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轻叹。“我想你应该早就忘了我,我不该以为你还会想接到我的电话。”
瞿少扬下颚一缩。“你好吗?”
“你还会关心我吗?”赵湘华语带凄楚地问。
他深吸了口气。“至少我们还可以算是朋友,刚刚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了,希望你节哀顺变。”
“就算我想表达哀伤,也没有人允许我去灵堂上炷香。”她叹了口气,身为情妇本来就没有地位。“我昨晚已经回到台湾了,你在这里我没有朋友,可以来陪我吃顿饭吗?”
瞿少扬俊脸一凛。“有人在家等我回去吃饭。”
赵湘华逸出微露伤感的笑声。“你结婚了?真是恭喜你了。”
“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结婚了。”他有些激动地站起身。
“我现在住在‘天喜饭店’,还记得我们以前也经常来这里,那些美好的夜晚都在这里度过所以我就决定暂时住在这里。”赵湘华在那一端略带诱惑地轻吐着,想勾起他的回忆。“我真的好想见你。”
瞿少扬紧闭下眼,一脸沉痛,只要想到那天她居然跑去拿掉他们的孩子,他就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打从那天争吵之后就完全结束了。”
“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是我活该。”她吸了吸气。“我打这通电话,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不是要为难你,只是我一个人好孤单寂寞。”
“”他没有出声。
“我该挂电话了,少扬,能听到你的声音真好。”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赵湘华从头到尾就是抓住了他重感情的弱点。
当手机里只剩下嘟嘟声响,他才盖上手机,在心中冷笑,她还是跟过去一样,自以为懂得掌握男人的心态,可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瞿少扬了。
叩、叩!
有人敲门。
秘书探进头来。“经理要准备开会了吗?”
“好,我马上就出去。”他抹了把脸,努力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此时的颂恩搭着每天只有固定几班的公车,来到位于淡水山上的灵骨塔。母亲去世后这段时间,她几乎一个礼拜就会来一次,最近只要有空就来,因为只有来到这里,她的心情才会得到一些平静。
她抚着贴在塔位前的母亲相片。“妈,我就快要结婚了,请你在天之灵要保佑我,保佑我和少扬能一起幸福的度过下半辈子”
和母亲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在等待下一班公车的同时,颂恩来到专门给来祭拜的家属休息的地方,先找了个位子坐下,看着电视正在播报午间新闻
“有澳门赌王之称的姬鸿波,已经被证实因为高血压而引发脑中风,在一个半月之前猝然病逝,享年五十九岁,身后庞大的遗产引来妻妾争夺”
新闻主播用耸动的口吻来报导今天的头条新闻,但这不是让颂恩关心的,引起她关注的是死者的头衔。
颂恩十指不由得绞紧,看得好不专注。“这个人是雨岚说的那个澳门赌王吗?真的会是他吗?”
如果那个人死了,那么
不!他们已经结束了!
何况少扬也不是那种会和以前的女朋友藕断丝连的男人,要相信他,如果没有信任,那么结婚做什么呢?也不会幸福的不是吗?她不断地告诉自己。
到了晚上,她确定瞿少扬会回家吃饭,认真煮了一桌他最爱吃的。
“不好吃吗?”颂恩柔声问道。
瞿少扬摇了摇头,起身。“不是,只是今天晚上没什么胃口,还有很多公事要忙,先把菜放在电锅保温好了,说不定晚一点就吃得下了。”
“好,那晚点饿了的话要记得吃。”她顺着他的话说。
他颔了下首,就进了充当书房的客房,坐在电脑前面,专注地处理公事,颂恩在门外看了半晌,这才走开。
睡至半夜,颂恩醒来,见身旁的位子是空着,她悄然起身,打开一条门缝,觑着坐在电灯未开的客厅里,兀自抽烟沉思的黑色身影,她的眼不由得迷蒙了。她拚命地眨着,想看清他的神情,却还是看不清楚。
颂恩好几次想走出去,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双脚怎么也跨不出去,只能抱着鸵鸟心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经理?经理?”
秘书连叫了几声,瞿少扬才盖上早已挂断的手机,连着三天都接到赵湘华的电话,她故意跟他叙旧,意图干扰他的情绪,这是她向来最拿手的本事,让他不得不决定亲自解决这个问题。“什么事?”
“有几通电话需要经理亲自回”
他突然从座椅上站起来,穿上西装。“我有急事要出去,电话等我回来再打。”
“是。”秘书只来得及目送上司出门。
瞿少扬到停车场开了车子离开,如果不去见赵湘华一面,事情就不会有个了结,他驱车来到“天喜饭店”
跨出电梯门,走在铺着红毯的走道上,找到了房间号码,瞿少扬绷着下颚,伸手摁下门铃。
喀啦!有人打开门炼,接着房门跟着开了。
“少扬,你来了!”
站在门内的赵湘华朝他露出魅惑的笑颜,因为生母那边有四分之一外国血统,所以她的五官轮廓较深,染成酒红色的大波浪鬈发,就像她的人一样,火热而狂野,即便穿着中规中矩的白色衬衫,突出的胸部把三颗扣子都迸开来,展露出深又诱人的白嫩乳沟,及膝的窄裙强调出她的细腰丰臀,完美的体态足以引诱圣人犯罪。
“我以为你恨我恨到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能看到你真好。”她朝他伸出玉手。“快点进来吧。”
两年不见,对瞿少扬来说却是好漫长,如今再次面对这个让他体会到什么叫恨的女人,以为自己会有多么愤恨难消,想不到却是寂静无波,好像对她的感情真的都过去了。
他将双手插在口袋内,走了进去。
赵湘华轻启丰满的红唇娇唤:“少扬”
“我来见你,只是基于朋友一场,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他沉声说道。“希望你下次能找到好男人依靠”
玉手像蛇般悄悄攀上瞿少扬的胸膛。“如果你只是来跟我说这些,大可以在电话里讲就好了,不必来这里见我”
他眉头一敛。“你这招对我已经没用了。”
“你来这里是因为你想要我,而我也想要你。”赵湘华吐着妖媚的气息,慢吞吞地献上红唇,吻上他的嘴。“对不对?”
