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新台币”必属天价!
民国七十九年十二月报广崎日一偕同新任女友攀登合欢山广崎特别赠送其名下珠宝父司所提供的天然黑珍珠一串给佳人。这位富贾爱好大自然,喜爬山涉水,每每休假日便为员工举办活动。
民国八十年三月杂志在伦敦克利斯弟香港子公司义卖底价表上,出现一条由一百零八颗蜜蜡串成,正中央以天然透明水晶雕刻压制成鹭鸶图案的念珠,这件淳厚细腻的作品经专家监定乃出自广崎之手,不少人已放出风声,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这串礼佛念珠纳为收藏品。专家表示,出售人设的底价并不高,但“鹭鸶”是向来只设计冰冷晶灿宝石的广崎从未在市上露过脸的破天荒作品,激烈竞价的后果,身份可望提高十来倍,甚至二十倍,出让人已言明,所得净利将捐赠给自闭症儿童基金会。
民国八十年四月杂志本刊记者香江追踪报导,侥幸捕捉到广崎的踪迹。向来只遣发言人参与义卖会,身着笔挺西装、脸挂墨镜遮阳的广崎竟亲自从横滨搭机至港,为的就是要标回自己的念珠作品。
最后,广崎以六十八万港币得标,但坐在后座的他神色平平,没有得标后的得意感,从头至尾待不到十分钟,便离座再度直奔启德机场,搭乘专机回京都。
民国八十年七月报曾涉及家族丑闻案的名建筑师彭振耀因服刑其间表现良好,提前假释出狱。后生小辈广崎日一特遣豪华轿车至台北监狱迎接。广崎将以重金聘邀彭振耀担任彭氏营造的首席顾问。
民国八十一年二月报广崎返日,众位女友于中正机场饯别。
民国八十一年六月报名红伶黎嫣萍为广崎殉情。
昨日上午十点,一手持听筒,另一手紧握一条缀满白钻手镯的黎女,被友人发现倒卧于东区洋房的客厅中,安眠葯遍撒一地。据消息人士透露,这件巧夺天工的美丽手镯乃是广崎早年旅欧时的创作品,因广崎已不再创作设计珠宝,故这手镯可谓价值连城,是世界各地收藏家争先恐后的名作;但它并非定情物,而是说再见的离别物。
已有两次殉情纪录的黎女目前已脱离危险,性命无虑。
便崎并未亲自前来医院探望,只遣发言人送花慰问。对于此事,发言人无可奉告。
八十二年十二月杂志十一大金钗倪宛倩这厢有礼请您阖府光临广崎与挚友十大金钗欢聚于鹿鸣小陛,为此新馆女主人倪宛倩祝贺恭喜。
倪宛倩为当今的名模特儿,正值花样年华,如此急流勇退,乃是有感于演艺圈的现实所至,她说趁着年轻凭己力自创事业,才是终生最佳保障。根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十大金钗所自行开设的珠宝楼、茶馆、餐厅、进口饰品店、花店、咖啡屋、欧式家具、画廊等,皆有广崎这强而有力的后台老板为其撑腰。广崎投入近七成的无息资本,利润却是倒过来算,他三、金钗七。如此不计小利的作法,金钗们对他是服帖得没话讲。
像这样没营养的消息,一季大概会出来一两次,时间固定,如同面包店的出炉时刻表,烧得有趣!他与新闻媒体的交情好得没话说,因为他会做人,专做烂好人!摆明是在养小老婆,却凯得像个慈善家,七成无息资助!骗谁?带人家上床的第一秒,就已经在算利息了。这些傻里傻气的女人被他卖了,都还在他的床上为他数钞票呢!
