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盯著她泛著火焰的水眸,嗄声低语。
他一手紧环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在她的背脊上滑动,惹得她呼吸一窒,双眼大睁,羞怒交加地叫:"你快放开我!"
耶律翰挑起一边的眉,露出无赖似的笑容。"哎!你想知道一件事吗?"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要你马上将你该死的手,离开我身上。"商寒霜咬著唇低斥。
耶律翰著迷的望着她嫣红的脸蛋,轻叹道:"我很想,但我的手自有意识地想留在你的身上,怎么办呢?"
"你你"他厚颜、露骨的表白,教她困窘的想挖洞将自己埋了。"可恶!你快放开我,否则我会告诉我爹,把你赶出商家庄!"
她的水眸中露出一丝恐惧;耶律翰知道自己如果太逼迫她,只会得到反效果,这个冷静自持的女子,绝不容自己被人逼到绝境,所以,他只有适时的放手。
他轻叹口气,放开她,看着她像躲避猛兽般地逃离自己。
。。
商寒霜坐在母亲段薇的房中,柳眉不时地紧皱、舒放,一杯茶拿在手中,早已由热转温,再由温转凉。
她的心思不宁,秀致容颜上时而恼怒,时而冰冷,情绪难得的反覆不定,倒教在一旁观察她许久的母亲好奇起来。
是什么人能让她这个自小即面无表情,不泄露一丝情绪的女儿,有了这等剧烈的改变呢?
她的眼自然顺著女儿的视线,瞟向窗外站在树下的俊挺男子,心如明镜地即时了然。
看来是那个俊小子,让她这个对男子抱持著不以为然的女儿,有了心绪波动。
"霜儿,他就是那个救了你两次的护院?"段薇与女儿相似的美丽容颜,未曾因岁月而留下痕迹,反而拥有商寒霜没有的成熟风韵。
商寒霜手一震,杯内的茶溅了出来。
柳儿轻讶一声,连忙拿过手巾为小姐拭手,又整理了桌面。
她是个聪明的丫头,早看出商寒霜与耶律翰之间的怪异,却又不敢问小姐。
"娘,你在说谁?"商寒霜镇定心神,故作不知地看着母亲。
"霜儿,你以为我在说谁?不就是那个让你心神不宁,瞧了不下十次的人!"段薇轻笑地看着女儿。
"我才没有看谁。"她垂下眼睫,遮挡眼中的慌乱,以冷淡的口吻回道。
"你以为为娘的已最老眼昏花,看不到你的表情吗?"她挑眉轻笑。
商寒霜白皙的颊上,飘上两朵红云,对自己不自觉的举动羞恼。
耶律翰的存在,大大的影响了她的心情,每当见著他,她就会升起一股怯懦想逃的欲望,但又气这样的自己,从来没有人能教她落荒而逃,甚至两度被人绑架的恐惧,也不及他望着自己时,眼中的那抹自得令她慌乱。
她惯于冷然的表相,却总在他的蓄意挑弄下崩裂。她明白自己的脾气一日坏过一日,就连柳儿也觉得诧异。
"他只是个暂时的保镖。"她按捺胸口的闷气,扬首看着母亲。
"不管他是什么人,至少他影响到你了,是不?"
"没有。"她嘴硬的否认。
"瞧,你这嘟嘴狡辩的模样,是以往娘不曾见过的,还敢说他没影响你?"段薇好笑地摇头。
商寒霜微微一愣,不由得瞪向窗外的那一道身影,抱怨道:"他只会让我生气罢了!"
"听你说这话,不像生气,倒像小女人对情人的娇嗔啊。"段薇抿著嘴低笑。
"娘"
段薇敛起笑容,伸手轻抚女儿的发温柔地说:"霜儿,你知道吗?娘很高兴见你不再冷著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我没有"
"不要否认,打从娘嫁进商家庄,你就很少笑了。我知道你那些兄姐对你不算好,但你打小就聪明贴心,即使生气,也因为我忍了下来。可是你愈是冷静、不以为然,娘就愈是担心你啊。"
"娘担心我什么呢?我很好的。"闻言,她柔和了脸色,微笑安慰母亲。
"若真的好,就不会压抑著你的真性情,而以冷静、淡漠来掩饰自己。"段薇叹道。
"我没有掩饰自我。"
她从不觉得自己对人冷漠是装出来的,因为她如道她很难亲近人,就连柳儿,也是许久才能对她敞开心扉。也因此,那个男人任意直闯入她的生活,扰乱她平静的心绪,才会让她失了冷静。
段薇望着女儿坚定的面容,点头道:"也许你不认为你是在掩饰自己的个性,但我总想,如果我没嫁进商家庄,也许你会像霞露,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
商寒霜樱唇微扬,要她变成商霞露那种任性的娇娇女,她宁愿一辈子不知哭不知笑。
"娘,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她淡淡地结束话题,不喜听母亲旧话重提。
"好好,我们不谈这事。那你就告诉我,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她微皱眉头,瞅著母亲问:"娘,你到底在想什么?"
"霜儿,你今年十七了吧?"段薇不答反问。
商寒霜心中一凛,明白母亲言下之意。
"如果娘想为我说亲,那大可不必,我不想成亲,就算非嫁人不可,也不可能是那家伙。"
自小看着那些继兄长的恶形恶状,她对男人早无好感,更不用说对象是他。
只有笨女人才会和他纠缠不清,他根本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坏男人。
"其实娘觉得他不错啊!人长得俊、武功又好,更重要的是他有一种平凡人没有的气势,娘相信他不是普通人。"她的眼光向来准确,就像当年她爱上的那个浪子,不也是个卓尔不群的男人吗?
"就算他是王公贵族又如何?我还是没有兴趣。"她违背心中真实的声音,咬著唇道。
"霜儿,有些话不要说太早哟。"段薇拍拍女儿的手,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招手唤耶律翰。
"娘,你要做什么?"商寒霜心中一紧,连忙起身问母亲。
段薇不应话,只是笑看着走近的耶律翰。
耶律翰一双微扬的桃花笑眼,先是瞥向商寒霜,接著才落向段薇。
"三夫人。"他笑意煦然的朝她点头。
"你就是萧翰?"
"是。"
.谢谢你两度救了我女儿。"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耶律翰微笑道。
"以后我这个女儿就交给你了,请你保护她。"段薇彷佛托付女儿终身的话,听得商寒霜脸儿蓦红,耶律翰眼中精光一闪。
"是。"他的笑眼投向商寒霜,惹得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娘,你在说什么?"
商寒霜拉著母亲低叫。
"我请他保护你,有说错吗?"段薇故作不解地望着女儿急怒羞红的脸儿问。
"我'她咬著唇,不知该答是,或是非。
段薇笑着转向耶律翰,忽地转移话题问:'采花大盗真的会再来吗?'
耶律翰神色不变地回道:'会。'
因为他就是那个,将采下这朵孤傲名花的采花大盗。
'是为霜儿而来?'
'是的。'
'他多大年岁?长得如何?'
耶律翰笑看段薇,心中闪过一丝怀疑。'三夫人怎么会这么问?'
'我只是听说,那采花大盗已十多年未曾出现江湖,所以奇怪他怎么又会重出江湖。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冒他之名─'
'根据一些江湖耆老所言,采花帖上的字迹,是出自那人之手没错。'他边说边注意段薇脸上的表情变化。
'我听说了。'段薇眉头微微一紧,嘴角的苦笑一闪而逝不错,她也看过帖上的笔迹,确实是那人写的。那个多年前,让她爱恋、为他生下女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