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所说的“你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让何书墨激动得就差在病房里跑几圈振臂高呼,庆祝顾美人这一易守难攻的战略高地最终被自己攻占,但结果,她真是天真了。
例如什么家住北京,家里四口人,有一个亲哥五个堂哥,上次来南京找他的那个女孩是他的侄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他的确有问必答,但是话题扯到比较私密的方面,他的回答简直就是高情商绕话题的典范。
“你为什么辞职”这种问题,顾凛竟然答了两个字“雾霾”,这是什么鬼……
“平常跟大哥联系吗”,顾凛回答得更绝:“两个大男人联系不恶心么?”
这种问题还算好的,何书墨一边用刀片刮着他脸上的白色泡沫,本来就心慌意乱,战战兢兢的,结果他坐在椅子上,仅仅用一双眼睛就让自己脸红心悸,根本没办法好好问问题。
“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何书墨最后一个问题憋了半天,一手抵在他胸前,一手帮他刮干净下巴上最后的泡沫,听见他忽然这么说简直要晕。
“嗯,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结果她最后也没等到答案,手腕被他左手握住,然后一把拽进他怀里,坐上他大腿之后,好像的确不需要什么答案了!
最囧的还是,帮他洗漱完了之后,何书墨整理顾凛行李箱,在箱子里一堆男人黑的东西里发现自己落在上海被他带回来的粉红色小内裤时,当时正好曹鞠华带着训练馆的一群人涌进病房来看顾凛,何书墨只能到处把内裤藏藏掖掖,没地方藏硬塞进口袋里,简直想当场地遁。
***
时间过得很快,就这样,康复的三个月时间跟坐了火箭似的,一下子就飞逝而去了。
顾凛出院的很早,因为手术成功,康复训练也进展的相当顺利,出院的时候除了右手上打着石膏缠着几圈白色绷带,跟进去的时候没任何区别。
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他痊愈速度快得吓人,不出三个月,何书墨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于是这三个月里,她几乎每天都是下了课直接往顾凛家里跑,还让他把所有工作都推了,每天公寓和训练馆两点一线,好好休养。
时间跨进12月尾巴的时候,三大火炉也终究败给了节气,渐渐湿冷起来。
何书墨这是第一次在南方过冬,简直刷新了她活了18年来对冬天的印象。
在秦岭-淮河这条线以南,这个没有集体供暖的城市,冬天,简直就是地狱啊!
她从小就怕冷,在家乡的时候基本上是入了冬就完全不出门的那种人,整个寒假都窝在家里,吃零食睡懒觉看电视,倒是何律新还喜欢冰天雪地的出门作死,舔舔冰溜子看看会不会把舌头冰住,浑身只穿线衣线裤跳进雪里各种花样游泳的姿势拍照,还曾经跟人打赌,从5楼往下跳结果没死。
此时,宿舍里都在聊冬天的话题,她说到这儿,宿舍里三个姑娘基本上大眼瞪小眼跟听鬼故事似的,曼琳直接不可思议地猛摇头表示不信:“怎么可能呢?你哥,从5楼跳下来,没死?”
何书墨缩在被窝里,抱着暖水袋:“对啊,连皮都没破,因为外面地上有雪啊……”
“雪?”曼琳作为一个没在家乡没怎么见过漫天大雪的上海人,表示想不通:“那得是多大的雪啊……看样子我今年最好去东北旅游一下,没见过大雪的我人生不完整啊,啧啧,要是能去趟俄罗斯也行。”
秦晓雨也躺在床上,正在给男友打毛线织围巾:“书墨说得没错,我上次看见一个视频,俄罗斯有个男的从8楼跳下来都没死,从雪堆里爬出来,拍拍屁股就跟着警察走了,你哥也没死,是不是因为有战斗血统啊?”
“怎么被你说的,何书墨她哥跟孙悟空似的……”白月笑着从面膜的两个洞里看着大家:“哎,对了,书墨,你哥是不是长得很帅啊?八分之一混血呢。”
何书墨想起自己老哥那个形象,简直要笑死:“八分之一,混成这样,基本上我们俩看不出来混血了,我爸身上倒是能看出来点儿,我爷爷那是真帅,当年抗美援朝的时候他也去了,虽然是志愿军里的文工队员,抱着手风琴唱喀秋莎的时候,迷倒一大片呢……”
“天哪,还有这种事,跟小说一样。”曼琳听着来了兴趣,直起身朝着上铺说:“后来呢?”
“后来他带着我奶奶回俄罗斯了,包括我姑姑也是,我爸倒是因为工作留在这儿了,不然遇不到我妈,也就没我哥和我了……”何书墨忽然回忆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基本上都是从老爸嘴里念叨着的时候她零零碎碎跟着听到的,所以印象也一直很模糊。
忽然有点想家了。
何书墨瘪瘪嘴,从被窝里摸出手机,给顾凛发短信:“晚上我能去找你么?”
最近他的手才算是全好了,但这几天他工作上有事,又去了一次不知道哪儿的高度机密,今天才回来。
她还一直担心着,顾凛小拇指上会不会留疤这件事呢……
手机“嗡——”了一下,他回短信:“好,晚上想吃什么?”
何书墨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天哪,等了这么久,她终于要吃到传说中的顾凛的厨艺了?
这三个月因为他手不能碰水,家里请了家政来做饭,偶尔何书墨去顾凛家的时候,还亲自系围裙下了几次厨房,都是惨不忍睹的回忆……
不过她也算是有特殊技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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