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叔叔工作的期间,‘你’会留在唐家吗?”她询问着,脑子里已经想着要告诉莫老爹,顺便连他“儿子”都留在唐家工作。
“不会,我会跟着他一块去找证据。”安娴果断地说道,打定主意不愿被抛下。她千里迢道地来到台湾,当然也是想要见识看看侦探的工作为何。
“你应付不了的。”杜丰臣挥挥手。
“别小看人,你总要让我试试。”她请求着,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袖。
他紧盯着她的脸,疑惑着是否有人能够拒绝她的请求,明亮的眼,精致的五官,加上那双眼睛里的请求
但是,唐心有其他的意见。她抱住“安贤”的大腿,也学着努力地摇着,像是无尾熊般,挂在“安贤”的大腿上。“别去别去,留下来陪我玩吧,去调查证据有什么好玩的?”她哀求着。最近幼稚园放暑假,她无聊得很,不能找同学玩,只能在家里的地毯上无聊得滚来滚去。
连莫老爹都跑去日本了,没有了共犯,偷听就没那么好玩了。
“‘你’忍心拒绝一个美少女的哀求?她虽然年纪还小,但日本不是流行什么源氏计划,喜欢找小女孩在身边养着,‘你’要是有耐心,说不定可以成为唐霸宇的乘龙快婿。”杜丰臣调侃地说着,有点吊儿郎当地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小倭寇,心里清楚这个小倭寇正遭受生平第一次的女性性騒扰。
看看唐心,一脸兴奋期待的样子,似乎是对小倭寇有着好感。他实在很想知道,当唐心这个小恶魔,知道眼前的小倭寇,竟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假少年时,脸上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别想轻易打发我!”安娴警告地说道。“唐小姐,麻烦你放开我的大腿。”
她礼貌地说道,全身发凉地想起,父亲说过唐家小姐任性惯了,简直是人们口中“噩梦”的代名词。
“‘你’答应陪我玩了?”她充满期待地问。
书房的门被打开,几个高大的男人走出,正好看见眼前荒谬的一幕。“莫安贤”抓着杜丰臣的衣袖,而唐心则一脸哀求的抱着“莫安贤”的大腿,而方款款则是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看见丈夫出现时,紧张得倒抽一口气。
“喔喔,糟了。”唐心小声地说,慢慢从“安贤”的腿上滑下来。
“唐心,你在做什么?”唐霸宇头皮发麻地问。他可不希望女儿年纪小小,就有奇怪的嗜好。他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把女儿送到国外去,远离这几个高级干部?
“只是在找玩伴嘛!”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钥匙,谨慎地交给安娴,漂亮的脸上都是笑容。“有空的话要来找我喔!”她理所当然地说道,转身就想离开。
安娴握着钥匙,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反应。她不能想像,才七岁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有这种举止,竟会拿钥匙给刚见面的人?
“这是什么?”安娴吞了一口唾沫,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人“看上”了。
杜丰臣弯腰拿起她手中的那把钥匙,整张黝黑、五官分明深刻的脸上都是暧昧的笑,把钥匙在半空中抛弄着。“看来,小恶魔很是喜欢‘你’。”
“唐心!”唐霸宇怒吼着,几个大步上前,拎起一脸茫然的女儿。“你最好解释一下这个举动。”他警告地说道。
“我前不久跟叔叔他们去酒家,好几个阿姨都是这样的,拿了钥匙给叔叔们,我问了商叔叔,他说那是友好的表现。”唐心一脸无辜。
站在旁边的商栉风发出细微的呻吟,用手扶着头部。
“你们带我女儿去酒家?”唐霸宇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几个部下,突然很想杀死这几个带坏他女儿的好友。
“老板,你听我说,是唐心坚持要去的,你知道的,没有人可以拒绝她的”商栉风逐渐后退,在看见其他人全都尽速逃走、连方款款也拖着女儿逃命去时,一向温文儒雅的他也不禁咒骂众人的没有道义。
众人都知道,当唐霸宇发脾气时,能闪多远是多远,被台风尾扫到的人,就只能自认倒楣喽!
