他们的口中,我还是能够知道,托那个住院的何鹰的福,本人在学校里有了一个危险的绰号“暴徒”!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曾几何时,我这样一个乖乖牌的学生,变成了如此的形象,感觉到学校里面那几道以前同学的目光,我总嗅出那么一些黑色幽默的味道来!
现在是十六时二十九分三十秒,远远的,我看到了一辆黑色的积架向着这里驶来,本能地,我感觉到,来了!
这个只有高级人士才会拥有的高级小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我面前,透过深茶色的车窗玻璃,一双琉璃一般的明眸对上了我的眼睛,放射出称不上有多么好心的光彩。
说是不惧可是心里面总觉得不踏实!
我吞了一口唾沫,脚步开始向后移,如果我用上移形幻影的绝学,能不能在瞬间逃到里面这丽人所不能感知到的地方去呢?
容妖女,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准确一些的答案?
“如果你敢跑,我立刻大喊一声亲爱的张真宇,你要试试看吗?”
容知雅按下了车窗,把她不沾一丝脂粉的素脸对着我,朱唇中吐露出最强大的威胁,同时,也放射出那么一丝丝的暧昧,唇角上那一抹微笑令我的胸口发麻,脸上发烧,在这时我才发现,即使是解禁解上千百回,该怕的就是要怕的,一点也做不来假。
我钻到了车里面去,是在前排,美人身上的馨香丝丝扑入我的鼻孔之中,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迸出来三个字:“很香啊!”哼哼,这样子像不像是一个登徒子?这种话我在以前是绝对说不出来的,现在顺理成章地道出来,气死她好了。
我的目光扫过她带着奇妙而又充满了压迫力的笑容的脸,再扫过被她的丰胸撑得鼓涨的紧身套装,接着再掠过她包裹在丝袜中的修长美腿,最后目光落在她曲线优美的脚胫上,再轻轻地“啧”了一声怎么样,戏做足了全套,还不气坏她?
“谢谢!”
她对着我悠悠地笑,眸光里没有一点其他的什么意思,有的,只是那不变的嘲弄。
在这笑容里,积架开动,箭一样地窜了出去,她空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梳理了一下那比丝缎还要柔滑的长发,然后斜睨着我,笑盈盈地再道一句:“一个色男人的目光是不会流动得那么快的,真宇弟弟。”
真的吗?我有些不服,而容知雅也有办法,她笑盈盈地道:“把手伸出来好吗?”
伸出手来?我有些惊愕,但想了想,我还是听话地把手伸了出去,然后,便被她柔美修长的手掌握住。
我心里面一颤,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这样就让我失态,你也太小看我了!
然而,事实证明,是我小看了她才对!
有一就有二,容知雅的目光轻轻地扫过我的脸上,然后,拉着我的手,按在了按在了她丰满滑腻的大腿上!
妖女!
妖女,算你狠!
我心里面发出了惨叫和悲鸣,就算是隔着一层丝袜,我也能够感受到,那令人七窍闭塞,热血冲脑的绝妙触感!
更要命的是,她还拉着我的手向上滑不,不,绝对不行!
我的手发出了反射性的痉挛,然后,便以前所未有的狼狈,丢脸地猛抽回来,用力过大,我的手肘撞着了肋骨,又疼得我一声闷哼容妖女在那里笑得是好生愉快,几乎要趴在方向盘上笑个昏天黑地,我,我
如果不是她在开车,我一定会吃了她!
我恨恨地别过头去,脸上却是很丢脸地开始发热,她说话怎么越来越不对头,一开始就喜欢逗我,这妖女,别说她爱上我了!
“你还是当一个乖乖的学生比较好喏,这个戴上!”
我看着她手中精美的眼镜盒,考虑了两秒钟,终于还是叹气屈服。
难道,我真的不是一个当坏蛋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