他报复似地吻住她的唇,就像他们过去的每一次欢爱,总是那么粗野和放纵,大掌毫不犹豫地滑进白色衬衫内,托起一团硕大的胸房,近乎野蛮地搓揉,因为他知道她向来喜欢这种方式
“对!就是这样少扬我是你的要我”赵湘华仰头娇喘,拱起胸乳,便于他的吮吸。
瞿少扬埋首在她高耸的酥胸之间,由着欲望高涨的她解开自己的领带,接着突然用力推开她,神情清冷地睥睨着她。
“我跟你已经结束了。”
她不信地攀住他的颈项,采出舌尖轻舔着瞿少扬的耳垂。“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跟我一样想要少扬,我愿意再帮你怀个孩子”
“性不代表一切。”他现在懂了,也为当时的自己居然以为爱上她而感到可笑。
一把扯开她的手腕,他把衣服都整理好,扒了下乱发。
“湘华,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你再做什么也挽不回一切,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瞿少扬姿态昂然的转身走出房间,知道自己真正的走出来了。
“还没有结束,因为我不准”赵湘华衣衫半解的斜倚在床上,冷冷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颂恩,你最近还好吧?”
坐在杂志社附近的露天咖啡座,殷嫚佯装不经心地问着好友,美眸中闪过一抹忧虑和火气。“那个姓瞿的对你好不好?”
颂恩笑了。“他当然对我很好,小嫚,你会来当我的伴娘吧?”
“我是很想,不过你结婚那几天我必须去巴黎看服装秀,我再看看可以改派谁去,到时再跟你说。”殷嫚很不放心地又问:“你们真的没有问题?”
“小嫚,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问我这个?”她睁着不解的乌眸。
“我当然希望你们都没有问题,只是我前几天有点事去‘天喜饭店’,正好看到瞿少扬也到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取车,我们擦肩而过,他大概已经不记得我了,毕竟你才介绍我们见过一次面,而且他又走得很匆忙,所以才没跟我打招呼。”殷嫚说得有些避重就轻,就怕会伤了好友的心,但是不问,她憋着又难受。
“原来是这样,少扬大概是去那边跟业主谈事情吧,这也没什么。”颂恩很快地释然了。“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殷嫚只能假装自己大惊小敝。“不过我可是她未来老婆最好的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快就不认得了。”
“我一定会跟少扬说,以后见到你要打招呼。”她笑着说道,他们是自己在这世上最重视的人,当然希望两人能和平共处。
见到好友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殷嫚好想老实地跟她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就是因为和瞿少扬近距离的擦身而过,所以才能瞥见他唇边还留有口红印,以及松开的领口内,还可以瞥见喉咙下方被吮咬过的痕迹,而且头发有点乱,像是被女人的手给搓揉过似的,那些代表什么她很明白。
怎么办?要是那个姓瞿的在外面偷吃,该不该让颂恩知道?如果不说,真的要眼睁睁的让她嫁给那个臭男人?
“小嫚,你在想什么?”她有些纳闷。
“没、没什么,只是在想该派谁去巴黎才好,说什么我也要亲自祝福最好的朋友,希望她永远幸福快乐。”
可恶!她就是说不出口。殷嫚暗自捶心肝地忖道。
颂恩一脸感激的握住她的手。“我会的,小嫚,你也要赶紧找到你的幸福,我也会祝福你的。”
“我只要有我的爱玛仕就够了。”殷摱将手上的红色鸵鸟皮制的凯莉包紧紧地抱在胸前。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对的男人。”颂恩希望自己的幸福也能给她一些。
殷嫚摆了摆手。“以后再说吧,我要回去上班了,你呢?”
“我应该会去超市,买几样晚餐的材料。”
殷嫚笑瞪她一眼。“好啦,你这个贤妻良母快回去,改天再打电话给你,我先走了,拜拜。”殷嫚抓了包包就先离座了。
她喝完了咖啡,才要起身,手机就响了。
“喂?”她有些讶异,因为是瞿雨岚打来的电话。“我刚刚跟朋友在喝咖啡,现在正要离开”
“你还真是悠闲,咖啡还喝得下去?”瞿雨岚口气很没礼貌。
“怎么了?”颂恩问得涸仆气。
“你一定要牢牢的抓住我哥知道吗?”瞿雨岚又急又气。“毕竟你们都要结婚了,而且你又怀了身孕,我爸妈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她的金主死了,居然又跑回来找我哥,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我说你不要再傻呼呼的,要把我哥盯紧一点,免得又被那个女的给拐跑了。”
“那个女人你是说那位赵小姐她回来找少扬?”颂恩突然全身发冷,在太阳底下却在颤抖。
手机那一头的瞿雨岚噼哩啪啦地开始大骂
“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就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男人,所以又回来缠我哥,听说还厚着脸皮每天都跑去公司找他,你有闲功夫在那里喝咖啡,就去公司找我哥,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脸皮厚到什么程度”
她刷白了小脸,瘫坐在位子上。
那个女人每天都去公司找他,是真的吗?
少扬没有拒绝吗?
即使她伤透了他的心,还是无法抗拒?他真的那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