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儿一身月牙白的夏纱裹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子。
叶绯儿不想被谜团打败,更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她发誓一定要厘清这团迷雾般的神秘事件。
“你问我也没用,我说过我不认识白可云,她是生是死更不在我关心的范围之内。”
她站在沈园的花厅里,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盯住沈竟霆,她想看穿他。
“她肚子里有沈家的骨肉,你怎么可以如此漠然?”
他冷冷一笑“有情的人是傻瓜。”
“沈家威呢?”
“家威不在沈园。”他简单的回答。
“为什么沈家威总是不在沈园?”她已彻底失去耐心,可她知道对付沈竟霆这样的人不能没有耐心。
“为什么家威应该常常出现在沈园?”他反问她。
她再度轻易被激怒“沈家威是你沈家人,他不在沈园出现,难道该出现在蔷薇小筑不成?”
“沈家产业并不只沈园一处,家威可以去的地方很多,当然,他怎么样也不敢出现在你的香闺。”他正色地道。
英挺、冷峻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近乎难以亲近的寒酷、倨傲。
她告诉自己不需要害怕,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同样是人,他不过比她有几个钱罢了。
“告诉我沈家威在哪里?慈云庵的火烧事件肯定和你们沈家人脱离不了干系。”
沈竟霆笑了笑“你对我太严厉了,我没那么可恶,为难一群比丘尼对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恨慈云庵收留白可云。”
“白可云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慈云庵收不收留她,我没意见。”
“白姑娘怀了沈家的子孙,你居然说她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匪夷所思的看着他,这男人实在太冷血了。
“我从没求证过这件事,给她三百五十两安家费并非代表我默认这件事。”
“那孩子是你的!”她相信白可云。
“白可云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你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搞的?宁可相信白可云的胡言乱语,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他不悦的吼道。
她没被吓到,反而有一点乐“我相不相信你说的话有这么重要吗?”
他正要说些什么,吴月娘却在这时走进花厅。
“竟霆,原来你在这里,人家找你老半天了。”娇滴滴的美人儿楚楚可怜的娇嗔。
“什么事?”沈竟霆顺手搂住她的腰。
叶绯儿旋即明白两人间的关系,沈竟霆满口轻浮荒唐话,原来早已有了陪睡的女人。
她发誓,他说的任何痴话,她一句都不会相信。
“头疼。”吴月娘抚了抚额际,以一种示威的眼神看着叶绯儿。
“看过大夫了吗?”
“没有,人家要你陪我聊聊天,一定是太闷了,所以才会头疼。”吴月娘说得跟真的一样。
叶绯儿瞪了沈竟霆一眼“怀里搂著一个,难怪不知道外头那个伤心欲绝的在哪里哭著。”
“什么外头那个?”吴月娘仰首问道。
“别管闲事。”他斥责了声。
吴月娘乖乖噤口。
叶绯儿抿嘴一笑“原来是个吃不开的女人!”
吴月娘敏感地吼道:“你说什么?”
“没空同你说话。”她挥了挥手,离开沈园。
吴月娘好奇地探问道:“她是谁?”
“问这么多做什么?”他放开她。
“我看她挺凶悍的,怕她趁爷不在时又会来沈园闹事,先弄清楚她是谁,好应付。”
他清楚她的盘算“我不在沈园,自有际彦会招呼来客,用不著你费心思。”
“爷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她忍住妒意问道。
“要你多嘴!”他以寒眸扫向她。
她知道此时此刻并不适合再开口问一个字,除非她想被赶出沈园。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对头风。
“我的小迷楼呢?谁偷了我的小迷楼?”
叶绯儿一回到蔷薇小筑就发现搁在竹几上的小迷楼不翼而飞了。
“完了,明天就要交货了,我从哪里再生出一座小迷楼来?我叶绯儿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怎会如此背呢?”
