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话,甚至怀疑是他放火烧了店面,想要我把火险的保险金给他,他一定很伤心我要跟他道歉”她眼眶含泪地说道。
“小茉,你爸爸不会介意的。你先放心养伤,等伤好点了,我再陪你去探望你爸爸。”
“可是”她十分犹豫,没注意他用了“探望”这个不太寻常的字眼。
“放心,你爸爸现在没事,而且我保证,你爸爸一点也不会怪你的。”席火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是吗?”她还是十分的难过。
他弯身,吻了吻她的唇。
亲吻之后,她静了下来,张大眼望着他,像个迷路的孩子,等着他指引她要怎么走才好。
席火握着她的手,用大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手背,露出有些心不在焉的沉思表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她摇摇被他握着的手。
“你怎么知道?”他回神一愣。
“虽然你长了一张坏人脸,但又不是戴了面具,怎么会看不到你的喜怒表情?你的脸上就明明白白地刻了四个大字‘我很烦恼’。”她笑着抬起没有包石膏的右手,在他脸上比了四个角落。
席火瞪大眼,下意识地抬手揉脸,惹来她一阵笑。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反正我都经历过讨债公司烧掉我店面的事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席火没有立即回话,一反常态地轻蹙着眉头,望着她的神色十分复杂。
“别摆这种忧郁小生的脸,你不适合走这条路线。”她取笑道。
过了一会儿,席火叹了一口气,对她笑道:“等你好些了,我再跟你说,现在你先乖乖养伤吧。”
“嗯。”她柔顺地点点头。
“醒来就说了这么多的话,还一度情绪激动,因此撑了几分钟后,褚茉便因强烈的倦意袭来,昏昏然的又睡了过去。
席火坐在床边,眉头揽得死紧,望着她的表情,显得心事重重
席火抓着水果刀,一边小苹果,一边喃喃骂道:“真是香蕉个拔辣!谁规定照顾病人都要削苹果的?”
“你对着一颗苹果,念什么香蕉、芭乐?”
“没有啦!喏,削好了,吃吧。”
“你是不是偷啃了好几口?”褚茉瞪着被削成不规则橄榄球状的苹果。
“你从头到尾看着我削的,我哪有偷吃?”他没好气地说道。
“你削太久了,我中间一度睡着过,没有从头看到尾。”
“嫌我削得难看?不吃拉倒!”席火一恼,作势要将手收回来。
不等他收回去,褚茉赶紧将削得快只剩果核的苹果抢过来,送到唇边咬一大口。“嗯,好甜喔!”她的唇边漾出娇甜的笑意。
席火不太高兴地低哼一声。
“别气了,我开玩笑的啦!我只是很惊讶,你这双弹琴那么灵活的手,竟然不会握水果刀。”她对他笑道。
“我又没有机会削水果给人吃过。”席火脸一红,粗声地说。
“谢谢你。”褚茉听了,露出感动得不得了的表情。
“谢、谢什么?”席火的脸变得更红了,不太好意思接受她的谢意。
两人没开口,病房里陷入一阵静默,房里只有她“咔嗞咔嗞”的咬苹果的声音。
虽然一片安静,没人说话,但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平和、自然,而且温柔的,没有任何不自在的尴尬感觉。
褚茉吃着香甜的苹果,心里也一片甜滋滋。
自从两年前父亲因为生意失败,不敢面对大笔债务而选择逃跑之后,她就从被娇宠、不知世事的小女孩,被迫一夜长大,坚强而且勇敢地面对父亲债务所带来的巨大生活压力。
但在心里,她时常觉得好累,希望能放下重担喘一口气,甚至有个肩膀让她靠一下。
席火这些日子在身边陪着她、照顾着她,告诉她安心不要怕,让她的整颗心迅速地柔软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渐渐的越沉、越深、越浓,甚至开始有种无法自拔的感受。
也许可能是因为他在她最脆弱的时刻,闯进她的心囚,才会使得她一向小心翼翼的感情放这么重。
但她越来越喜欢他是事实,他对她的喜欢和疼爱也不容置疑,只是,大概在病床上躺久了,太过无聊,她竟然开始担心,他们之间的感情,会不会脆弱到不堪一击?
拿着啃净的果核,她低低叹了一口气。
最近她实在太过多愁善感,竟然出现对爱情患得患失的症状反应了
“怎么了?叹什么气?”席火主动接过她手中的果核丢掉,并用湿毛巾擦净她的右手手指。
他这些天几乎日夜不分地住在医院里照顾她,结果渐渐给他抓到了照顾病人的心得来,为她打理一切生活细节的动作,也越来越纯熟了。
“我在担心,我会越来越爱你啊!如果将来变得太爱你了,不能和你分开了,那该怎么办?”她的眼睫一垂,露出烦恼的表情。
听见她主动地对他吐露近似表白的话,席火露出乐得快要飞上天的表情。
“那很好啊!我们就不要分开,一直在一起不就好了?”他嘿嘿地傻笑着。
看他笑眯了眼,她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家伙,还真是超级乐观的天然动物性格,少了一根烦恼筋。”
“什么天然动物?难道还有人杂诏物吗?”席火直觉地问道。
“天然的意思,就是天生的。”褚茉眨眨眼解释。
“喔。”席火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会意过来。“等一下,你是在说我天生就像动物吗?”
“唷,变聪明了?”
“马的!你耍老子啊?”
“什么老子?你又不是我爸爸!”她的小脸一沉。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别生气,我的口头禅一时还没办法全部改过来啦!”他抓抓头,有些傻气地嘿嘿一笑,马上跟她道歉。
他知道她不爱听脏话,加上他也曾发过毒誓不再讲脏话,所以这段时间的说话方式就慢慢改过来了,但偶尔还定会有一、两个“发语词”很顺口地就会溜了出来。
“提到父亲,褚茉的神情黯淡了下来。
一我爸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有没有东西吃?是不是睡在街头?最近天气不太好,我爸又不太会照顾自己,我很怕他会生病。上回见了他两次,我老是觉得他变得好瘦、好老,健康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她难过地说。
席火听着她近乎自责的喃喃话语,挣扎犹豫的表情又出现在他脸上。
“小茉你爸爸”他有些艰涩地开口,觉得脑子里有正反两股力量在打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她父亲的事。
脑袋里一边在喊告诉她、告诉她、告诉她
另一边则在大喊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
闹得他脑袋都快炸掉了。
“席火,你不是说知道他在哪里吗?”她问道。
“是啊”席火捧着脑袋回答。
“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我爸爸吗?”
“等你左手上的石膏打掉后,我就带你去看你父亲。”唉,说不出口啊!
“那还要三天耶”
“那就再等三天。”他露出没得商量的表情,心里却有些焦虑地暗暗盘算着;三天后,要怎么开口告诉她实情
褚莱鼓起双颊,对他有些无可奈何,但谁教自己目前算是暂时性的障残状态,就算想逼他怎样,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只好听他的话,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