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逼爱梵留在家里,薇心开着她那辆白色喜美三门跑车,顺利来到沈硕的研究室。“真想不到市中心也能找到这样一块充满绿意的地方,像个植物园似的,一点也着不出是栋医学研究中心。”她给它很高的评价。
研究中心门窗深锁,薇心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类似门铃的东西,严格说起来,她甚至找不到门。
般什么飞机?这栋房子到底是怎么建成的,没门没窗,连个可以钻的缝隙都没有。
薇心几乎要以为自己进到科幻电影的布景中了!
对这栋怪房子实在没辙.她只好回公司报告,也许先帮爱琳请领保险理赔金。
金钱虽然不能让死者复生,却可以抚慰生者悲痛的心情。薇心将车子回转开上公路,研究室的大门却在这时悄悄地打开
“什么?保险金发不下来!”等不及听完秘书的报告,薇心像只小刺猬般张牙舞爪地冲进总经理办公室。“爹地,这是怎么一回事,爱琳的保险金为什么发不下来?”
“薇心,关门!”邱超兴早知宝贝女儿会给他闯祸,想不到灾祸来得这么快。
“真后悔当初让她和自己进同一家公司,早该拒绝的不是吗?”邱超兴懊恼地想着。
不过抱怨归抱怨,他心里十分清楚,他是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拒绝薇心的苦苦哀求的。“都是那张可恶的天使面孔惹的祸,‘它’长得和甫俊的脸该死的相像,甚至唉!如果只有脸像那还没关系,偏偏连一颗玲珑七窍心也完全遗传下来,这样一个擦亮、天真的小狐狸精,叫人如何拒绝她的要求?”
他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时薇心说明,爱琳的死亡经过征信发觉内情并不简单,在情况未明之前,公司是不会发下保险金的。
“爹地,爱琳的契约公司已经受理,没理由发生意外后,公司却翻脸不认人,这太过份了!”
“问题是公司征信后,发现这场车祸不是单纯的意外,极有可能是自杀,而且”
自杀在投保两年内是不予理赔的。
“不可能,爱琳刚结婚,正值幸福快乐的蜜月期,她不可能自杀。”薇心拍着桌子打断父亲的话。
“我还没有说完!’邱超兴极力压抑满腹怒气,从事保险业除了职业道德、耐心与慈悲心之外,还要有冷静、客观的审慎态度,薇心将这份工作太过理想化了。“根据调查,李爱琳的死亡更有可能的是谋杀。”
“谋杀?”薇心浑身一颤。“难道自己的预感成真?”她不安地想着。
“这不是真的爱琳她爱琳”
“在公路上撞毁的车子不是爱琳的,她一向开小型的嘉年华,意外发生时她却反常地开福特二。.的大型车,为什么?”邱超兴拿出征信报告丢给薇心。
“也许她的车送保养了或者她有意换车又或”薇心试着反驳,可借这理由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好,就算我接受这个答案,可是那晚李小组走的是外线道,若真是意外,百分之九十应该是跌进?铮皇浅遄采奖凇!?br>
“如果她是为了闪车呢?那晚下着大雷雨,天雨路滑、视线不清,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至少有百分之十的机率。”
“那条路有一百二十米,要横跨这么宽的路面撞上对面山壁,只有两种可能:自杀或谋杀。”邱超兴很不愿意告诉薇心,就是有人为了诈骗保险金,拿生命作赌注。
这种社会的黑暗面,他希望女儿永远不要去碰触,只愿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过一生。
“不会的!”薇心激动地大喊,她也许不解人事,但却不是笨蛋,她当然知道爱琳不论自杀或谋杀,涉嫌最重的一定是她的丈夫沈硕,因为他是惟一的受益人。
这和她从事保险业的梦想完全脱轨,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世间不再有梦?不!她不允许,也不相信!
“爹地,这件事一定另有内情,我会找出来的,请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她站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
“薇心,你你要去哪里?”他一直以为女儿还小,可是眼前的她却自信满满,坚定地要走出他的保护。
“我要去找沈硕,我要在他的研究室里待上三个月,到时我会知道爱琳死亡的真正原因。”薇心发誓,她非弄清楚这一切不可。
“不可以!你怎能去和一个男人住三个月,孤男寡女”老天!本以为她有些长大了,谁晓得骨子里却是不折不扣的“小天真”真不知是单“纯”还是单“蠢。”
“爹地!我是那种笨女人吗?况且凭那个只知道关在实验室里做研究的书呆子想占我便宜?下辈子吧!”她骄傲地开门离去。
邱超兴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气,也许该担心的是那个天才医学博士沈硕,毕竟薇心是拥有跆拳道黑带实力的超级高手。
唉,求神保佑吧!沈硕。
研究室依然防备得固若金汤,第二次来到这里,薇心对着“它”在心中发誓:“沈硕,我来了,你休想再逃!”
可惜她的意志虽然很坚定,但找不到它的门,依然白搭,不过这回她不会轻易放弃离去,非进到里面不可。“沈硕,沈硕,开门开门啊,人都死光了喂!开门啊!沈硕!”她不停地大喊。
树林里回荡着薇心气极败坏的声音。“可恶!你敢装聋作哑!”
“沈硕,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也许他真的是害死爱琳的凶手,推理小说中不也常有这样的情节,妻子死了,凶手往往是丈夫。
“早知道他是个讨厌鬼,就让他被警察捉去好了,这个白痴、恶魔、人渣”薇心边诅咒着违心之论,边拾起地上任何拿得动的东西往研究室丢去,石头、泥块、树枝“不信吵不醒你!’
