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瑞微叹着气说。
“要不要我叫厨房的给你煮点小米粥?”
“不用了,娘,我有点累。先回房去了。”燕锦瑞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陆夫人望着他急匆匆的身影欲言又止。
那天晚上,陆夫人待得大家都就寝后轻声地跟燕赟培说:“老三好像有心事。”
“我看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关于那女子的事。”陆夫人小心翼翼地说。
燕赟培的脸色变了变。
随后。燕赟培说:“并非我*,可燕家毕竟是名声传扬、家世清端的大户人家,这样的组合……唉。”
‘丢脸’二字他还是忍住没有说。
一生争强好胜、视声誉如生命的燕赟培是怎么也忍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娶个寡妇为妻的。
虽然他也试图说服自己让一次步,可每到最后关头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如果他真要娶她那就等我过世之后吧。”良久之后他叹着气说。
“大年头头的怎说这些丧气话。”陆夫人嗔怪地说。
燕赟培便没有再说下去。
夫妻二人在并不安稳的情绪中慢慢地睡去。
次日便是官员们回衙报道的日子了。
因此燕家父子四人一大早便进了宫。
经过习艺馆时一股深深的离愁让燕锦瑞红了眼眶,他踌躇了一下,轻轻地走了进去。
“那位叫胥清清的老师来了吗?”他问当值的女官。
那女官忙起身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燕大人,她昨日托人递交了请辞书,恐怕今年都不会来了。”
虽然这是燕锦瑞早就预料到的事,但他亲耳听到这事实后还是忍不住心口阵阵发疼。他忙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悲伤故作轻松地问:“她有说因什么事不能来了吗?”
女官略感惊讶地抬眼望向燕锦瑞。燕锦瑞忙说:“我听闻她的授课十分之好,所以觉得她这样走了未免可惜。”
“这倒是事实,可听说她是因为想要去探望一个远方的亲戚所以……”
“我明白了。”燕锦瑞朝她笑了笑,走了出去。
皇孙们过了一个年后似乎比先前乖巧懂事了些,所以整个上午都没有给他气受,然而他的心里始终像丢了什么似的提不起精神来。
他站在御书房的窗边往外看,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得见习艺馆的大门。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正午的暖阳中缓缓地走出那大门的端庄身影。他的目光被一层水雾模糊了。
这天,他早早便回了家,一头扎进书堆中。
然而无论他怎么看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失落占据了他的每根神经,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似的。
他去后院藏酒的地方取出一瓶酒,就在后院的树荫下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慢慢地,他忘却了自己身在何方,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的她多么地主动啊!她是不是那时就已经有了决定?
应该是的,他想起了她伏在他怀中流泪的样子,那时的她就已经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相会了。
他暗暗地骂自己粗心,竟然没有觉察到。
那么,她很有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经给她自己安排了去处。那么,说来说去都只是因为她不忍心他冒着家人的反对和她在一起。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走却带走了他的所有。
在那般深入骨髓般地相爱过后,这般的分离不会比刀割好受多少。
燕锦瑞苦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房间的方向走,然而头重脚轻、不省人事的他还是很快便倒在了后院的空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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