事实上,这五年半来,她已竭力避免上任何有他资助的地方购物、吃饭,没想到跑得了“庙”却跑不了他这个“荤和尚”近来没烧香,竟好死不死遇上了他。
若茴长叹口气后,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掀被盖住自己的身子。
从峨眉回来后、孩子流掉的那一年,她得了所谓的忧郁症,吃喝拉撒睡照旧,表面上她不哭不笑不言不语,私底下她是在心里自言自语、自我排遣忧郁,医生找不出病因,最后断定她患了轻度自闭症。有没有搞错?她又不是学龄儿童,尽是拿着笔,横条来、直条去地画圈圈叉叉。
妈妈歇斯底里地哭说,她是在国外时被人下了葯、乱打针才会这样,因为她有个天才堂哥在美国的科学研究中心之类的地方做事,由于才华出众、树大招风引来妒恨,被人打入一剂不明化学葯物后,侵害到脑神经,最后发了疯,不得不被遣送回国。
而她只是蜷缩着身子,蹲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流转眼珠听着她哭诉。
接着隔年五月报考研究所后,除非是遇上口试,她也很少开口,人家还以为她天生哑巴。毕业后,走上教师这一行,不开口都不行,此后才渐渐恢复正常。她把生活表排得密密麻麻的,为的就是不想做缩头乌龟。
不过,别以为她是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这些年来抱定独身主义并非刻意为了他,而是她的确没遇上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从她回国至今,明轩追了她将近七年,一直没得到她的共鸣,不过,若茴并不同情他,因为他也同时有个亲密的女朋友任他玩弄于股掌间;对于这样的关系,她看得很清楚,却看不开。又因为多半会来相亲的人是急着找伴的成熟人士,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及美国时间让她慢慢培养感情、先友后婚,所以光阴就这么的蹉跎而逝了。
一年后,她就满三十了!三十而立,她应该期待才是。
金楞坐在办公桌后,交叠着双手,看着公司的调查员为他完成的最新案例卷宗。
分类:非本公司工作人员。
被调查人:林若茴。
芳龄:二十九。
家境:富裕。
身分:瑞光陶业负贵人林邦或及妇联会委员贝雨蓉之女。
电话:xxx─xx。
喜好:无不良嗜好,但怪癖不少;诸如幼时挖土填肚;喜好搜集各国骨董咖啡杯、茶壶以供种常青植物;有自言自语自闭的倾向。
职业:白天任教于xx大学,晚上任教于私立xx高中。
作息:跟一张日历无异,乏善可陈。周一至周四,上午赶七点半校车,中午吃完便当,小睡三十分钟,下午赶五点校车至市中心,在台北火车站对面的百货公司美食馆叫碗馄饨,每餐皆是!碧定买一条青箭,然后赶搭xx路公车,每每站在右侧第三个座位旁,即使有空位也不坐。晚上十点下班搭同班车回信义路的家,十一点准时熄灯。周五,整个下午空堂,都闲在办公室里。周六,一直到五点后才有空。周日,不是在家睡觉,便是出外购物,要不然拜访自闭症儿童的家庭,晚上一定回父母家吃饭。
交友情况:女性泛泛之交不少,多数为学生。唯一挚友死于大学毕业当年,被调查人该年出外旅游将近七个月,回国后,因怀孕曾上医院妇产科挂门诊,本欲留下胎中儿,事与愿违,不慎流产,从此不孕。p﹒s﹒其病历表遗失。
男性朋友:只有一位,名叫赵明轩,xx医院心脏科权威。赵明轩追求被调查人历史甚远,从就学至今已有九年,仍吃闭门粪,曾经因赌气结交上被调查人的挚友,导至其殉情死亡。现在仍与一名律师交往甚密。
婚姻对象:三年来,相了二十次亲,没成就半桩。
靶情状况:空白。
敖带最后一点:已非完璧。
目前被调查人独立赁屋而居,曾与同事表明不介意做个独身贵族。
应社长要求,调查员做下列评论:此女婉丽娟秀,身材、相貌一级棒,但心如止水,行事说一不二,与社长向来所偏好的千娇百媚、妖娆美丽的佳人大异其趣,不适合当“宠物”在家中豢养。依我等之见,除非社长想投资建校、为教育事业尽一份微薄心力,尚可将被调查人列入十二女性挚友之中,以提高素质。
金楞看到最后一项,不禁拍案叫绝。他这些部属也太尽忠职守了,都怀过孕了,怎么可能还是完璧?
他拿起话筒,照着报告上的号码按下了键,几声铃响后,便是她的声音。
“南无阿弥陀佛!林若茴不在家。有话,请在哔一声后直说:没话,就请您一挂为快。喔!对了!本姑娘不一定会回话,端看情节是否重大、曲折、离奇而定。谢谢!”
他呆了一下,听着哔声大响,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留言,反倒而像个差劲的三流演员,竟吃螺丝!不过,他只就咳了两声便切断了线。
他连忙抓起卷宗袋,往里掏了掏,一会儿,才瞥见袋上的红笔字迹。
敬告社长,这支电话号码有拨跟没拨一样,因为它从没通过;请社长最好别试,因为会上瘾!
“什么?”两名三十出头的青年耳闻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所宣布的消息时,沉不住气地大喊出来“要定做结婚礼服!”
“我想我的国语应该不差吧!有必要抑扬顿挫地逐字为我矫正发音吗?”金楞挂着一脸的笑,和气的翻了一下档案,歪着头批阅公文问道。
一个发言人,一个调查员,两人无奈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后,看着老板黝黑英挺的鼻子不语。
金楞微抬眼,瞄了一下吃惊的部属一眼,依然歪着头说:“好吧!那我只得再说得字正腔圆点。我说我要找个服装设计师,设计一套除了白色以外、什么颜色都可以的结婚礼服。够、清、晰、了吗?”
