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地攀紧他的颈项,陌生的冲击仿彿就要将她推入可怕的深渊,她害怕得想逃,但身体却违背她的意志,反而挺身贴近他,像在乞求他给予更多的折磨。
她紧窒的包围和娇柔深处微妙的颤栗,令他进入销魂的迷眩幻境,欲焰以烈火燎原之势彻底焚毁他的自制力。
“绛彩,叫我的名字”他沙哑地低促,长指不断深入引诱更多的花蜜。
她死命咬着唇狂乱地摇头,身体对他的爱抚产生强烈反应已够令她羞愧了,她不能、也不愿与他的关系还从仇人变成了情人。
“绛彩!”他充满浓烈欲火的双眸闪出愠怒的冷光,他微微抽身,愤然解开自己身上衣物,遇到几颗解不开的盘扣,他恼怒得奋力撕扯,几颗钮扣应声进落,暴露出赤裸坚实的胸膛。
“为什么不肯唤我的名字?”他表情阴郁地凝视着她。
“我”她茫然地捡拾着意识的碎片。“我不当你的妃子”
“你说什么!”他倏地钳起她的小脸,对她的容忍已被逼到了极限。“朕一道旨意下去,容得了你说不吗?”
韫恬认真凶狠的表情慑住了她,她慌乱地挣扎起来。
“若我当了你的妃子,死去的大福晋是不会原谅我的。”大福晋若是知道她倾心于他,一定会很失望难过,不行
他霍地堵住她的双唇,把急欲挣脱的小身子压制在床,不准她躲,也不准她逃,他狂暴而迅速地扯掉她身上的肚兜,浑圆丰润的坚挺酥胸顿时暴露在他灼烈的视线里,突然一阵冷光掠闪过他的眼,他怔了一怔,疑惑地盯住她美丽双峰之间的诱人沟壑,当看清楚光影的来源时,忽地瞠大了双瞳。
绛彩仓皇地想掩住前胸,不经意地触到贴藏在胸前的匕首,她猛地震回神智,疯了似地推开他,马上捏住刀柄直抵在自己的喉头。
“若你执意封我为妃,那就封我的尸首为妃吧!”她哭喊完,刀子就欲往喉咙抹去。
说恬倏地扑向她,迅捷地抓开她握住匕首的手,在他抢下匕首时,她拚命挣扎,死也不肯松手,就在她翻转手腕,决定刺向自己心口时,他已先她一步握住锐利的刀身,锋利的刀刃忽地刺穿他右手掌心的虎口,顿时间血花激溅,鲜血汩汩地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来。
绛彩倒抽一口凉气,骇然失色。
“皇上”她扑向他,嘶声惊喊。
“噤声!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伤了!”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捣住她的唇,厉声警告。
“你、你”她捧着他血流如注的右手,一颗心疼得四分五裂,眼泪不自禁地簌簌落下。
“把你的小衣拿过来包住我的手,别让血沾在我的衣服和暖炕上。”虽然剧烈的疼痛直冲脑门,他也还没有志记要替绛彩“掩饰罪行。”
“怎么办才好?血一直流不停,怎么办?你很疼吗?”她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小衣裹住他的手,心忧如焚,泪水疯狂滚落。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还管我疼不疼。”他怜惜地拭去她的泪水,沙哑呢喃。
“我”她脆弱地眨动泪眼,哽咽得无法言语。
“你对朕的恨意可消了吗?”他懒懒挑眉,掌心的疼痛几乎麻痹了整只手臂。
她咬着唇低声啜泣。
“如果还没消,你可以再补上一刀没有关系。”他闭眸深深吸气。
绛彩缓缓摇头,泪水一滴一滴地坠落,不敢承认对他的爱早已经化解了她心中的恨了。
她抬眸轻瞥他一眼,见他额上沁出薄汗,眉心紧蹙,像在思索些什么,视线缓缓下栘,发现白色小衣已被鲜血染透了,她慌得无暇再想下去,连忙整理好身上衣衫,跳下暖炕。
“我去请御医来。”
“慢着!”韫恬低声重暍,止住她往外疾冲的势子。“请来御医,朕受伤的事必然人尽皆知,不许去!”
