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行云从高空中落下时,连她自己都呆了。
“什么时候我的功力变得如此高深?”她不敢相信地望着长满厚茧的双手。习武不难,但功力要一再精进,那可得花上一番心血了。
而要从一名武学高手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那真的只能讲时机。
有的人运气好,得天时、地利、人和相劝,想不成功都难。
但楚行云从不信自己有那番好运道,否则她的亲爹也不会在她尚在娘亲肚子里时便撒手人寰,而再嫁的母亲也在她三岁时因难产而过世。
她在战场上拚杀,靠的一向是不要命的冲劲与诡诈的计谋。
当然,她敢拚命也是因为有邵君做她的靠山,要伤重到让他束手无策是很难的,所以她拚得很安心。
作梦也想不到,在未入三十之龄,她竟有幸打通任督二脉,迈向绝顶高手之路。
“我变强了,我这是真的吗?”她激动得难以自己。
“行云”一个试探的声音响起。
楚行云这才有心注意到其它。
“君,你怎么在这里?而且”天哪,他的脸色比纸还白。“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是来找你的。”一打完仗,诸兵士发现楚行云又消失踪影,便猜她八成又昏睡在战场上了,便分头寻找。邵君心底始终挂怀着她,自然也加入寻人行列。
不过这一次的战场是大海,还是一片高温炽热、足以烤熟人肉的火海,一干兵士真不知要从何方寻起。
邵君却隐隐有种感觉。楚行云应该会在发财村附近。
因为她最常失去知觉的地方,总在那一片又一片的血腥里。
他猜这是十年前那场事故留下的后遗症,但他着实无法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可爱的女娃娃变得嗜血。
不过他也没想要问她,深怕揭开真相将造成她二度伤害。
如果有一天她肯讲,他会听,至于现在他只要知道,往血味最浓的地方行去必能寻获她的行踪就够了。
而事实也确如他所料,楚行云就昏睡在邻近发财村的小佰口内。
只是当他寻到她时,她竟呈现走火入魔之势。
在他给她喂了一颗回心丹,又运气为她导正走岔的真气后,她突然武艺大进,厉害得连他都瞧呆了。
“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好棒。”
这问题的答案她也很想知道。“我也不晓得。下令放箭后,我就撞破海盗船,潜进?铮纠词窍胨姹阏腋龅胤叫菹3闹锖科秸饫铮罄础彼甲髫危衲г俅紊斐鲂岸竦睦笸妓毫阉?br>
她拚命与恶魔搏斗,却始终略逊一筹,就在她以为要被拖进黑暗里时,那恐怖的恶魔发声了,沙哑低沉的嗓音像煤炭刮着锅底,刺耳至极。
但她死都不会忘记这恶魔给她带来的伤害,她曾日日夜夜诅咒着“牠”只求与“牠”同归于尽。
虽然身体已疲惫不堪,她仍想尽办法运足气力,试图给予恶魔致命的一击。
而就在愿望即将达成的瞬间,轰地,她体内爆开一团烈焰,霎时,烧灼得她全身筋骨欲融。
然后
她清醒,发现自己武功日进千里,而邵君却一脸铁青。像是病了很久。
“君,你要不要给自己诊断一下,你的脸色好难看。”她说。
邵君摆摆手,想要站起来,却脚软地倒下。
“我没事,不过有些乏力。”他掏出一粒葯丹吞下。
楚行云往旁一掠。
“你去哪儿?唉哟!”见她欲走,他着急得想追人,不意身体竟虚得连移动都无能为力。
“君!”楚行云急急转回来扶了他一把。“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你快快运功将葯效化开,我帮你护法。”
“不必了。”他摇头。“我没力。”
“怎会没力?你的内功一向不错啊!虽然拳脚功夫差透了。”她一直很希望他搏击的技巧能够厉害一点,这样在战场上要保住小命的机会也大一些,偏他讨厌动刀动枪,就一直肉脚到现在了。
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没了,我现在提不起一丝内力。”
“怎么可能?”她纤手迅速搭上他腕脉,脉象紊乱而空虚,竟似普通人一般。“你的内力呢?”
