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位女先生是当年宫廷里最好的乐师。有这么好的乐师,这做学生的能差到那里去吗?何况大房的那位自小就被人赞誉有天赋的。我若参加了太后的寿宴,必被她比下去,与其自讨无趣,倒不如在家装病来得逍遥自在呢。”
紫烟点头道:“小姐,奴婢知道你不想跟二小姐硬碰硬,于是才出此下策,但是,如此一来,不是我们输了么?”
四小姐扬了扬眉:“我们输了,怎么可能!你认为大房那位在大庭广众之下把琴弹断会是偶然么?”
紫烟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四小姐,眼珠子都不会动了:“这么说,是,是……”
她“是”了好几次,都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顾四小姐已经别过头去,拿起枕头底下压着的一封信,看着紫烟道:“你现在就出府去,将这封信按着上面的地址送去,还有……”
四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京城一个钱庄的凭信递给紫烟,继续说道:“这是一千两银子的凭信,我已过了户,你一并交给那个人,那个人看过信后,自然就明白了。”
紫烟飞快地瞟了一下那个凭信,这个出具凭信的钱庄,在京城众多的钱庄来说,并不算太大,算是中等规模吧。她有些好奇自家小姐怎么把钱存到那个钱庄里去,一般而言,大钱庄更有保障才是。
四小姐似是看透紫烟的心思般,道:“这件事情你要做得隐秘一些,我正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得太多,起疑,才把银子存到这个不是十分起眼的钱庄里。我要你把信送过去给他的那个人,是琴行的一个小帮工,做的时间不长,才半年,欠了一堆的债,就差被赌坊的人拎刀追杀了。说到底,我还救了他一命呢。”说完,她嘿嘿地笑了起来。
紫烟终于明白了,原来二小姐在宴席上弹断琴弦,竟然不是自然事件,而是人为的,是自家小姐收买了琴行的人,趁二小姐把琴拿过来做维护保养的时候,故意在琴弦上做了手脚。二小姐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兼之心神不定,根本就没有发现琴的异常,甚至在事后,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不好。
而四小姐为何病好仍不肯去赴太后的宴会呢,除了自己技不如人之外,还有就是避免与二小姐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里,免得让人把怀疑的眼光投注到她的身上!
紫烟暗暗佩服四小姐的算计,居然能把一件策划多时的事情发生成一个意外,让二小姐心生惭愧,从而根本就没有想过追查凶手,也就追不到四小姐头上了。
“小姐,您真的是高人啊。”紫烟由衷道。
“这算什么!”四小姐不以为意道,然后催促紫烟,“快去吧,如果有人拦你,你就说是我说的,你对他们说,四小姐又闹起来了,吵着要吃外面正宗的阳春面,不给就哭闹了起来,所以没法子,只好三更半夜的去敲那间阳春店的门板了。”
紫烟笑着说道:“没想到小姐的心思如此缜密,居然连我此番出去要说的话,都替我想好了,那我就按小姐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他们!”
说罢,转身出去了。
四小姐看看已经很晚了,于是唤沉桂上来,伺候自己睡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