“这个”两人还是犹豫半天。
金楞倏地合上了档案夹,嘴角扬起十五度的笑,冰冷的眼睛却直直望进对面的人“别要我像只喋喋不休的鹦鹉般说上第三遍!你们有话请问,别呆站着,别半天吭不出一句鸟话!”
站在右边的发言人江翰清一下喉咙,马上问:“老板的意思是要订做一套结婚礼服,是吗?”他微笑地看着老板,随后又补上一句“是您要穿?”
“我要的是新娘礼服!”金楞捺着性子解释。
两人又互望了一眼,搞胡涂了。“是您要穿的新娘结婚礼服?”这下两人一起开口。
金楞的头就僵在那里,笑意没了,但眉头耸了耸,隔着桌子大声说道:“你们今天是怎么了?昨夜的宿醉还没醒,是不是?你们看我穿上那种玩意能看吗?”
是不太能看!但无论如何,要他们把广崎日一这个名字和红烛礼堂画上等号真的是很荒谬,但是,看着老板微微发青的脸色,他们不得不说出违心之论。“也没那么糟啦!”
不讲还没事,讲了又挨了一记白眼。
“我要订做一件新娘礼服,非白色的,不是给我穿的,是给我未来的太太穿的。真不知道当初请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这两个男人终于肯吞下这件消息了。“我们马上去办!能不能告诉我们,谁将是我们的老板娘?”
“林若茴!”金楞不讳言地迸出这个名字,再次摊开档案夹。
“老板,她不适合啊!”调查员左明忠马上有反应了“她已非完璧,又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而且也上了年纪,不是花样年华的女子。”事实上,左明忠跟着她已有一个月,总觉得这么个好女孩要真跟老板沾上边,似乎是送一只无辜的羔羊入虎口,残忍了点。所以在调查报告上,竭力地往负面写,并暗示老板将她列为第十二位挚友,因为广崎不与合伙人发生关系,那些上了报的绯闻,大都是空穴来风的小道消息,信不得的。
反倒是老板真正的情妇被保密得很好,不过,只要对方不知趣地自动曝光后,他换女人比换件西装快?桄唐寄谴文肿陨钡氖录闶且蛭诜绮唤簦室飧诵沽说祝疟凰Φ模陨被够嵯却蚋糜鸭靶挛琶教澹峁比皇撬啦涣恕?br>
金楞不吭气,直到签完那份文件后,嘴角一撇,双手一摊。“怎样?我就偏好不下蛋的老母鸡,不行吗?这点是别的女人比不上的。还有问题吗?”
“那三围呢?”
“礼、义”金楞倏地住口,瞄了一下左明忠“我量到再给你!”
“其它小姐怎么应付?”
“应付?照旧啊!法律没有明文规定男人结了婚后一定得舍弃旧友吧!”
“未来老板娘不介意?”
“她是菩萨心肠,不在乎我广结善缘。”金楞依然拿起另一份签呈办公,脸上不露愠色,轻松地配合着部属一问一答,然后不预警地点醒部下多管闲事“你问太多了!
下次你可以省了那套八股的称谓,改称我鹦鹉好了。”
“我们辨正事去。”眼看已捋到了虎须,两人身子一转,马上走了出去,停伫办公室门前时,痹篇了老板漂亮的秘书,互咬着耳根。
“我还是无法相信,他要娶老婆了!”左明忠交臂,一手撑着下巴。
“不信都不行!不过他也没说要告别单身生活形态。”江翰就比较实际了。
“是啊!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左明忠真希望刚才能在办公室内对老板讲这句话,打消他戕害良家妇女的念头。不过老板大概会奉送他一句:何必为了救一棵无花果树,打破自己的金饭碗。
“这句话不适用在老板身上,他根本是打算把那棵树连根挖起,移植到自己的森林里,名衔好听是正室,日子久了,口感一腻,就是被打入冷宫的糟糠妻了。”
这时坐在办公桌后的秘书嗲声嗲气地问着:“嘿!有好消息?告诉人家嘛!”
江翰与左明忠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对她说:“好消息?明早见报,即知分晓,包你哭得死去活来。”然后讪笑地离去。
五八八─四一一九!我爸爸是一一九。
唉!有个龟毛爸爸还真麻烦。金不换按掉了皮带上无声震动的呼叫器,跟老师打声招呼,溜出去找公用电话,按下直拨线路,一接通后劈口就说:“爸,您没事all我干什么?还打119!我在上课耶!得专心的抄笔记,不是聊天的时机。”事实上,他是班上的”班抄”教育部兼国立编译馆,专司抄笔记的。
“大学校规里,有明文规定上课不能打电话的吗?”金楞装傻地反问儿子。
“爸,这是自然法规,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答案。我是藉尿遁才出来挂电话给您的,下课再回话给您。”金不换急急地就要挂上电话。
“等一下!你现在上的课是中国近代史,对不对?是林老师授的课,对不对?”