“不知道。”
她差点被他气死,幸好长年在生死中搏斗,养出了一些冷静。
“把你这半天来做的每一件事都说来听听。”
说起这邵君啊!医术是一流、内功称二流、拳脚属三流,至于生活能力,那根本是不入流。
他天性带着一点迷糊,加上年幼无知时跟错师傅,教他什么人饥己饥、人溺己溺的鬼道理,养出他一副滥好人个性。
他天真的以为,别人饿了,好比自己肚饥;那么,别人饱了,自己当然也就会感到饱足。
于是,他毫不吝惜地帮助他人,救人几乎不收诊金,医术是进步了。名声也平步青云地上升,不过口袋里的金银却是日渐稀少,颇有散尽家财的征兆。
若非楚行云将他拖进军营里,大大减少了他被人骗的机会,恐怕现在邵家的家产全败光了,邵君也要加入丐帮,向成千上万的乞丐看齐。
邵君一件一件数着自己干过的好事。“帮小男孩疗伤、给刘公公一瓶护肤香油、帮几名不小心跌伤的士兵整整筋骨”
“等一下,你把那几名去找你整筋骨的士兵名字记下来给我。”邵君那张脸太美丽了,总引来无数狂蜂浪蝶竟逐香。平常楚行云在的时候还好,一班兵士畏于她的气势,会稍微收敛一点。可一旦她领兵外出或者力竭昏睡时,那些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寻逼各种烂借口,只求能接近邵君。
甚至还有一些蠢货,不惜给自己身体弄上一道伤口,但求见邵军医一面。
她从来不宽待那种白痴,一旦查获,绝对军法侍候。
“然后,你继续说,帮兵士整完筋骨后,你又做丁些什么?”她问。
他歪着头想了一下。“到发财村找你,发现你倒在沙滩上,像是走火入魔,于是便喂了你一颗回心丹,并且为你运功化开葯力。”
楚行云一听,几乎晕厥。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准你替我运功?”她练的功法是一种速成而带着邪气的东西。
它能很快提升练习者的功力到达一定的程度,但想更进一步,却是极端困难,除非有哪个练了道门正宗内功的笨家伙愿意为她作嫁,将满身功力尽数奉送,否则她一生很难攀到顶峰。
而邵君练的正是正统道家气功,更了不起的是,年近三十五了,他还保持童子之身,功力之纯对她这种修行邪功的人来说,简直是通天彻地的大补丹。
于是,她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绝对不可以帮她行功,就怕清醒时抵抗得了补丹的诱惑,一旦神智不清,她会把他吸成人干一只。
“但刚才情况那样危急,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发生危险?”邵君辩驳。
“那你在行功期间就没发觉,有一股吸力将你的功力不停地往外吸?”
他想了一下。“好象有。”但刚才太紧张了,他也就没多在意。
“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你难道不会主动停止运功?”
“那万一你还没痊愈呢?你不知道你方才的脸色有多可怕,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你稍微好上一些些,当然希望你能多吃一点,身体也好快些复原,怎么可能一下了就停功?”
她快给他气死了。“吃你个头啦,你当我吸血魔女啊!”她转身想走。
“行云!”他举步想追,奈何浑身酸软无力,竟连一步也走不了,砰地跌落沙滩。
楚行云听到诡异的声响,回头见他狼狈的样子,满心的好气又好笑。
“你真是自作自受。”但她却放不下他,讪讪然回到他身边。“要不要我扶你?”
他不好意思地点头,脸都红了。
她一时看呆了眼。邵君长得真是好看,一身清爽的气质,光是靠近他,就觉得浑身污秽尽受洗涤。
难怪营里的兵士喜欢接近他。当兵的,谁手上不沾血腥?虽说是报效朝廷,忠心为国,但那刀可是砍在人身上,大伙儿心头还是有些无奈的。
邵君是个宝啊!第三军团能够百战百胜,她固然有功,但最大的功臣却是邵君。
她伸手向他。
“麻烦你了。”他的手掌叠上她的。
十只手指紧紧交握,她忽地有些紧张。
他们从小就认识,对于彼此几乎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她晓得他小时候有多顽皮,但他一身清新的气质却始终没变过。
所以她从小就爱缠他,跟他在一起,比与家人相处更令她自在愉快。
三年前他们拜堂成亲,虽然尚未圆房,但两人好歹成了夫妻,偶尔,两人还是会稍稍亲密一下:比如她昏睡时,他为她沐浴包衣。
但很少时候,两人的相处是在彼此都清醒的状况下,握着他修长微粗的手,她竟觉得那指间的茧摩擦得她身体发热。
心头有些恍惚,她不自觉越走越快。
但凭他此时的破烂身体又岂跟得上她的速度,不过半刻钟,他已被拖得跌跌撞撞。
“慢一点、慢一点,行云,我跟不上你的脚步啊!”她有些恼羞成怒。“你活该,谁让你不听我的话?”
邵君只脑凄笑。“要我见死不救,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尤其对象是楚行云,那更是千万个不可能。
“滥好人。”她瞋他一眼,突然藕臂一伸,圈住他的腰。
“哇!”他吓一跳。
“别叫啦!”她一张脸红得像三月樱花,俏生生、我见犹怜。
“行云,你好漂亮。”
“说什么浑话?”
“真的,你好美好美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笨蛋。”
“不行吗?”语调好失望。
她只得撇开头,闭上眼睛。
这是行,还是不行呢?应该是行吧!那小小亲一点点就好。邵君低下头,双唇好轻好轻地掠向她的额。
“我亲了喔!行云。”动作之前还有完整报告,事后更不吝询问。“你觉得怎么样?”
她哪还有办法响应,在他亲过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脑门一热,身子登时僵如木棍一枝。
他也不知道她这种表情是代表喜欢或讨厌?只能一边担心,一边细察她的反应。
她没逃、没躲、更没反抗,虽有些不自在,应该也没有厌恶感才对。
他小声呼唤她。“行云。”
她瑟缩了下身子,脸蛋红通通的。
看样子她是愿意接受他了。他好高兴,一颗心忍不住怦咚、怦咚越跳越快。
“行云,我再亲一口好吗?”说着,他捧起她的脸。
她在他的怀里发抖,眼前的人若非邵君,她绝对一剑斩过去。
但他是邵君,她的夫婿,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要亲了喔!”他说。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不会伤害你的。”他噘唇,只是轻柔地啄了她一口,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喘息的时间,但他已满足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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