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各份分司营运月概表进,正端坐在家中操作他亲手设定程式的万能电脑,别看它与普通电脑一样简单不起眼,但它内部的程式与所有超前现代的配备,足以让最先进的太空中心感到自惭形秽。这部电脑能力他缩减坐在办公桌前二分之一的时间,有时候亦安都不觉抱怨自己何必如此,搞得自己反而显得有点游手好闲。
电话经电脑转接,目前正等着他轻按一扭接听,不需中断他正在执行的指令,亦安透过小主机接起了电话。说“接”起是夸张,他充其量不过是动了某根指头让电脑服其劳。
一声好大的打嗝声响起。
这会是哪个人?亦安模不着头绪的怀疑着。“访问你是?”
一阵乒乓吓人的噪音响起。
“你不再说话,我就是挂电话了。”他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敲着手边的其他按键下指令。
又一个嗝响起之后,非常不容易发觉的“是我。”咬舌不清的接在后面“完美先生。”
天底下只有一个女人会用那种不齿的口吻喊他“完美先生。”亦安不知不觉的嘴角浮上一个微笑。“瑞波,哇,真是万份惊喜!我怎么不知道我曾把私有专线的号码写给你。”
“我也不知道,”她又含含糊糊的说:“可能是在哪儿看过的吧!”
“你是在暗示我,我的电话号码已经是天下皆知了吗?
瑞波,真正有这号码的人全天下不超过十人,因为这是唯一能把我锁定的工具,我不喜欢让它随意曝光。“
她低声咆哮了两声“那有什么重要的,我又不会把它拿出去卖。”
“那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号码。是洛夫告诉你的吗?”
“是又怎么,我告诉你我不记得了啦!”瑞波在彼端的模样,亦安觉得他闭上眼就能看见,纯黑的眼中有股浓浓的红火在飘摇,红唇紧抿着噘起,还有那道细变如月的眉安分的后也不安分的挑高着。
“好吧,你要什么?”
长长的沉默之后,亦安以为她睡着了。
“我要你过来和我上床。”
亦安整个身躯目椅子挺起,背腰笔直。“你说什么?”
那声大吼令整台电脑都抗议的晃动着,就连隐藏麦克风也响起尖锐的回响以示他的粗暴。
“你、你吼什么吼嘛!”她嗜嘟哝着“不愿意的话要说一声no我说收到讯息了。反正你又不是我名单上”
“名单,什么名单?”他又不自觉的掐紧桌角,万分痛恨自己没设计出一个模仿冷瑞波的人形机器来,不然现在他就可以凭自由意志掐住她的颈子了。
“唯一的一人。”她不为所动把话说完“对不起冒昧的搅你了。我万分抱歉,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冷、瑞、波,你要是胆敢在说完那要命的话之后挂电话,我发誓我会给你一顿好打。”他迅速重掌冷静,与这该死善变的千面女郎讲话,他不能不沉着稳重,庄敬自强,处事不惊“你是不是喝了酒,还是吃了葯了?”
“没有。”她回答得过去于轻快迅速了些。
原来他的善变女郎还是个怕偶尔说点小谎的顽皮鬼,亦安批高了一眉“把你的小屁股移往卧室里头去,瑞波,没有酒瓶跟着。我是说真的,在十五分钟之内,我会到你家,等我按门铃的时候,你才可以被允许出来开门,听清楚了没有?”
“我怎么知道接门铃的人会是谁?”
这一次亦安总算弄清楚那不断发出打嗝的声音来自何处,肯定是他的瑞彼肚子里不断冒出来的酒嗝。
“十五分钟,瑞波。”他轻柔的重复“还有,如果在我
到那边之后,你血液内的酒精浓度为降反升别问我要怎么判断出来我保证你会得到你应得的。“
无比的安静。
“瑞波!”
“干嘛!”没好气的她说。
“丢掉那张名单,否则我会亲自一一划去那些有可能人围的男士,我划去的方式不是用铅笔,你大可以发挥小脑袋想像一下,在这十五分钟内好好娱乐自己一番。”说完话,他充满男性自尊的按键挂断电话,虽然失去了“摔”电话筒的乐趣,亦安安慰自己起码他确定了她会听话,不是吗?
一股小小不妙声音在他心底响起,是吗?
天可怜见,亦安以前所未有迅速步伐跨越过他宽敞的书房,几乎是火烧屁股的逃下了楼递,一旁捧着茶去要端去给他的管家,也差点洒了茶。“老天,你是要去哪里啊?黎少爷,至少要交代一声”
“我要去揍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今晚不必帮我等门了。”
“什么?”老管家控挖耳朵,揉揉眼睛,刚才那样的冲出去的人,真的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黎少爷吗?什么事情能让他向来泰山压顶面不改色黎少爷,这么惊慌的狂奔?更别提他说要去揍一位小姐了。他那受过完整英国绅士教育的少爷要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种想当之荒谬让老管频频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该不会是他下午睡过了头,起来脑筋还转不过弯来吧?
