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收了起来,若紫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斗了三年多,他们两个每一次对上,不是靠别人喊停,就是逼得别人大喊救命,像今天这个样子“自动自发”那还真是难脑粕贵。
“经理,错了,是你今天心情很好。”跟在经理身边三年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经理有这般风情眼波带梦、唇齿带笑、悠游得意、步步逍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左左右右,她身上每一处都写着神采飞扬,春风宜人。
“我?”眨了一下眼睛,若紫笑道:“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哪有什么好或不好。”
“经理,你真的不一样,你看起来像是在”苦思了一下,心云终于想到最恰当的形容词,叫道:“对了!你看起来像是在‘恋爱’!”
“恋爱?”愣愣地看着她,若紫喃喃地说道。
“是啊!经理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看松廉他怎么说啊!”用肩膀撞了一下松廉,心云示意松廉发表他的看法。
原本敌对的两个人,此时像是同一阵线上的战友。看了一下若紫,他很有默契地接着道:“经理,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不看的时候没注意到,看了之后便不难发现,以前的郢若紫虽然柔情似水,但是眉宇之间,总有一股难以掩去的淡淡愁绪,然而此时的她,这眼、眉全是盛开的娇艳,流转的净是春风般的笑意。
自己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吗?现在的她,每天有宇尘陪伴,日子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像是飘在云里,轻柔得如梦一般,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它的确像是在恋爱,可是
恬静淡然一笑,若紫心不在焉地说道:“我结婚都这么多年了,哪有可能还在恋爱?”
心云一脸的不认同,申诉道:“经理,谁说结了婚以后就不谈恋爱?生活,是靠自己去经营的,你可以让它每天像是在恋爱,你也可以让它每天愁云惨雾,成之于我,败之于我,这是智慧,也是艺术。”
这个看过来,那个也转过来,若紫和松廉望着心云,显得有些惊讶。
“怎么了?我有说错吗?”不解地在那两双眼睛之间来回转换着,心云有些不安地问道。
摇着头,他赞叹道:“想不到,你竟然是那么聪颖而用心的女孩子!”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得意之色爬上了笑靥,心云喜孜孜地说道:“本来就是”不对!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鼓着腮帮子,她由笑转怒地咬着牙道:“白松廉,照你这么说,你一直认为我是个没有头脑,而又迷糊的女人哦?”“差不多”
“心云,松廉不是这个意思!”截下松廉快酿成的祸患,若紫温柔地解说道:“你本来就是一个很聪颖的女孩子,只是,很惊讶你年纪这么轻,就这么了解生活的哲理。”
傻气笑了笑,心云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转头对着若紫谦逊道:“经理,其实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好啦!”
微微一笑,若紫转而说道:“好啦!今天有什么事情?”
心云和松廉马上收起轻松的心情,开始作今天的工作报告“经理,十点你得到总经理办公室作业务报告,然后下午”
能够在庸庸碌碌的工作里,偷得一份闲情逸致,坐在咖啡厅喝杯咖啡,享受着宁静的私人空间,这是一件很奢侈的逍遥。
翻着手中的扩厂计划书,若紫悠哉地品尝着热咖啡的香醇。
“小妹!”喘着气,络钦突如其来地闯入她的惬意里。
迅速地抬起头,看到他,若紫惊讶地说道:“络哥,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喝咖啡?”
在若紫对面坐了下来,络钦说道:“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朝着已经来到桌边的waiter点了杯咖啡,他跟着又解释道:“我刚刚到公司找你,你不在,我拜托你的秘书联络你,说有急事找你,她才建议我可以试试看这附近的咖啡厅,所以,我就一间一间地找,找到了这里。”
苞着她三年多,心云还是挺了解她的,知道她不交代行踪的时候,就是躲到公司附近的coffeeshop独坐片刻,放松一下自己。
“络哥,什么事那么急?”
“还不是为了郁尘的事。”说起那天谈话的内容,络钦是又气又难过。
想了一个多礼拜,他是怎么也无法相信,郁尘竟会有那么可笑的念头,而且还深信不疑。四年的感情,她对他的爱不仅一点信心也没有,而且,还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他们的一切画上了句点,这实在是太讽刺了!愈想他愈不甘心,他们明明可以恩恩爱爱地在一起,如今该死!
当若紫听完络钦的回答后,她蹙紧了眉头,有些不明白地指道:“络哥,我不懂!若说郁尘是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那当初她就没道理接受你,不是吗?既然接受你的感情,那么这念头一定是之后才有的,可是,又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念头?”
是啊!自己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支着下巴,络钦想了一下,说道:“难道是我们两个?”