唐家之外,杜丰臣领着莫安娴,迅速地上了车,再也没有拒绝让她跟来的理由。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知道无法继续拒绝她的涉入,再者,他也实在不太愿意跟她分离过久。
“小凄寇,我发现留下‘你’有不少好处。”
而莫安娴清秀的脸上带着怒气,只是瞄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至少凭‘你’这张脸,可以帮我们吸引到不少女性客户,比起我这种黝黑的粗鲁男子,那些有钱人的惬太们可是比较喜欢‘你’这种漂亮的小白脸。就连唐心那个小恶魔都难逃‘你’的魅力。”杜丰臣笑着,走近几步仔细看着那张清秀脸庞。
“要我卖脸,免谈!”安娴啐了一口,把钥匙往他脸上扔,恨透了他脸上那种嘲弄的笑容。
“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本钱不善加运用?从刚才的那种情况就可以知道,那些母性情感充沛的女人都败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了。”他发现激怒这个小倭寇,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莫安娴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着之前记下的笔记,以及在唐家得到的各类资料。修长细瘦的身子略显单薄,阳光照亮了那张没有笑容而过分正经严谨的脸,一时之间让杜丰臣真正感觉到,眼前的她美得惊人。
“怎么我愈看‘你’,愈觉得‘你’漂亮得奇怪,反而没有什么男人味儿?”他故意逗着她问道,凑近脸端详着那张有些泛白的脸。
“不要胡说八道!”安娴无法克制不要往后退去,那双眼睛里探究的意味太过浓厚,像是要探看进她的灵魂,让她根本无从掩饰。
他只是看了她几秒钟,然后露齿一笑,转头继续专心于路况。“怎么,生气了吗?把‘你’比成是女人,所以不高兴了?好,算我不对。”他好脾气地说着,但嘴角仍旧带着那抹怪异的笑容,眼睛直瞅着她不放。
安娴突然觉得喉咙间那条领巾紧得让她不舒服,杜丰臣的视线让领巾似乎有了生命,一圈圈地加紧缠绕她,让她无法呼吸,一种惧怕泄漏秘密的恐惧掌握了她。
“用不着气到脸色发白吧?”他淡淡地笑着,看一眼她手里的资料。
她暗暗喘息着,像是躲过猎狮追捕的小兔子。
“‘你’还是坚持要参加吗?”他像是在询问天气,语气悠闲自然。
“当然。”
“不怕在调查的过程中,被那些有钱人的富太们当成童子鸡,迫不及待地抓去生吞活剥?”他讥诮地问。
安娴停顿了半晌,主意在心中逐渐成形。她不是轻易就打退堂鼓的人,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不算上她一份?
“我自有办法。”她不客气地顶撞回去。
“可不要被人剥了裤子后才在那里喊救命,到时候可是没人会来拯救‘你’那可怜的清白。”他取笑着。
“这点不劳费心。”她几乎气得想要咬他。
几秒钟之后,他脸上调侃的表情消失了,锐利的眼睛看着她,甚至有几分的冷酷无情。“很好,这些资料交给‘你’,在这个星期内尽快完成证工作,看能挖到多少就挖,让我看看莫老爷的‘公子’,究竟有几分的能耐?”他把笔记本丢给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认真的她。
“就这样?”她有些吃惊,以为他至少还会给点帮忙什么的,怎料得到杜丰臣竟然毫无责任心地放牛吃草?
车子已经到达安娴的住处,他将车子停下,转头看着她。“不然还想怎么样?我当初也是这样自己摸索的,摸得到东西的话,代表‘你’是块料,适合吃这一行饭,要是摸不到东西就早点来跟我承认,也好认清自己到底有几两重。”他就事论事地说道,谈起工作,他的态度总是冷静淡漠的。事实上,他也实在不愿意让她涉入危险。
“一个星期!我一个星期内给你资料。”安娴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激怒,咬着牙根,她想也不想便丢下话,拿起那本笔记本,旋风似地跳下车,往住处走去。
“小倭寇。”他带着笑医道。
安娴停下脚步,转头瞄着他。“还有什么事?”不期待他会说出什么好话。
丙不其然,杜丰臣笑得极为邪恶。“要是被哪个阿姨或是姐姐给当童子鸡抓去补身,事后记得跟她要红包,可不能被人白吃。”他大笑着说,然后看着车门被当面用力关上。
杜丰臣一个人坐在车子上,摸着下巴思索着,良久之后,浓黑的眉悄然扬起。
这个小倭寇,脾气还真够火辣!
为免再度受到“騒扰”安娴回到家里后恢复女装,扯掉自己身上的男性装束。能恢复女儿身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她拿出京都的同学寄来的清酒,烫了一壶作为庆祝。
把假发放在木架上,绑了太久的头发终于获得解脱,轻松地披散在肩膀。这头到肩膀的黑非她身为女人的一点虚荣,即使是女扮男装,她也不愿意将长发剪短,在日本时也只是绑成马尾。
她只是对于戏剧有着偏爱,而选择的刚好是反串角色,在性别意识上倒没有什么错乱,穿上压箱底的漂亮衣棠,心里还是十分愉快。她在镜子前转了转,在脸上略施薄妆,摆脱掉男人的装束,转眼的时间一个美丽的女子就出现在镜中。
莫安娴看了之前做好的笔记,把纸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再认真地记住了蔡震力的脸庞。她知道蔡震方常去晃荡的地方,大部分都是一些夜生活的场所,类似日本六本木地区的那种小酒吧与夜总会。
很奇怪,这么一个大集团的经理竟然不是去逛高级酒廊,而是在这种小酒吧里流连?大概是因为这个蔡震方本身也是一个一毛不拨的铁公鸡,所以连玩高级酒家女的钱也不愿意出,宁可在小酒吧里钓钓喝得醉酿酿的女人吧!
这大概也能归咎于有钱人的怪异习惯,想破头也不关她的事,另外她也是一个不愿意为其他事情伤脑筋的人,事不关己己不关心,她只是要找到一些关于蔡震方与其他企业贩卖情报的证据,而美丽的姿色,则是她最有利的武器。
拿起皮包,她走出大门,顺手把门关上。而危险的台北夜晚,正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