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记得天气很晴,碧空万里,还少有的出了太阳。在冬日里很少能见到蓝天的京城里,那一天的天气无疑是整个冬天里最好的一天。
这样的好天气,他的心情也很好。张子牧约他出去踏青,他很爽快就答应了。
郊外的空气景致都很好,他们一边走一边观赏风景。末了,张子牧提议,到新近刚开张的一间歌坊听听小曲儿。
他本是不想去的,那种地方,很容易使人与勾栏院联系起来,自己是个读书人,又有婚约在身,实在不好去那种地方。
但是张子牧兴致很高,非拉着他去,说什么那是全京城最高雅的地方,绝对没有庸脂俗粉,而且那里的姑娘格调很高,也就是清高的很,弹曲就是弹曲,绝不做一些帮着客人斟茶递水的事情。
那几天他的心情也不好,回了一趟家,受到继母的冷嘲热讽,愈发的想念他的容妹,派了元培过去,想约顾芝容出现见面,却被告知顾五小姐出去巡铺子去了。
心情压抑之下,也不知怎的,就应了张子牧的邀请,到了妙音坊,听曲喝酒,不知怎么就喝醉了。跑到外面去吐的时候,忽地就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容妹,就那样亲了上去……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吃痛,酒醉,却看到一个衣着华贵,怒容满面的女子瞪着他,然后气哄哄地走了。
他苦笑,知道自己搞错人了,不知道对方是谁,按他的原则,他应该给人家道个歉的。但是这种事情。人家一个姑娘家,应该不希望他来道歉,更不希望再次看到他吧?
谁想到,自己的道歉没有送出去,那个姑娘倒是寻上门来了。
他觉得自己弄错了,他一向喜欢温柔的姑娘,总觉得姑娘家的遇到这种事情总是羞涩的。特别是像这种看起来是自己占了人家便宜的。一定会对自己怨恨异常,巴不得永世不见自己这个人才好。所以,他思前想后。觉得当面道歉,把事情闹大,人家姑娘未必乐意,要是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节。闹出什么不好的后果来,那就麻烦了。于是他打算。寻到那位姑娘的名姓之后,备一份厚礼给她,诸如贵重的头面之类的,说自己无意打扰。只是心里过意不去,只此一次,以后永不打扰。
他想得甚是周全。全心全意为人家姑妨考虑。他甚至在想,那位被自己冒犯过的姑娘。即便是日后在街上偶然遇到,也会躲着自己的罢。
他实在没有想到,今天这样的情景,居然不是那位姑娘躲着他,而是他要躲着那位姑娘。
这样的姑娘,径直找上门来作什么呢,讨要道歉吗?太大胆了,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不喜欢一个姑娘家如此大胆和主动。
心里头就有一丝厌恶。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皱眉道,“这是陌生男子的书房,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随随便便就进来了呢?”
他言下之意是说,你这个姑娘太没规矩。
“我怎么不可以进来,我与你又不是一般关系。”昭妍丝毫没有觉得一丝羞涩,反而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他的榻上。
路方庭惊跳起来,这个女孩子怎么如此大胆,不知道廉耻么?
“姑娘还是快走吧。”路方庭忍了气,依然好声好气道,“你一个姑娘家的,无端端的跑到人家的房间里来,传出去对姑娘的名誉有损。”
昭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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