“吵死了!恶作剧的臭小表呃!好痛”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原来薇心一直以为是墙壁的地方竟然是大门!沈硕揉着眼开门探视,还来不及将满口脏话骂完,就被迎面而来的泥块砸中额头,弄得满脸黑灰不说,斗大的肿包更是隐隐抽痛。
“啊!抱歉,一时失手”薇心奋力咬住急欲迸出齿缝的笑声,真没想到她的技术这么好。
虽然一直对这男人有些不满,老想找个机会整他,但今天绝对是个意外。“只是这个意外未免呵呵,太称人心意呵呵呵!”
笑?她居然在笑?虽然她用双手捂住嘴巴,可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和不住抖动的身躯却很不人道地显示出,她正在取笑他。
“你在搞什么鬼?”沈硕气得浑身发抖,他的研究正在紧要关头,这女人无故跑来捣乱,制造一堆吵死人的噪音,拿泥块砸伤他的头也就罢了,闯祸的人没半点住悔心,反而一个劲儿地取笑他。
他斜睨着眼睛看她,双的乍现的精光,牵引薇心悚然一惊“危险!”
可是那种感觉转眼又完全不见了,他又变回原先粗鲁、笨拙的“大猩猩”朝她怒吼:“臭小表”
“你凶什么?大声就能赢啊?”薇心迅速截断他的话,就算心里怕他,气势也不能输他,先声夺人她是知道的。
只是这天才博土太出乎地意料之外,他最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
“失策!”薇心吐吐小舌,原以为他了不起是个书呆子,谁知却是个好像大猩猩的粗鲁男子,这下她可没把握自己的武术能打赢他,搞不好她会先被他吓死。
瞧那雷公似的声音,满脸络腮胡,披头散发,除了一双幽黑深邃的大眼尚称可观外,整张脸就只剩下一堆脏兮兮的毛。
还有他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几近发晕的特殊魅力。
魅力?这样一只可恨又可恶的丑猩猩?别笑死人了!
薇心用力摇头,甩掉满脑子奇怪的思想。“恶!你是雪山的长毛怪吗?”又脏又臭,乱恶心一把的!”她不屑地道。
这家伙打破她二十年来对“保险”执著的崇高梦想,枉费她夜夜浪漫幻后成为白马王子的救世主,结果,王于没遇到,却碰见一头大猩猩。
她应该讨厌他才对,对!使尽全力地唾弃他。
沈硕给她的第一印象差到极点。“幸好幻灭是成长的开始。”薇心试着安慰自己。
“你说我是”沈硕惊讶地反问,那模样好似薇心说了什么天大的蠢话,神情、语气充满逗人的兴味。
薇心愣了半晌,呆望着沈硕,背脊莫名升起一股寒颤,这男人有一瞬间看起来极尽飞扬跳脱、轻佻精灵!_“怎么回事?”她揉揉双眼,定神细看,那一脸的大胡子和纯“蠢”的脸庞依然,难道刚才自己又看走眼了?
“喂!臭小表,没事快点走,这里不是小孩子可以来的地方。”沈顿恢复他霸道、古板又固执的模样。
“我不是小表。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你才是没教养的野蛮人!”沈硕的讽刺正中薇心弱点,她气红的俏睑活似只煮熟虾子,跳起来指着他鼻子直骂,根本没来得及细思他前恭后倨的奇怪态度。
身高问题一向是她最自卑的一环,想想生父一百七十八公分,母亲一百六十五,弟弟一百八十五,为什么老天独“薄”她一人,只有一百五十八,那还是拼命垫脚尖的结果,真正的身高嗯!再商榷吧!
“二十三岁?”沈硕仔细将眼前的小女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你确定?凭你这种身高,前后不分的身材,有没有成年都还是个问题,小表!老师没教你说谎是不好的习惯吗?”他刻意调侃她。
“我说过,我不是小表!”气死了,这男人真是目中无人,薇心的脾气完全被他撩拨起来,从皮包里翻出身分证扔向沈硕。“看清楚,我今年二十三岁,大白痴!”
的确,身分证上的照片很明显是她艾薇心,不过
沈顿将她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良久,他摇摇头,终于下了一个沉痛的结论:“你妈妈一定根不负责任。”
她的身高关她妈咪什么事,薇心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的眼神闪过一抹调皮。“瞧你又矮又小,胸前像块洗衣板,摆明转大人没转成功,所以喂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别扔”
岂有此理,敢取笑她的身材。薇心毫不犹豫捡起地上任何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扔向沈硕。“混账。痞子。笨蛋、恶棍”
她只不过今天恰巧穿了一件宽大的材杉,遮住全身的曲线,老天明鉴.她可是穿罩杯的女波霸,这只没眼光的缺德猪!
面对如此强大火力的攻击,沈硕识相地采取闪躲之举,除非他真的智障,才会和这个已气得歇斯底里的女人硬碰硬。
不过她也未免太厉害了吧?连续十分钟骂人的辞儿都没重复、没停过,难道她读书时修的是骂人学分?如果是,他敢肯定她绝对是教授的得意门生,想必也是全校第一名毕业。
修养再好的人,被持续骂上半个小时也会翻脸,沈硕就开始青筋暴跳。“喂!你够了没?”虽然战端是他挑起的,可是她委实太离谱,他躲得快累死了。
“当然不够!”薇心奋力举起一块斗大的石头,用尽吃奶力气。“打死你这只脑震荡的猪!”
“不要啊!好危险啊我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