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翻飞,一气呵成。纯熟的动作竟让人丝毫看不出施针者只是一名六岁的孩童。
“呼。”收起最后一根针,兰若轻喘一口气。拿起一条丝帕拭了拭额角的汗水温柔地抱起雪貂:“这次的毒是解了,不过,下次蝶姐姐若是再发脾气,拿你试药,那我可就没有办法了。”
“呜,呜。”雪貂低低地呜叫着,乖巧地用脑袋蹭着兰若的手心,乌黑的大眼眨啊眨的,显得可怜之极。
“不行啊,貂儿,我可没那个本事你也了解了吧,只要事关冥夜,蝶就很容易失去理智呢”兰若捏捏雪貂毛茸茸的耳朵,眼波微转,顿了一瞬,轻笑着开口“要不,貂儿,你现在逃跑吧?”
雪貂闻言耳朵动了动,但随即却又耷拉了下来。
“哦,也是。要是被蝶姐姐抓回来,你就完了。”兰若点点下唇,忽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眸中浮起一丝狡黠之色,启唇道“那,让夜来对付蝶好不好?不是说,嗯一物降一物么。”
“呜呜”雪貂又眨巴眨巴眼睛,眸子晶亮,一副可爱的表情似是也在同意兰若的意见。
“呵呵,那就这般定了现下离两个时辰还差半柱香时间,你先回姐姐那儿吧,我待会就同爹爹说去。”
雪貂颇通灵性地点点头,从兰若怀里跳下来,颤颤巍巍地向门外走去。只是那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实在有趣得紧,令兰若不禁莞尔。
看着有些偏西的太阳,兰若吐出一口浊气,放松着身体,靠在了一旁的软榻上。原本齐肩的发在这一年之间长长了不少,习惯性地披散下来,风一吹,凌乱地遮住了他越发精致的面容。
这一年,每日都徘徊于炼药室与驯兽场,日子过得单调但也倒算是充实。但是眉头轻轻蹙起:为何,爹爹从未让自己习武?呵呵,逆天的少尊主竟是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稚童,传出去,恐怕也能在江湖上引起一番风波了吧?
摇了摇头,不甚在意:不学便不学罢,反正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武功只是好奇,倒真的不怎么热衷,学与不学倒也不是十分在意。只不过
视线无意地落到先前取出的那个精致的瓷瓶上:当年在雪域森林里遭遇了众多变故,本以为那些蓝涧草已经遗失,但却没料到它却依旧完好地被带了出来。当看着冥蝶拿出那颜色有些妖异的草,面上略带好奇地递给自己时,自己都不得不相信,世上确实有“天意”一说。
后来在向蝶学医的过程中,他曾不止一次地研究过那些蓝涧草。经过无数次实验,他诧异地得出结论:自己的血,有异与常人。
他的血液,不,或者是说天羽族人的血液,就像是一种微妙的万能试剂,与之相结合的药物都会改变其本身的属性。就好比说,原本救人的药物可以变得见血封侯,而原本的剧毒之物,亦可被抵消药性。
有些轻嘲地垂下眸:若是这样的特性被其他人所发现恐怕,就不止会是一场风波了。那将是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