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她还没回来吗?”
烛芯烧得很长,光晕黯淡下来。秦挽莨正拿着小剪准备去剪,闻言却是一愣。她心里也没底气,面上却露出笃定的笑容:“小鹿机灵得很,一定能把朱草带回来的。”
林徹虚弱地倚在床头,眼底一片青黑。他定定地看着自己冰凉的手指,似是想要回忆起一丝一毫她留下的暖意。
“我不该让她去的......”他喃喃道,“太危险了,不该让她去的......”
秦挽莨剪完烛芯坐回床边,伸手替他把了把脉。她的眉头一跳,抬头时却仍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你不必忧心太多。难道你不相信她的能力?还是不想履行与她的约定?”
怎么会不想?他是多么想跟她在一块儿啊......林徹的眼睛亮了亮,自言自语道:“我相信她,我信她......”
秦挽莨暗暗舒了口气。有求生的念头便好,他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太乐观。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竟给他下这样的毒。既然连小鹿都没有过问,她自然也不好开口,还是等解了毒再说吧。
烛油缓缓流下,像是无尽的眼泪,又像是逐渐流逝的时间,一滴一滴积在烛台上。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林徹痛苦地阖上眼,轻轻地喘了口气,“她回来了吗?”
“戌时三刻了。”秦挽莨按捺住心里的焦急,抽出三根银针小心扎入穴道,“她很快就回来了,你再等等。”
“我知道......她在路上呢。”林徹艰难地睁开眼睛,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来,“我听见她的声音了......马蹄声......你,你让扈城出去迎迎她,咳,带上灯笼,她有些怕黑。”
秦挽莨收回颤抖的针,极快地偏过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回过头笑着答应:“哎,我这就去说。你好好歇息。”
“好......好。”林徹勉强地点点头,痛苦地蹙着眉阖上眼。
秦挽莨心里一阵酸,站起身快步往门外走,却差点撞上疾跑而来扈城。
“秦......秦姑娘!”扈城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小......小鹿姑娘她......她......”
“她怎么了?”秦挽莨喜出望外,“她回来了?”
扈城惨白了脸色:“不......不是,小鹿她......从悬崖上摔下去了!”
一句话好似晴天霹雳。
秦挽莨差点站不住,身子撞上桌角,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叮当”作响。
“主子——”扈城大喊一声,越过秦挽莨冲向床边。
林徹额上沁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嘴唇紫得发黑。他撑着身体要下床,却被冲过来的扈城扶住了。
“你......你刚刚胡说什么?!”林徹死死攥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质问。
扈城又悲又惧,屈膝“噗通”跪在地上:“属下方才带人去寻......崖上无人,只有馒头公子的灯......地上有石头拖拽的痕迹。”这个铁铮铮的汉子落下泪来,咬牙将猜测说出了口,“小鹿姑娘她......她怕是回不来了!”
林徹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巨响,眼前的一切都飘渺起来。
她......她回不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回不来是什么意思?是他害死了她......是他害死了她啊!
一股郁结之情蓦地涌上喉间,他颤了颤身体,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黑血,手脚瘫软失了意识。
房内顿时乱作一团。
扈城手忙脚乱地将主子抱回床上躺下,转头催促道:“秦姑娘,快来救救我家主子啊!”
“救?”秦挽莨全身发凉,抖着声问道,“他自个儿都不想活了,我还怎么救他?”
扈城愣了:“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秦挽莨冷笑着将手上的针往桌上一扔,“你再造一个小鹿出来再说吧!”
扈城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刚刚不应该贸贸然在主子面前把小鹿的事情说出来的。可是现在才醒悟过来已经太晚了......扈城失魂落魄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