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想法。”与她说不通,班袭径自转身整理葯材。
兰心公主看班袭不理自己,恼了起来,冲过去便踢掉她手中的筛盘,散了一地的葯草。
班袭皱了皱眉,难得的沉下脸色“公主请自重。”
兰心公主听了更火,不自觉端出架子“放肆!我是堂堂公主,你不过是小小平民,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说话?还不跪下谢罪!”
班袭不睬,转身就要走出去。现下跟她有理说不清,这些葯材等晚点再过来整理好了。
“站住!”兰心公主娇叱。
班袭脚步停下,却未转头“公主莫要欺人太甚。”这句话沉沉、冷冷的,已完全表达她的不悦。
兰心公主也不是骄纵的人.只是班装带来的威胁太大。
她降尊屈贵走到班袭面前“我不是故意摆谱欺你,只要你肯离开,本宫绝不为难于你”班袭淡瞄了她绞在身前的十只玉指,平静的神色看不出心里的意思。
她都已经低声下气了,见班袭还是如此冷淡,兰心公主又恼了。
“喂!你懂不懂先来后到的道理啊?郁于大哥是我先喜欢的,你不许跟我抢!”
无奈的是,感情是无法说“道理”的瞩!班袭启唇轻说:“若是你的,任谁也抢不走;若不是,哪里需要抢呢?”说完她微微点头“班袭告退。”
兰心公主挡在她前面,冷哼“少在那里装清高!其实你一开始就有私心,说什么医者仁心,原来你早就爱上郁于大哥,这才情不知耻的厚颜留下;怎么?让本宫说中了吧!”
兰心的重话没传进班袭耳里,反而是那句“你早就爱上郁于大哥了”重重打人她的心里。
她爱上郁干狂?是呵,于是才会苦苦相思、深深鸽候!是多久之前喜欢上他的?当真是“一开始?”班袭苦笑,自以为冷心冷情,原来,原来情缘早就来临、情根早已深种了呀!
她教岛上的姐妹们认识男人、识得情爱,其实最最不识男人、不解情爱的,原来是自己啊!正因为徘徊在爱与不爱之间,才有纷扰的心思、才会走不开身啊!
“班袭!”兰心见她闷不吭声,抬高声说:“大胆班袭,竟然对本宫视若无睹!”
沉浸在思绪里的班袭仍没听见.多亏兰心当头一点,总算厘清自己的心了。
可恶!兰心恼她态度傲慢、不理不睬,伸出手来就掴下
班袭正巧抬头,兰心的巴掌汹汹涌涌,险些进无可避!她及时抓住兰心高高落下的手腕,不料兰心气火正炽,右手被她一擒,左手马上飞快地重重掴下!
啪!这掌热热地贴上班袭的脸,她还不及回应,身后便传来郁于狂的怒吼
“李兰心!”
啊!班袭马上转身,投人郁干狂的怀里,以她柔软的身躯挡住他奔腾的怒火,轻声安慰着:“没事,我没事!”
兰心公主从来没有看见郁于狂这么生气过,她吓坏了。
“郁于大哥”只不过是打了班袭一耳光,他就气成这样,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赶走了她,郁干大哥会做出什么事来?
班袭一把抱住郁于狂的腰,抬眸望着一脸疲惫的他“不要生气,嗯?”
郁于狂不舍地抚摩着她的脸,琥珀般的任子里满满的全是怜惜。
“不痛,真的!”班袭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别,你吓到我了!”
她绽出的笑颜缓和了他的怒焰,将难得撒娇的她紧紧拥人怀里,郁干狂埋入她的发里“我好想你!”
“我也是!”班袭坚定的说:“好想好想!”若不是兰心点出,只怕她还颠颠倒倒地不解自己的心意呢!
郁干狂再望向兰心时仍是一派冷凝,他将手中的南苍术掷到她面前,轻声对怀里的班袭说:“有葯吗?我帮你擦。”
兰心公主望着他们相偕的身影,郁于大哥眼里心里只有班袭,他的情绪只为班袭而有波动好不服哪!然而,再不服又能如何?
她不想再看见郁于大哥充满柔情的限只因那眼神不是停留在自己身上
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躲着疗伤。
兰心公主让人请来郁于狂,望着他一脸冷峻,她的喃喃地说:“郁干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班姑娘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骄纵的性子.你信我的.对不?”
他明白,护卫她这些年来,从不曾见她为难过下人,只是脾性再好,终究是皇家公主,天生的娇气仍在。
见他不语,兰心公主知道他是不肯轻易原谅自己了。倘若知道这巴掌会将他推得更远,她宁可央求班袭来打自己呀!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听说他一路不眠不休、累淹了七匹良骏,才能在短短时间内往返,他就这么在意班袭?
不愿相信自己真的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兰心公主豁出去地说:“郁于大哥,你你能陪我歇息吗?”
她虽然不会医治部于大哥,但她还有足以做人的身子。
郁干狂满脸正气,对她大胆的言词不为所动“公主请自重。”说完任要往外走。
“慢着!”兰心很伤心,连她厚颜要献出无暇的身子,都只遭来他的不屑一顾,她端出公主的威仪:“你既然是我的扈从,那本宫命你等本宫睡着了才能离开!”