若紫摇摇头,郑重其事地否决道:“不可能!如果是我们两个让她产生这样的错觉,那么,早在毕业之前,就跟你分手了,可是,她却一直拖到出国的前夕,所以我敢确定,问题绝不是在我们两个的身上。”
“那照你这么说,是有人刻意告诉郁尘,而且,还特地挑在我和郁尘要出国的前夕。”
“是不是刻意的我也不知道,这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喽!只不过,这个人可能是郁尘的好朋友,否则,郁尘怎么会采信对方说的话。”
冲动地用拳头击向身旁的座椅,络钦气愤难平地说道:“可恶!究竟是谁这么卑劣?”对好朋友,郁尘可谓是“推心置腹”好朋友说的话,她深信不疑,因为她认为没有人会恶意去欺骗别人,当然,她的好朋友就更不用说了。
“络哥,你也别生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这件事是谁说出去的,然后才能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才能解开郁尘心里的结。”
“我知道,可是郁尘她肯说吗?”一说到郁尘,络钦还是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想让郁尘面对自己的好朋友扯下的漫天大谎,那已经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若是希望她说出对方是谁,那更是难上加难。
唉!他一直认为,两人相爱就该互相坦诚,所以在郁尘的面前,他没有任何秘密,然而,他这么真心,还是敌不过人家的一句谎言,这种感觉,真教人痛心!其实,严格说起来,他也有责任,当初要出国的时候,从郁尘冷漠的态度他早可以发现问题,可是,他一心想着这么做对郁尘比较好,反而,让误会折磨着她。
“络哥,如果你爱郁尘,希望跟她携手共度一生,她不肯说,你还是得想个办法叫她说。”
“我明白,只是”懊恼地抓了抓头,络钦无奈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才好。”
想了想,若紫终于决定道:“络哥,不如由我出面跟郁尘聊一聊。这件事虽然不是我造成的,但是却也因我而起,何况事情都说穿了,我如果不当面跟郁尘谈一谈,以后郁尘看到我,心里一定会有疙瘩。”
“也好,那就麻烦你!”
踩过十一月的冷风阵阵,若紫匆匆忙忙地从咖啡厅返回了办公室。知道郁尘和络钦终会有情人成眷属,她心里真的好开心,也为他们两个高兴,相爱的人,是应该相守。
“经理,你可回来了!”一看到若紫走进了外销部,心云赶忙地迎了上去。
抓住心云因为慌张而差一点跌倒的身体,她不疾不徐地说道:“别急,慢慢来。”
吐了一口气,她站稳身子,连忙说道:“经理,经理老公等你好久了!”
眨了眨眼睛,若紫迟疑地说道:“经理老公?”
“是啊!他等了你一个小时,而这一个小时里,他足足问了我十二遍:‘我老婆去哪里?’”
说真的,那个男人还真的不是普通的麻烦,每隔五分钟就跟她要一次“老婆”天啊!他那个德行简直就像个三岁小孩,猴急地讨着要糖吃。以前不知道经理老公长什么样子,她还会偶尔幻想象经理这么有气质的女人,丈夫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是现在,她一点想象的欲望也没有了。
若紫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经理老公”指的就是宇尘!
“好啦!我知道了。”这一段时间,宇尘有空就往她办公室跑,有时候是带她去吃午餐,有时候是来送束花给她,有时候只是看她一眼,反正,他出现在她办公室的频率,已经让全公司的人都快认识他了。
宇尘对她的宠爱,让若紫觉得自己好幸福,可是,却也让她愈来愈担心自己的沉溺。她和宇尘现在的一切,只是一种假象,而再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得面对没有宇尘的生活。以前没有他,自己称不上快乐,但是她的心很平静,然而,以后没有宇尘,她不快乐,可是她的心会变成怎么样?她真的不敢去细想未来会如何,现在,才是她能拥有的一刻,走一步算一步,她只想好好地珍惜自己和宇尘共享的每一分、每一秒。
快步地转进了办公室,看着宇尘这儿东摸摸,那儿西碰碰,一点儿也坐不住,若紫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深情的眷恋。
一种调皮的念头瞬时划过脑海,若紫缓缓地移近宇尘,伸出手从背后遮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看我是谁?”嘴上有着难以掩去的笑意,若紫的脸颊轻轻地靠在宇尘的背上。
宇尘盖住她遮着眼睛的手,十足配合地笑着猜道:“阿花!”当她走近自己十步的距离内时,他就已经感觉到她的存在。淡淡的香气,轻柔的步伐,她,可以在一刹那间挑起他所有的感官。
“阿花?”听到这个名字,若紫顿时愣住了。
宇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扳开若紫的手,然后将她搂进怀里,逗道:“你就是阿花啊!”了然地回过神来,若紫灵敏地反应道:“我是阿花,那你就是阿草喽!”
开怀的笑声忍不住地泄了出来。看着若紫,他满足地笑道:“看来,我们两个还真的是很‘速配’!”
“如果你觉得很‘速配’,那以后我们两个就改叫‘阿花’,还有‘阿草’好了!”听着他开心的笑声,若紫也跟着调皮地附和着。
宇尘前一秒钟还笑得很得意,下一秒钟脸已经变得有些扭曲,圈着若紫,他开始撒娇道:“老婆,我觉得有两个名字更适合我们。”
“哪两个?”
两人额头对额头、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宇尘的手灵巧地穿过若紫的耳际,探进她的发丝,攫住她的头。
“我叫你‘老婆’,你叫我‘老公’,既贴切又好听,你说,好不好?”他柔软的语调,慑人魂魄的眼神,像是在催眠似地,轻轻地诱惑着若紫。
心,狂乱地跳动了起来,望着他,若紫只能沙哑地呢喃着:“宇尘”
唇,温柔地碰触了一下她的鼻尖,宇尘跟着低沉地说道:“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点的补偿?”吞噬的吻,狂烈地揪住她的嘴,他缠绵地传递着自己的爱恋,挑逗着若紫的理智,宣告着他的所有权。他多么渴望她马上属于自己,肚子里能孕育着他的孩子,让他们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只是,在还没有得到她的爱以前,他愿意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