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奇的一句“他就是骆宾”
惹得她心烦,恶劣地驳斥回去“他不是!”终于,她请到姐姐了,没想到沈倩抱着小儿子跑过来,凶凶地质问:“等你一下午,你跑去哪里了还有,那个男人是谁你怎么给人家‘那样子’载着来头发和裙子乱成这样,亲戚见了,闲话不断,纷纷议论不停。”
沈晓蕊累得连话都懒得说,宁愿避开姐姐,走回草坪的另一头,守在常耿涛的机车旁。
十分钟后,常耿涛找上她,没想到吴文明他跟在他屁股后,朝自己走来。
两个男人在沈晓蕊身前止步,吴文明侧头对她笑一笑,才刚要开口,极度不悦的她便无礼地抢了一句“不管你要叫他什么,总之,他不是骆宾。”
两个男人闻言随即楞住了。常耿涛以一种不敢领教她脾气的表情看着她。
风度修养俱佳的吴文明则是一副窘状,转身指着常耿涛的肩说:“耿涛,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沈晓蕊,我太太的二女儿。很抱歉,大过年的,还把你约来谈生意。”
常耿涛回道:“不,您可别这么说,这事我早该打点好,却一直垫到现在,姑丈。”末句的姑丈还喊得亲切又大声,仿佛怕沈晓蕊重听似的。
沈晓蕊神气娇作不再,口呐地问:“你叫他姑丈你们认识”
吴文明不计前嫌,回头对她解释“是的,我娶了耿涛的姑姑。”
“你外甥!”沈晓蕊面对常耿涛,口吻里夹着些许的指控“可是为什么我以前从没在吴家见过你”
常耿涛好笑地瞥她一眼。“为什么你该在吴家见过我”
问得也对!沈晓蕊一时词穷,改问:“好,我是不该,但当我在耿园告诉你淡水吴家的地址时,你却连你们和吴家的这线姻亲关系都不提你为什么不提”
常耿涛和吴文明迅捷地互换一个眼神,后者见话题倾向私人性质,找了一个借口离去。
“吴文明走远后,常耿涛才向沈晓蕊解释,”我不是故意忽略,只是我不方便提。我姑姑和吴文明之所以绑在一起,全是凭着长辈的媒妁之言,他们二十岁结婚,但婚姻状况从一开始就不融洽,我姑姑因此对吴家有诸多怨言。”
沈晓蕊马上站在他姑姑的阵营前,同攻吴家的不是。“我不怪你姑姑,只要任何有大脑的人都会讨厌吴家那一套做作的家规。”
常耿涛不理会她的偏见,继续解释“我姑姑的性子烈,和吴家大大小小处不来,儿子、女儿也成群后,才在结婚二十五年后离婚。我姑姑一恢复自由身,便独自到澳洲进修珠宝鉴定学,不到一年便因车祸亡故。”
“奶奶为此不谅解吴家的人,尤其当奶奶知晓吴文明是为了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才同意和我姑姑离婚时,更是讨厌吴家的一切事。也因此,我姑姑去世后,除了事业上的接触以外,吴、常两家双方往来甚少。”
“这么说来,你今天专程来此,是为了和姓吴的谈生意,送我一程只是顺道施个小惠而已”
“你要这么愤世嫉俗的扭曲我的好意,也没错。”
沈晓蕊给他警告“那么你要小心,姓吴的谈起生意来是六亲不认。”
他眨了一下眼皮,反问她“是不是就跟你炮轰敌人的嘴脸一样”
“是又怎样”她拉长了脸问。
“不怎样,只是一点都不仁慈可爱。”他说完,故意把头转开,宁看一棵树,也懒得跟她五眼相对。
他说她不可爱!他说她不可爱!不可爱就不可爱,她也从没奢望他会觉得她可爱。反正他对她的印象已在她助纣为虐、欺瞒常奶奶、赏给他一记耳光时恶化到底了。“我的男朋友可不会同意你的说法,他会告诉你,我仁慈可爱的本性是依人的好坏才显露的。”
他闻言狂笑出声。“照你不随便显露可爱仁慈本性的说法来推,我和你继父都算不上好人,那你的男朋友一定快超凡人圣了。”
沈晓蕊没有笑,更不觉得他的话幽默,反而冷冰冰地盯着他,突然觉得他的笑比他那辆破车的老引擎还刺耳。她缓声慢道:“他即便超凡人圣,也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