即使这么做会将他推得更远更远,她也顾不得了!她心里难受,也不让他们好过!
郁干狂眯起眼,许久才从牙缝中进出:“这次拿什么来压我?契丹的和谐?”他拂袖,走出门外避嫌。
兰心公主泪眼望着他冷绝的背影,豆大的泪珠也跟着落下,让胸前的锦衣无声吸人,只留下谈谈湿意。正如她的一场苦恋,总没能在他心田里印下痕迹。
他听见她强抑的哭声,也看见她微抖的纤细双肩,却背过身、守在门口,继续当作毫不知情;不愿回应的感情,不如不知情。
郁干狂从兰心房里出来后,就到她这儿,他踏入院落,走向半掩的门,正要抬手敲门,却听见里头有阵阵水声。
从门缝望人,他看见屏风里烛光映照出一道娉婷人影。
班袭先解开发带,任一缕乌丝扬起,接着柔顺披散在她的肩上。
他看见她解开绣扣,他喉间梗着,心跳也倏地加快。
然后,衣衫褪下,就着微弱烛光,看见她曼妙的身形挺立着。
她未觉门外有人,自在地舀水淋身,在烛光的辉映下水光流粼粼,透过薄丝的屏风传达到他眼中,朦胧间更丰富了想象。
他的眼离不开那凝住在她双峰顶点,黄玉般的瞳仁添了几许暗色,烛光详实地传送了她的身影,却教屏风挡住了白皙的肤色。
她缓缓洁身,他看见她的手游移过锁骨,他想起她肩膀与锁骨间有着迷人的凹处,引人遐想。
他真想取代她的手,细细洗净她全身肌肤!但时候地点都不对,他再狂也不会不顾及她的感受。
懊净好身了吧!郁于狂想。在这不对的地点与时候里,真是难忍的煎熬。偏偏他的眼睛就是让这画面给定住了!
仿佛故意惩罚他似的,就在郁干狂天人交战间,班袭素手一扬,溅起的水花打熄了小几上的烛火,剩下门外的月光,此时立场对调,他在明,而她在暗。
“谁?”
“我。”郁于狂哑着声音说。
“请等会儿,我就来。”
唉!郁于狂心里半是庆幸、半是遗憾,夜风拂过,只有鬓角残留的湿润像在讥笑他的挣扎。
房里,班袭俐落穿好衣裳.那男人的喘息声好似雷鸣,哪里会不知晓呢?
可她还是慢慢的净身.算是报了小仇,谁叫他让她浸在醋桶里好一阵子!兰心要他过去后.就派宫女来“知会”过了,她当然信得过他,也明白那只是兰心一厢情愿可心头在泛酸时是不说理的。
班袭走到院中“是你?”
“是我。”
郁于狂深情望她.她的发稍微湿,身上隐隐发出浴后撩人的清香。
她定定看他,不说不问。
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嗅着他的发香,抬起头,却瞧见月光下她的粉脸仍带着微红,那是兰心的杰作。
“我不该放过兰心的!”
她被谢邦振刺伤那次.他就暗暗告诉自己:今生今世将不许任何人再伤害她!没想到竟又眼睁睁着看见她受兰心掌殴!
那巴掌打的不只是她的脸、还打入了他的心。
倘若不是明白这非兰心本性,他发誓会废了她的左手。
他的怀抱有些用力.她知道。那是他在乎。班袭轻拍他的胸口。
“我没事,连惊吓都无,真的。”
他不舍地抚摩着她的颊“还疼吗?”
“不疼。”她脸依偎着他的大手“别再放在心上了,你连着三天不眠不休,去歇息吧!”
“让我再抱抱你,想赶紧回来抱你,是支撑我疾行速回的唯一信念。”他喃喃许着承诺:“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远走高飞,到一处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落地生根,远离这一切。”
将头依偎在他胸膛,班袭故意装出一副醋婆子的样子“还得远离兰心公主呢!”
这就是女子跟心仪男人的撒娇吗?呵呵,有趣儿!
“她从来不是你我之间的问题。”
“那什么是咱们之间的问题?性别?”班袭又逗他。
郁于狂挑起她细致的下巴,望人她俏皮的眼眸,正经地说:“咱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问题,即使是性别。”
这狂人!班袭笑着捶他一记,心却陷在他满是绵绵情意的瞳仁里。
“你不好奇我的身世?”此心既已许了他,自然该是说出女人国情况的时候了。
“好奇。”他掬起她的发丝坦然承认,”反正等你想说的时侯自然会说,我不急着问。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班袭想先把话说清楚“我有许多责任”说什么她也得先回岛上交代一声呼!郁于狂将她纳人怀里.“我连你是男人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你的责任?”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管是什么责任,从今后都由我扛。”
“你不懂”女人国是不容许男人到岛上的!她来不及说明,就听见外头暄暄扰扰,像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两人相视一眼,并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