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为何不待在医院呢?”
“我是为你着想。”他转过脸看着她。
“为我?”她指着自己,疑惑地反问。
“你不是害怕医院的葯水味,不喜欢医院的医生冷漠的表情吗?”他拿她说过的话堵她。
“话虽没错,可你比较重要啦。”她噘起唇“你都为我受伤了,我如果还以此拒绝留院,还算是人吗?”
“我并不是为你受伤。”胡乔飞敛下层。
“什么?”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不允许对方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会尽全力去保护对方。”他僵起背脊,吐出的话很伤人。
“听之下,陆盈傻住了。
她怔仲地看着他那张冷硬无绪的表情,小脸随之颓丧地垂下,半晌不语。
“你怎么了?”见她这样,他竞厌恶起自己的无情。
“没事,你一定累了,快去睡吧。”她佯装不在乎地抓住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将他带进房间。
胡乔飞转过身“我不想睡。”
“那你就躺一会儿,我去帮你弄些东西,你一定饿了吧。”她虽笑着,可脸上却带着抹形容不出的黯然“放心,我手艺可不错哦。”
她离开后,他坐在床上重叹了口气,想着她方才那失落的表情,为何他的心口会扯痛呢?
或许是受伤时流血过多,他身体虚了些。而床铺的温暖,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当陆盈端了面进房,看到的就是他倚在床头沉睡的脸。本想将他扶下躺好,可又伯惊醒他,她只好坐在床畔定定地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嘴总是要那么毒,总是要这么不留情面的伤我心?”她极小声地问着。“你到底是谁?真是一位扬名国际的大总裁吗?”她心头有种不安定的感觉。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突然瞧见他肩上有一根落发。
对了,她何不以咒语来问问水晶球,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过去?如此一来,她或许可更容易走进他心里。
主意一定,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他肩上的发,再以棉花沾了下他尚留在手臂上的一丝丝血渍,而后退出房间来到客厅,将它们摆在桌上。
接着,她拿出藏在衣内的项链,底下垂吊着的小玻璃珠便是水晶球。
她将胡乔飞的血擦在上头,再用他的头发吊起它,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一面观察里头流转的影像
随着那一幕幕的片段划过眼前,陆盈的小嘴也愈张愈大。
没错,他就是“胡氏集团”总裁,在他主掌期间“胡氏”的业绩可说是蒸蒸日上。至于胡策则从他接任开始便一心想将他拉下台,因为胡家除了他和年迈的胡笙之外,胡策是唯一的继承人。
偏偏胡乔飞在任期间做得太好,股东们全部支持他,让他想扯他后腿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便狠了心决定一下做、二不休,找了杀手取他性命。
但万万没想到,当时胡乔飞正和女友凯琴在餐厅用餐,杀手一个失误却要了凯琴的性命。
就此,他震怒、他震惊,变得落落寡欢、成日黯然神伤,过了一阵子后他竟然自动卸下总裁职务,甚至远离家门跑到工地打工、做苦力、卡车司机,甚至做派来麻痹自己。
看到这儿,她已无力地垮下双肩。
校长当初是故意不肯说清楚的吗?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考验,会让她失去好多好多自在的心情,因为她已遗落了心在胡乔飞身上呀!
原来他真有女友,而且她还为他而死,难怪他会这么伤心、这么难过,难过到失心丧志,难过到放逐自己,任她怎么说都没用。
唉为什么他要这么做?难道他爱那个叫凯琴的这么深,所以这种沉重的痛他永远也无法忘怀?
而她又要怎么做才能让他走出这片阴影,接受她呢?
胡乔飞蓦然从睡梦中惊醒,发觉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慢慢地,他想起自己为了救陆盈而受了伤,也进了医院动了次小手术,接着是她将他送回家中。那她现在人在哪儿?该不会回去了吧?
迅速走出房间外,他赫然瞧见陆盈就躺在外头沙发上,窗子大开,她身上却什么也没盖。
他摇摇头走向她,轻轻推着她“陆盈,别睡了,要睡去房里睡。一
她缓缓转醒,当抬起脸看向他时,他暗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是满脸未乾的泪痕!
“你哭了?”他眉头轻蹙。
“阿飞,我想问你你到底是什么身分?”刚刚她是哭累睡着了,可在迷蒙中她仍下时梦见他,如今她只想弄清楚一切。
“你!”他一震。
“你是胡氏的总裁,为何不回去?”陆盈的眼睛一瞬也下瞬地盯着他瞧。
“我是谁不关你的事,我不懂你怎么会问这些话?胡氏是什么我从不知道。一他步向沙发,目光炯利地回睇她。
“对,是不关我的事,可我不希望你欺骗我。”她站了起来,非常激动的表示着。
“呵,你是我的谁?我有没有欺骗你有那么严重吗?”他摊摊手,脸上激狂的笑容很伤人。“你说吧,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他有种被监控的感觉,而且还是一个他信任的女于在监控她,她到底是谁?又为何会突然知晓了他的身分?
“我接近你我接近你会有什么目的?你心里明白我们认识得并不刻意,从一开始是你接近我的耶。”她气得对他咬牙。
“好好,那么就算我们都不曾认识过。你失了身,算我这次受的伤抵过吧,你可以走了。”他凛着气,嘴里说着让她吐血的话。
陆盈难以相信地望着他“你你怎么可以好,我走,我这就走!”