绛彩愕然呆视着他,她知道他的顾虑,一旦发现她暗中行刺他的计划,她必死无疑。
他当真如此看重她的存在?宁可自己试凄,也要保全她一条命?
“进宫以后我早巳把性命豁出去了,不管有没有成功暗杀你,我都一样得死,没什么可怕的!”她激动地泣嚷,滚烫的热泪滑下她的脸庞。
“我不会让你死。”他沉下脸色,攒眉瞪视着她。
“我也不会让你死!”她情不自禁地脱口大喊。
韫恬微怔,旋即露出一个得偿所愿、志得意满的笑容来。
“这句话听来可真是悦耳动听呀。”他满意地深瞅着她尴尬窘迫的神情。
“你的血快流干了,还开玩笑!”她难堪羞惭地红了脸。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两个都不死。”他勾着嘴角,浅笑道。
绛彩困惑地望着他。
两个都不用死!她眼中隐隐露出期待的光芒。
“你带着朕的金牌令箭,让王康领你到东亲王府去,把百凤贝勒召进宫来,这一路上你都不许向任何人提及朕受了伤之事,就连王康也不许说。”
绛彩不安地看着他那双似乎隐含着笑意的俊美瞳眸。
“记住,朕受伤之事若是传了出去,追查下来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除非你希望有人陪你共赴黄泉,否则就要紧守秘密。”
绛彩慌忙点头,要死死她一个人便罢,从来不想把太多无辜的人命牵扯进去,而且当她发现自己一颗心都被他掳走时,她不仅不希望他死,就连自己原本坚决的死意也消失了。
她不想死了,想活下来服待他一辈子,只求能多看他几眼。
“那就好,你去吧。”他悠悠一笑,确信自己已将这玲珑剔透的玉人儿手到擒来了。
当百凤伸手接过冷森森黄澄澄的金牌令箭时,诡异的视线缓缓从令箭上铸着的“如朕亲临”四个字移到了绛彩的脸上。
“你就是绛彩?”
绛彩震了震,僵硬地点点头。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罢了,百凤贝勒怎会一眼就认出她来?
百凤蹙眉审视着她,原来她就是令皇上觉得特别到舍不得她死的女人,脸蛋十分美丽,是个令人咋舌的娇艳女娃儿,的确有其动人心处。
不过
“王总管,你先退下,我有话单独问她。”他盯视着绛彩略显苍白的脸和有些恍惚的眼神,晶冷的双眸盯得她背脊抽凉。
“是。”王康略一迟疑,便弯着腰退出花厅。
“你做了什么?”
百凤阴冷的低语吓得她浑身一颤,她忽地跪了下来,急切地祈求着。
“百凤贝勒,求你快些进宫察看皇上的伤势”
“你果真伤了皇上?”百凤愕然瞠目,咬牙低吼。“皇上要你进宫他不让我请御医”她被他凶狠的怒视吓得语无伦次。
“你该死!”百凤低声咒骂,气急败坏地冲向花厅穿堂,不一会儿,提着一只黑檀木盒冲了出来。
“你还跪着干么!还不快起来!”