程亲王不是好惹的皇族,这下恨她的人有好戏可看了,坏就坏在她预收了程亲王五十两的订金。
“徘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小狈子小跑步进入蔷薇小筑。
“小狈子,你有没有看见谁偷走了我的小迷楼?”她沮丧得快死掉了。
“有一位年轻的叔叔鬼鬼祟祟的走进蔷薇小筑,我躲在土墙外亲眼看见他偷走了姐姐的小迷楼。”小狈子一向机伶。
“小狈子,你有没有见过那位年轻的叔叔?”
小狈子沉吟了下,然后摇摇头“没见过,那位叔叔穿的衣服非常体面,不像住咱们附近的人。”
好家伙!竟敢偷她的小迷楼,要是让她逮著,非撕烂他的脸不可。
“绯儿姐姐,你的小迷楼什么时候要送到程亲王手上?”
“明天!”她觉得自己很可能过不了这一关。
叶绯儿乎日大嗓门惯了,因为她总是站在有理的这一方,这次不一样了,她收了订金,打了合同,明天交货就是明天交货,迟一天都会有事。
“那怎么办才好?绯儿姐姐得在一天之内做出一模一样的小迷楼。”
“不一定要一模一样,不过要在一天之内完成一件作品,除非是神仙才办得到。”
“绯儿姐姐,我能帮得上忙吗?”小狈子一直想报恩。
“不要紧,我会去求程亲王,希望他乡宽限几天,我现在就去求程亲王。”
叶绯儿骑上毛驴,急忙地赶往程亲王府,途中遇到孩童放鞭炮,吓坏了毛驴。
“乖,小驴儿,乖乖鞭炮声没什么了不起的,乖乖”她安抚了半天才让毛驴稍稍平静下来。
“你是怎么骑毛驴的?把我好好的青江菜田给踩烂了。”
菜农方大婶擦腰痛责,她就这亩方田种菜,青江菜苗才发的芽,一头惊吓过度的毛驴往她的心血上头横冲直撞,教她情何以堪!
“大婶对不起,要不是那串鞭炮声,小驴儿不会踩上你的菜田。”叶绯儿忙不迭地道歉,不知道有没有用。
“一句对不起就想算啦!平日看你那么爱管别人闲事,今日自己做错了事倒想便宜了事?”
“不是这样的”她张口欲言。
一声好听的男声由她头顶响起“大婶,这亩青江菜值多少钱?开个价。”
她回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要你多管闲事!”
沈竟霆不以为忤。
“十两银子,看在沈公子的面子上,我算便宜些。”方大婶在沈记米行可是有名的赊帐大王,如今见著债主,自然不敢造次,本想抵了米债了事,可手头实在太紧,只好多少要一点顾肚皮。
“回头到沈园找华总管劣邺十两银子。”
眉开眼笑的方大婶,不再说话往菜寮走去,怕再多言会有变数。
“我欠你二十两,你记在帐上。”她说。
“又没要你还,你的忙我很乐意帮的。”他讨好的说。
“不必了,我现在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你最好别趁人之危!”
“我是关心你,你怎么总是不识好歹?”他是被狗咬的吕洞宾,她是不识好人心的傻姑娘。
“我偏爱不识好歹,你最好少惹我,本姑娘今天心情很不好。”
她重新骑上毛驴,拍了拍它的颈子“小驴儿,咱们走,不要理这个有钱没地方花的斯文败类。”
“什么?斯文败类?你好毒的一张嘴,”他骑马奔了上去,人说吃饭勿忘种田人,何况他出手帮过她一些小忙,居然一会儿说他是登徒子,一会儿说他是斯文败类。
“子诰怎么样?总比你心毒好吧?”
可惜她的毛驴脚程不快,否则她一定要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你干嘛跟著我?”她烦都烦死了,没闲工夫同他抬杠。
他笑出声“路不是你开的,我自然也能走。”
她瞪向他“让你先走。”她停下毛驴,就是不愿和他同行,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让耳根子清静。
“让我陪你去程亲王府求情,也许可以令程亲王网开一面。”
她微愣。
他怎么会知道小迷楼不见了?
“小狈子告诉我的。”他猜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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