拎起外套,她转身就朝大门定去,可到了门口她竞后悔了。她何必走?何苦因为他一句话就失了冷静!
“我不走了。”她徐缓转过身对着他笑道。
“怎么?是不是还没挖到你要的消息?”他双臂抱胸,勾唇冷笑。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是因为凯琴的死让你无法承受吗?”她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睑。
胡乔飞张大了一对眸,此刻他那张俊魅容颜如同撒旦般慑人地彰显在她眼前“你又怎么知道凯琴的,说!你到底是谁?”
“不用你管。”他既然什么都不肯跟他说,那她又何必说明。
“陆盈,我一直以来都被人给逼到墙角动弹下得,现在可是步步为营、草木皆兵,我希望你能说清楚。”他用力扯住她的衣领“别让我失望。”
“我让你失望?”她扬高嗓音“是你让我失望吧。我们认识也不是两三天,你不是说了我们是朋友吗?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事?一
“那你先说你的事,我再说。”他凝着一双眼,
从一开始他就不了解她,只是一味的认为她是个单纯女孩,说不定等她一说出她的身分或来意,他会吓一跳呢。
“我说了你真会说?”她深吸口气。
“对。”
“好,我说。”她闭上眼“你听过在东部有所风学园吗?”
“风学园!”他静默一想“有印象,好像是专教授一些不寻常的技艺。”
“对,是不寻常,而我就是里面的一名学生。”她抿紧唇,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脸上的反应。
“哦,那你是?”
“我学的是咒语,知道为什么上回你会莫名其妙要了我,那是因为我咒语失败才导致的结果。而你知道上午在胡策手中,我为何可以从里面逃出来,也是我及时以咒语迷惑对方,让他们相互殴打。”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这么说,你也是一直在迷惑我了?”胡乔飞眯起眼。
“我迷惑你?如果是真的,你说我成功了吗?”她笑了出来,却凝出了泪水。
他转开脸不说话,只是撇撇嘴,皮笑肉不笑。
“我彻底失败了。因为你心里只有凯琴。她的死让你伤心、她的死让你自责,所以你自甘堕落、所以你宁可当派来麻木自己”陆盈绕到他面前,一张天真的小脸上却有着极不搭调的忧虑。
胡乔飞转过脸“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凯琴的?”
“我学的虽然是施咒术,但如果要知道你的过去,也不成问题。”她半合着眼,眸底藏着丝丝她所控制不住的爱恋。
“呵,真没想到我胡乔飞是得了什么运,居然会认识你这个魔女。”他弯起唇线,嘴畔挂着丝丝阴冷的笑。
他并不是看不出来她眼底的真,此刻他就是被她瞳仁中那认真,且蓄满深情的凝眸击中心底最无法防范的角落。
但是他不能接受。像他现在身处危险之中,凡是与他有关系的人都难脱离危险,他又怎能害了她?
“我不是魔女!”她极力为自己澄清。
“电视上下是都这么演吗?会魔法、会咒语的女人都是魔字辈的,所以我谢谢你,请你离我远点吧,我真是怕了你。”他担心倘若胡策得知她有这项技能,一定不会放过她。
“你怕我?”她闭上眼“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害你,我也下是你所想像的无所不能的魔女。”
见他不语,陆盈接着紧紧握住他的手。
“你告诉我,是不是她的死让你消沉,是不是下替她报仇,你就永远不肯回到原来的生活?”
“我的事你别管好不好?”他无奈地爬了爬头发,语气是愤懑激狂,随即将她用力往屋外推“你走,你赶紧走!”
被他蛮横的力量推到门口,陆盈却回过头,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并贴着他的脸喃喃吐息“不走,死都不走。”
他眸子一瞠“你真是”
“我就是这么傲慢、霸道。”她含着泪,再也忍不住扑向他。
自从知道他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苦涩、孤力无援的过去,还有那段挚爱的情人被误杀的情殇,她就为他好心痛。
她能理解他为何会拒绝她、为何会不信任她,质疑她的心,因为他身边的仇敌太多,就如他刚刚所说,他是在草木皆兵的情况下过日子的。
“陆盈,你别乱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胡乔飞重重将她推到门板上,利目冷睇着她。
“我知道,而且我不后悔。”她丝毫不退缩,目不转睛地接受他火热的眼神。
“好,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心里爱的、想的,念的就只有凯琴,你根本什么都不是,别傻了。”他使劲地掐在她的肩头,疼得她皱起双眉,可她却紧咬下唇,硬是忍下。
“你早说过,我什么都不是。”好痛!他怎么那么残忍,疼得她眼泪都狂飙出来。
见她泪如雨下,他心都紧紧束起来,最后他发狠地将她掷向一旁的沙发上。“你就是要我是吧?”
“对,我要你,我发誓我会让你忘了凯琴,全心投注于我。”她凝视他的瞳心,非常有信心地说道。
“真有心呀。”他勾起嘴角,扯开戏谵的笑容。
“那你愿意赌吗?”陆盈眯起眼,淡淡笑了笑。
“好,那就成全你了。”
就像被她那道犀锐的多情眼神所惑,即便他不能再触及她、不能再与她续情,可他已忍不住满腔控制不住的热欲、与对她早已丛生的爱意。
用力搂紧她,他的大掌已在她身上暧昧抚动着,创造出另一番毁天灭地的激情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