震耳的怒吼声吓得绛彩手足无措,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急步跟上他。
“要是皇上有了什么闪失,我非”他的严厉恐吓霎时顿住,韫麒说皇上连杀她都舍不得了,就算他非剥了她的皮又怎么样。
一个皇上用性命袒护的女人,他们就算急破了头,也没有人敢动她一根寒毛。
绛彩六神无主地看着他,那张担忧的面容是那么楚楚可怜。
“恭喜你报仇了,高兴一点呀,干么苦着一张脸,做戏给谁看啊?”百凤不客气地讥讽她。
绛彩难堪地垂视地面,嘴唇咬得死紧。
百凤霍地推开花厅大门,快步走出东亲王府,朝皇宫疾行而去。
王康和绛彩气喘吁吁追在他身后,一路奔到了养心殿东暖阁。
“王康不必进来,在殿外候着。”
暖阁中传出韫恬低沉的声音,王康立即止步不敢跨进去。
绛彩缓缓调整急乱的气息,不安地走进暖阁,看见百凤贝勒早已坐在暖炕前检查韫恬的伤势了。
“把殿门关上。”
她听见韫恬淡淡的吩咐,转身轻轻关上殿门。
“幸好没有伤及筋骨,否则以后就很难提笔写字了。”百凤小心谨慎地替韫恬敷上止血葯粉。
“葯布别缠得太明显,免得让人发现。”韫恬将受伤的右手摊放在炕桌上,葯粉在伤口上引起的刺痛令他微微蹙起双眉。
“皇上,宫里耳目众多,要不被发现是何等困难的事。”百凤从容不迫地缠着葯布。
淡淡的馨香悄悄袭来,韫恬知道绛彩靠过来了,一脸惶然担忧地瞅着他,双手不安地在心口扭绞着。
“这且先不管,你把葯箱留下,以后就让绛彩替朕上葯。”他凝视着绛彩忧愁的容颜,薄唇漾起淡淡笑意。
“皇上还信得过她?”百凤回眸狠睇她一眼。
“你们不必担心,也不可为难她,她杀不了朕的。”韫恬醇厚悦耳的低吟撩起绛彩脸上的红晕,羞窘的红潮迅速蔓延到耳根。
百凤锐利的双瞳测透了绛彩俏脸生晕的直接反应,看来这丫头报仇不成,反倒爱上皇上了。
如果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们自然不用多虑了,但是在绛彩进宫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阴谋。
“皇上,当初领绛彩进宫的人是荣公公,慈宁宫那边不能不防。”他沉声说道。
“这个朕知道。”韫恬支颐深思。“若是让慈宁宫那边知道绛彩行剌肤失败的消息,皇太后必然饶不了绛彩。”
绛彩浑身的血液瞬时冻住,猛然意识到自己已卷入一个复杂的漩涡中,抽身不得了。
韫恬从背靠着的明黄绣垫后取出沾染着血渍的匕首,放在炕桌上,往前推给百凤。
“等会儿你出宫时,替朕将这把匕首,还有隔间白云铜盆上的铜壶,悄悄带出宫去处理掉。”
百凤震愕地盯视着这把行刺韫恬的凶刀,心中不禁一悚,无法想像万一当时绛彩得手了,此时会是什么景况?
包令他难以想像的是,韫恬明明早巳得知她的意图,却仍然放手让她亲近自己,拿自己当肉靶,就为了消解她心中的恨意。
丙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为了这个小丫头冒这么大的风险,实在是”知道韫恬极喜爱绛彩,百凤硬生生把“不值得”三个字吞了回去。
韫恬笑了笑,一迳望着眸中闪动异样流光的绛彩。
“万一慈宁宫那边有了动静”他悠然翻转着缠妥葯布的右掌,做着尝试提笔的动作。“朕命你们四大贝勒务必竭力保护绛彩的安全。”
百凤微讶,要他们四大贝勒保护一个小丫头的安全,这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一点吧?更何况他对这个看起来不够精明冷静,空长一颗漂亮脑袋却有勇无谋的小丫头,实在没甚好感。
“不愿意吗?”韫恬斜睨他一眼。
“臣怎敢不愿意。”他无奈耸肩,咬牙说着违心话。
“那就好。”认恬浅浅一笑。
绛彩迷茫地深瞅地面,万没想到局面会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旦她靠向元羲帝,就是与慈宁宫敌对了。
她背叛了皇太后,皇太后怎会放过她?