“对!对!爸,您行个方便,等下我们再聊”
“可以!儿子,老爹这儿有好料哦!被你请十个同学打打牙祭,我送过去给你当中饭吃。”
“好啦!我会在校门口等周伯伯。”
“我是说我要送过去。”
“你!你?爸,少来了!你回国五年半了,从没送半盒便当、一瓶养乐多给我过!”
“这次顺路啊!不欢迎爸爸去吗?这么以爸爸为耻吗?”今天是怎么了?只要他以“我要”二字起头,似乎没人愿意相信他接下来说的话。
“爸,这您不能怪我,您来一次,我就要幻灭一次。您还是请周伯伯送午餐给我好了,以他的年纪我比较不用费唇舌跟同学解释。”
有个年轻、财大气粗、既帅又騒包风流的情圣爸爸是件大不幸的事。想想看,曾祖这么拗的人,都可摒弃要他认彭家为宗,无非就是希望父亲成器,他这个儿子已叫金不换了,而他这个浪子爸爸还是回不了头!足以证明,人为若不修,即使把名字取得再有学问,恐怕皆是枉然。再说他老爹是个天然桃花大磁场,只要是适婚年龄的女子,都会被他吸得魂飞魄散,就连他连续追了三个月都无进展的学姐女朋友,都是因为暗恋他风度出众的父亲才肯接近自己这个跳板,不是过来人,根本无法体会个中滋味!
“儿子,爸爸不是故意的。”金楞每一想起这件事就愧疚得很。
“问题就是出在您不是故意的才教我气馁。”听着父亲可怜的语调,金不换的语气软了下来“好啦!您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送个饭盒给你。你教室在哪?”
“三楼三三室。”
“好!待会儿见!痹乖上课啊!”金楞收了线。
金不换看着手上的话筒,不禁无奈地摇头,轻声说道:“老爹,您还真是现实!”
他心知肚明得很,老爸根本是垂涎林老师的美色,才使出这陈年的烂招数。
自他上回亲眼目睹自负的老爸被浇了一杯冰水后,哇!他对林老师的崇拜又跃升了好几级。
不过老实说,身为人子的他,并不欣赏老爸每天对着妈妈的照片拈香焚炉的虔诚状,因为老是跟鬼魂说话、忏悔,那的确是很病态。人死不能复生,这样挂念着对方,简直是戕害自己的灵魂。更夸张的是,老爸的女朋友都长得跟妈妈有些雷同,这种移情作用是很损人又不利己的。如果,他老爹这次是真的看开的话,金不换倒是乐意帮他这个忙。
结果,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坐在前头忙着抄笔记的金不换,忽地抬头就斜眄到他那个騒包老爹穿著一套休闲装,鼻梁上挂着一副墨镜,咧着一嘴健康、亮晶晶的白牙,站在隔壁教室的走廊边,春风得意地伸手跟他打招呼。金不换假装没看到他,继续埋头书写,专心听着林老师柔柔的嗓音从麦克风里传出。
可是很不幸的是,老爹的出现已慢慢地引起教室里一些人的騒动,他能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吱喳声,趁着台上的林老师转过头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递了张纸条往后传给“班固”班上专司弭定戡乱、巩固纪律的人。
叫她们安静!否则小弟班抄,金不换我,不贡献笔记,要你们一个个战死考场,死后超不了生!
没多久,声音就被压了下来,但他还是能感应到蠢动。美妙的下课铃一打,老师又多花了十分钟发给图文参考讲义,等到她说“下次见”他将笔记本一合,背包一拎,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儿子,这么想爸爸啊?”金楞高兴地摘下墨镜,递给他一个三层竹制的谢篮“好料都在里面,你拿着!”
“爸,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矮父亲五公分的金不换接下了如砖头般重的篮子,拉着父亲痹篇围观的女同学,往男厕所走去。
“教学观摩啊!”金楞放慢着步伐,回答儿子的问题。“嘿!你要把我拉到哪儿?”
“厕所!她很受同学拥戴的,如果你想在教室找机会跟她搭讪的话,今生是没指望的。等一下她会到隔壁的盥洗间洗手,你在门外等还好些。”
金楞不满地看了一下儿子,为他聪明的脑袋暗地叫苦连天。“你不要把老爹的人格看得这么低下好不好?我的确是你们老师的旧识。”
“喔!那大概是太旧了,她反而不买旧帐地泼了你一身冷水。”金不换提醒父亲。
金楞只得无奈地再度戴上墨镜,认分地跟在儿子身后。唉!这就是父子分离太久的悲哀,父不父、子不子,两人都把对方视为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