没错,自己大劳累了,照顾像少爷这种日夜工作的工作狂是个辛苦工作的工作,他一在这么跟黎官说的,那他现在就上床睡觉,老法官该没话可说吧?老金点点头,对自己的逻辑满意极了,在玄关处把茶盏一放,自己往屋内走回去。
少爷要去揍一个女人?老金希望自己别做噩梦才好。
这简直根本就是一场活生生的噩梦。
黎亦安在不可能中完成可能,十五分钟内“狂飙”到了瑞波在城郊另一端的高级的公寓中,他自己都不敢去看油门速度表,怕自己得了心脏病猝死于半路上。
大门曾见到他那副来势汹汹的样子,说什么都在把他挡住在安全的防弹玻璃自动门外,气得亦安巴不得举起两旁的石椅往门上砸去。想归想,但亦安还是使出他最有效的法宝“通知冷小姐,是她要我来‘报’到的。”
说报到还是客气,亦安看着警卫满是怀疑的按着通话键,一面小心戒慎的盯着他,他的心中还愤怒的思道:瑞波根本是像找应召男郎一样的“通知”他前来,还下了“不死金牌”明令他不可不来,否则她就要另找“高明!”
哼,除非找死。亦安冷脸随分秒过去,时时刻刻都在降温中。
“是的,我了解了。”警卫的对话也告一结束。他们其中一人走出来开门并且说:“我感到非常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要冷小姐的客人关在大门之外,只是方才你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寻常,我们以为”
跨进大门,亦安马上走向电梯没有半分浪费“她住哪一楼?”
“顶楼,一出电梯就可看见。七楼本来只有冷小姐住,最近多一位她的朋友,不过她朋友似乎出去了。”警卫自以为好心的说明着。
亦安只感觉滚激发热水兜头淋下,什么朋友,瑞波早已有了同居人吗?报告上面什么也没提那又如何?突然,亦安放松下来。
他走进电梯按下楼数,门轻巧的合上。
瑞波有没有同居人或是任何爱情经验都不重要,对于他的目标来说这些不过是其次的。他的目标,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和瑞波成为情侣、爱人,然后在证明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爱情之后,无爱一身轻的离去。
如果连瑞波这么让人心动的善变、顽固分子都不能让他改变对待爱情的态度,亦安只有回美国去向祖父认罪,承认这辈子婚姻与他无缘,黎家注定只有他这一位最后的传人了。
况且,亦安在电梯门缓缓在七楼前打开时,他想着:他
就现示需苦思如何成为冷瑞波第一号入慕之宾了。虽然这个想法并没有让他有松口气或是愉快的感觉。
瑞波的家门虚掩着,有一秒亦安以为自己是否中了某个恶意的玩笑,他心内火速的把各种可能性排列出来,再分别除去每个可能。瑞波若是选择恶作剧,她会晓得后果的严重,迷糊如她也不至于这么莽撞。
门一推开即开,亦安走进黑暗的屋内。
“你真的来了。”
亦安寻找她的人影,最后在靠近右手边的酒柜旁找到了她。他闪躲开黑暗中重重家具陷阱,跨过层层障碍往她所在位置前进“而我看见你没有听话的放下酒瓶。”
她继续挥动手中的酒瓶,像是斗牛士手中的红旗“对呀,可不是吗?我违反了伟大的完美先生的命令,不但没有放下酒瓶,乖乖待在房间,这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要宰了我。”
她喝醉的程度由她不稳的手脚看得出来,亦安发觉他的第一任务已经不是怎么教训这没大脑把自己灌得如此料醉的大小姐,而是在她醉得伤害到自己与他人之前,先把她安稳的送上床去。他灵活的脑筋已预备好一套最新的计划,要把这只喝醉的小猫说不定是只野猫制伏并送上床。
不管瑞被怎么想的,他绝无兴趣地占一位喝醉酒的便宜。
“我没兴趣杀死一个明显将死于酒精中毒的小酒鬼,尤其是你冷瑞波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麻烦。如果我是你口中的完美先生,你晓得我会怎么做吗?”他继续以冷静高度自制的声音说。
“怎么做?”她抱着酒瓶,宛如临死人抱着浮木。
“你想知道?”这是亦安已经走近她伸手可及的范围,相对的瑞波也在他的圈子之内。亦安想起一个马戏团内的画面,紧张的驯兽师戒慎小心地走进饿了好几天的野兽栏内,两人都无路可退也无处可逃。这恰恰是亦安此刻贴切的感受。
“嗯哼。”她乖顺的点头。
“把酒瓶给我,我就告诉你。”亦安可不希望她以酒瓶当武器袭击他。
她两眼旺得大大的“不,酒瓶不能给你。这是以防万一的”
“防什么?”他量准距离,确定自己完全堵住她的出路。
“以防你没有出现,我需要更多的酒来浇息”
“我不是在这儿吗?”他简单的截住她说。但他尚未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他没机会探知瑞被醉酒的因素了。
醉眼磨肽的她晃晃脑袋“对喔,你在这儿。”她探出一双小手,在他的脸庞上摸来“我要确定一下你是真的。”
他不动,让她摸。她轻柔的叹了口气“是你,真的。
你下巴挺扎人的,我以为男人的胡子不会这么快冒出来呢!“
亦去几乎反射性的不让她撒手,那一瞬间他希望她没有喝醉,他愿意让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碰触的地方,还有许多许多。他抢先说:“现在,把酒瓶给我吧!”下次,他向自己保证,冷瑞波会清醒并充满情欲不能自己的爱抚他。
已经达成目的,瑞波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把酒瓶交了出去,并且在亦安抬起身把酒瓶放入那琳郎满目的酒柜中时,往前把小脸烫贴上他的胸口,让他浑身僵直得猛吸口气,强烈的情潮冲击了他盲目的寻回自制,不!这不是瑞波,她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历尽艰辛的在脑中刻下这些警告。
她的确是烂醉如泥了。因为下一秒她的小手已经溜过他平坦的胸前,搂住他的颈项,并在亦安能够推开她之前,送上甜美柔软如天堂般的红唇,深深的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