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醒来时,司然便一心惦记着逸筠的事,急匆匆地跑进段思坤在的房间。一推开门,段思坤靠在床头出着神,手中无意识摩挲着装了骸骨的盒子。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一看便是一直没有休息过。
司然顿了顿,轻声开口:“思坤……”
段思坤像是突然被惊醒,茫然地抬起头。看清是司然,才强笑了一下道:“你们醒了。”
司然点点头,小心地走近他:“把盒子交给我,让我试试吧。”
段思坤下意识抓紧了盒子,随后又缓缓放开。如同挣扎一般,带着几分不安几分期许地递给他,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司然迟疑了一会,却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个时候,他许下什么承诺,对段思坤来说或许是希望。但如果失败了,那么无疑是更大的打击。与其说没用的保证,不如尽力去做。
萧迟一早就等在书房。此时已经是傍晚,用不了多久就是最合适的时间。
魂魄属阴间的存在,子夜时分的确是最容易成功的。
司然指尖一撮,燃起一簇白色火焰。火焰渐渐放大,隐约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没过一会,一只巴掌大的小脑袋晃过来,嬉笑着冲司然做鬼脸:“主人!你终于想起我了!”
司然还没开口。幽翼就被一只手拎了回去,火焰扩大几分,露出了冥王的身影。幽翼还在冥王怀里不停扭动,却被他禁锢的死死的,怎么也逃不脱。
冥王安抚了炸毛的幽翼,才抬眼看过来:“寻我何事?”
司然迟疑了一下,问道:“大人,生死簿上可有逸筠此人?”
冥王皱了皱眉,突然笑道:“看来……你是想起了什么。”
司然一怔:“啊?”
冥王瞧见他的神色,不禁有些不解:“你为何会想起问这个人?”
司然不自觉握了握萧迟的手,道:“我们……借着逸筠的执念,回溯了。”
冥王眉间一松,笑着摇了摇头:“我还以为……罢了,”语气一顿,变得严肃起来,“此人魂魄遭禁,生了魔化之意,已经不隶属于我管辖。我本打算再过些时日便去处理了,既然你有心探究,便由你来吧……”
虽然不在生死簿上是意料之中,但……魔化……
司然赶忙道:“有什么办法?”
冥王笑了笑:“你既然能联系到逸筠,那么想必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魂魄虽趋向魔化,却执念未散,若此时能解开执念,想必还是有挽回之地。魂魄尚存,只是若要将其彻底解封,还需要引子。这个引子……想必就在你身边。”
“引子?是人还是物?”
冥王道:“引子并非唯一,你且好好想想,最初引导你的是什么吧。这小家伙最近快要晋级,暂且留在我身边,待得晋级完成,我会放他回去。”
司然看着熄灭的火焰,转头看向萧迟:“幽翼要晋级了?灵使晋级是什么?”
萧迟伸手敲了他一下:“不管是什么,有冥王在总不会有事。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
司然托着下巴望着盒子苦想了半天,突然道:“镜子!”
萧迟一愣,随即从书桌最下层的抽屉取出那个被包裹的严实的镜子。
“是它?”
司然解开上面的包布,望着道:“你能想起这是什么地方的吗?”
萧迟想了想道:“你我所在之处,包括逸筠的屋子里,应该都没有这种小的铜镜。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是……”
两人对视一眼,“贤太妃!”
司然皱了眉头:“可是……贤太妃并非亲手杀了逸筠,在逸筠被杀之前应该也没有带着镜子去看他。这……怎么可能?”
萧迟思索了一下,突然道:“也许……只是我出现之后没有。”
司然眼睛一亮,顿时恍然大悟。
萧迟的出现是个变数,以至于很多东西都被改变。逸筠的尸骨未被囚困,自然不会有什么铜镜。也不会有如此强的执念和怨气。
但没有萧迟出现的那一世,才是真正所发生的。那难保逸筠没有被贤太妃藏起来过,也自然就有可能将血沾染在铜镜上。
萧迟看着镜子想了想,道:“然然,去取一滴思坤的精血来。”
司然不解:“为什么?”
萧迟笑了笑道:“镜子或许是引导魂魄突破禁锢的引子,但如果想要逸筠的魂魄彻底被净化,想必还是需要最深的执念。”
司然了然。
逸筠或许因为枉死而不甘,但最不甘心的,莫过于未能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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